120繁絲錦
明鏡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那絡腮胡壯漢,粗鄙無比還特麽看畫?文雅之士做的事情麻煩您這種五大三粗的壯漢別丟人行嗎?
“這畫不賣!”
女子斬釘截鐵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內。
拓拔遠的目光陡然冒出綠光,從小到大他拓拔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來沒有什麽得不到的東西。
明鏡站到楚不凡身邊,餘光瞄了眼那畫像頓時楞了,幾十年沒有紅過的臉蹭的一下跟紅蘋果似的,這這這這……
怪不得楚不凡一臉不舍得的模樣,換誰誰肯割肉?
這畫誰搶都不給!視線蹭的回到那所謂的什麽王子身上,看這樣子你還想搶?
“王子有所不知,這畫是東夜皇室派人專門訂的,若是轉手賣給您……我們這小門小戶的著實得罪不起。”
楚不凡所有若是所思看了身邊女子一眼,好一個明鏡,真不愧是他楚不凡養大的姑娘。
拓拔遠瀲下了目光,這次來的目的,可不是能與東夜皇室正麵剛的身份。
身邊的壯漢見自家王子不高興,又想拔刀:“我家王子想要什麽你就得拿出來!”
“閉嘴。”拓拔遠冷聲嗬斥道。
而後又向楚不凡露出笑容,一臉真誠:“不知楚畫師是在何處看到這畫上的少年?……我一見這畫便覺得頗投眼緣,初入東夜也沒什麽朋友便想結實一二。”
“哦。”
楚不凡一副我懂了的模樣,直接說看上了不就行了?廢話那麽多還不是一個意思?
“那日我去替春風樓的姑娘畫畫像時遇到的,後來便有人要我將這畫給繪下來,說是不日來取。”
拓拔遠陷入深思,在青樓遇到的東夜皇室,莫非是夜渡羨?
急匆匆的便帶著那壯漢離了這如意館,看著二人的背影楚不凡毫不愧疚的將這燙手山芋推給春風樓。
“喂!你幹嘛把這少年的行蹤透露給那樣的人啊!”
明鏡有些生氣的用胳膊肘推了下身側的楚不凡。
“聽說玄王歸征時大敗鮮卑,看樣貌這人肯定是來東夜的質子,我拿賢王的身份壓他,想必他也不敢對這白衣少年輕舉妄動。”
楚不凡但倒是沒明鏡那麽多擔憂,一個質子而已。
“那萬一要是出了事呢?萬一這少年出身清寒被這蠻子逼迫了怎麽辦?”
嗬,真不是我吹的,那天這白衣少年身上的衣服,可是能抵這如意館的。
摸了摸明鏡的頭,指著畫上的白衣少年,輕聲安撫道:“你看看他身上的氣質,樣貌,還有腰間的那條隻有中原才產繁絲繡花腰帶,哪裏像個窮人家出來的?”
明鏡瞪大眼睛看著畫上的細節,那條暗渡銀線繡著的腰帶的確與前幾年她的一條襦裙有些相似。
“繁絲繡錦就算在中原也十分難得,約摸也隻有身份不凡那幾位才有這錦幾匹,能與這少年做腰帶說不定他是哪家小少爺呢。”
明鏡點點頭,“可我還是覺得不放心,都怪你。”
楚不凡有些無奈:“你可是忘了靈國那位主是征服了整個中原的遼闊江山才有了這霸主之名?據說那時他也不過及冠年華,放眼九州,哪位帝王不是守著自家祖宗留下的江山?能打下靈國基業的第一人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楚不凡用手撫平明鏡嘟著的嘴臉,“要是那鮮卑王子真的敢動什麽手腳,怕是整個鮮卑都得成別人的囊中之物。”
“哼,你言語都是對那少年帝王的崇敬,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不把人安全放第一位,你簡直不是人。”
明鏡嘟噥著撿起地上的圍裙往如意館後麵走去。
楚不凡笑著無奈搖了搖頭,“哪裏是崇敬,分明是敬畏。”
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看向如意館正對麵的方向,當初之所以果斷買下如意館就是因為他朝著南方大地。
兜兜轉轉尋到春風樓時,拓拔遠已經滿臉不耐煩。
王春單手支腰從門口進來,看到這二個一臉橫的模樣,不由得白眼一翻,帶著笑意迎上去:
“這位爺看著臉生啊,喜歡哪一類型的姑娘啊?咱這燕肥環瘦高矮俏麗的都有,要不我給您推薦幾個?”
拓拔遠伸手搖了搖折扇,不屑的看了眼這龜公諂媚的模樣:“我是來找人的。”
這人一開口便能聽出濃濃的塞外之音,王春並不把這人剛剛的目光放在心上,瞄了眼拓拔遠腰間鼓起來的錢袋,一拍大腿:
“來咱這的可不都是來找人的嗎?不知爺您尋的是哪位?”
拓拔遠單手指著樓下大廳緩緩道:“一位白衣少年,在你們的樓下出現過。”
王春隨著那手指看了眼,哦,那小癟三啊,真是氣的牙癢癢。
看著這番邦蠻夷,感覺不像好人啊……
裝作不懂的繼續微笑:“咱春風樓的姑娘活好,長得俏,每天出入的白衣少年可多了去,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位白衣公子啊?嘖,也不知曉是不是您一時看花眼了?”
“少糊弄我家王子,那白衣少年分明就在這裏出現過!”
絡腮胡壯漢怒瞪著大眼,看著這八字胡賊眉鼠耳的就不像什麽好人。
切,天真,好人誰來開妓院?
王春挺直腰板:“難不成來過這裏的我就都得記得嗎?”
拓拔遠隨手從錢袋中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桌麵上,“那麻煩老板還是多想想才行。”
“想是想起來了,就是不知道,爺想問什麽?”
王春意有所指的看著桌上的那錠銀子。
拓拔遠不屑一笑,中原人就是貪心,不過,錢嘛,能找到這麽一個對自己胃口的人,多少都值得。
啪的一下解開錢袋,隨意扔在桌上,半袋銀子都灑落在桌麵。
身側的壯漢一下就急了,這人分明就是在欺負王子不懂價,拓拔遠揮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老板看這誠意夠嗎?哦,對了,那少年長得很好看。”
王春瞄了一眼後,雙眼都冒著金光,夠,怎麽不夠!
“你說他啊,他叫蘇二,最近愛上了咱樓裏的姑娘,吵著鬧著要給她贖身,最近沒見到了,估計是在為銀子發愁吧。”
拓拔遠仔細的聽著,然後緩緩點點頭:“也就是說他現在非常缺錢?”
王春一拍桌子,“對啊,整整一千兩,現在肯定到處在湊銀子。”
拓拔遠雙眸來回轉動,錢啊,真是萬能,如果能得到這樣的絕色,傾家蕩產也是可以考慮的,而且還……這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