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靈身
狼群卻根本不給他傷心的機會,其中一頭毛色發暗的公狼一聲低嚎,縱身撲向薑尚。薑尚轉身避向一旁,那狼見一撲不中,心中發狠,亮起四可長長的獠牙,揮爪拍在他胸前,將他的衣服扯去長長一片,留下幾道深深地血痕!
薑尚重重的挨了那狼一掌倒向崖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那狼卻早已撲來,張嘴要將他撕碎,危急關頭薑尚催動體內靈氣重重揮出一拳正好打在它的右眼上。
這種狼名叫雪影也是一種水屬性低階一級靈獸,攻擊力並不大,隻不過仗著身形龐大,團隊合作但也在這青嵐山脈算得上一霸,在眾多低階靈獸並算不上有多厲害。
雪影狼通身布滿銀白色毛發,皮糙肉厚,耐抗耐打,唯獨眼睛是它們全身最為脆弱的地方,薑尚這一拳卯足了勁兒狠狠地打在它的右眼上,登時將其打的嗷嗷直叫,跑向一旁。這才算是躲過一劫,有了一口喘氣的機會。
其他幾匹狼早就在一旁按捺不住,見同類被薑尚一拳打跑,於是一擁而上想要將其占為己有。薑尚拳打腳踢可依舊無濟於事,身上被狼爪抓了無數條血痕。他本離斷崖甚近那幾匹狼又進食心切,你來我往之間竟然一同滾下涯去。
慌亂之中薑尚雙手抓住一條攀在涯邊的藤蔓,下墜之勢稍減,可一根藤蔓又怎麽能夠完全支撐他全身的重量,墜勢一滯即拭薑尚心中隻道:“我此次定然再劫難逃!”
不過斷崖一側卻有著不少沿壁而生的奇鬆怪柏,再加上薑尚還未成年體重較輕,經過幾次鬆枝的阻擋,下落趨勢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迅捷,最後落在一處軟綿綿的處所。
等到薑尚醒來早已是第二日中午,明晃晃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想抬手揉揉眼睛可渾身酸痛的難受,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耳後毛茸茸的發癢,費力的轉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幾具疊加交錯的雪影狼的屍體上。薑尚自嘲般的笑道:“本來是你們要殺了我的,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你們救了我一命。真不知道我是該謝你們好呢還是怨你們好。”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薑尚才勉強回複了幾分體力,掙紮著爬起身子四處一望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跌落到了穀底,而是身處在斷崖上的一處突出涯麵上。
眺目遠望之間四周雲霧蒙蒙,宛如人間仙境,若不是身上的傷口依舊疼痛難忍,他隻覺得自己倒是上了天堂。
薑尚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腹中空空如也,饑餓難耐,沿著涯麵轉了一圈采了些野果,艱難吃下。
盤膝而坐,按照自己平常修習的方法運功恢複。就這樣過了大半日,眼看日已偏西,吃下的野果早已消耗殆盡,體力也恢複了三成。
又吃了幾棵采來的野果,薑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靠著軟綿綿的狼背看著麵前那道石門出神。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現在自己身處的涯麵應該是有人故意而為,並不是天然形成的,涯心有一道圓圓的平台明顯是為打坐而設置的,平麵與崖壁的接觸麵有一道石門,門身大約有一人高,不過顯然是年久失修早與周圍崖壁融為一體,上麵藤蔓叢生,若不是之前采野果時刻意扒開藤蔓不然倒也不好發現。
這裏的一切都表明之前一定有人曾經在這生活修煉過,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後來廢棄了,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不過此處雖然破敗但卻救了自己一命,無論如何都應該感謝之前在此修煉過的人,正是他建造的這一切救了自己一命,讓自己得以苟延殘喘到現在。
薑尚站起身子慢慢的一步步挪到那扇封閉的石門前用力推去卻沒有絲毫反應。接著在石門周圍仔細翻找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開關機括。天色漸晚,無奈隻好又在那幾匹死狼身邊湊合一夜。
等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薑尚一早便醒來打坐,這裏地處深山靈氣本就充沛,再加上早上穀底雲氣上升,順帶著將常年累計在穀底的靈氣一並帶起。因此等薑尚運功將靈氣在體內循環三個大周天之後,精神明顯要比昨天好上許多。
等到天中大亮,薑尚再次走到那堵石門之前,輕輕撥開上麵的一處藤蔓,漏出一個石製的八卦雲盤。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薑尚嘴裏默念道。
“這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想不到在這裏竟然也有這八卦圖!”這個八卦雲盤是昨天他沿著石壁找開關的時候在石門上發現的,雲盤三尺見方,位於石門正中央。
伸手摸去與普通石頭並無差別,沒有任何機關,可就在他縮手的一刹那,身體卻趕到一絲異樣。丹田處那股深黑色氣體變得有活力起來,一開始隻是在丹田處四處衝撞,慢慢的自己丹田氣海內的靈力在它的帶動下宛如有了意識一樣沿著體內脈絡來回由走,最後積聚在自己掌心。
看著左手自掌心一寸一寸開始變得烏黑,伴隨而來的是刺骨般的疼,隨著黑色的蔓延整個掌心仿佛要裂開一樣。而左手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貼在石門上的八卦雲盤裏,任憑薑尚如何用力也無法與它分開。
不一會伴隨著一陣陣刺痛左掌掌心張開一道口子,黑紅的鮮血浸染上雲盤的每一寸紋路。
薑尚心中大驚,不敢大意用盡全力想要將左手抽出,可隨著血越流越多,一股疲憊感漫延全身,他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馬上就要昏過去。
“不能睡,不能睡!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可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裏。”薑尚在心中默念道。
可不管他如何反抗,卻始終抵不住越來越濃的困意,不久便昏睡過去,左掌也自動與雲盤分離,昏倒在地。
“哢嚓,哢嚓”石門內傳出一陣響動,緊接著經過血液滋潤的雲盤開始自動旋轉,一時間黑芒四射,石門也在黑芒中一寸寸上升,露出它身後的麵目。
門內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言道:“等了這麽久,終於把你等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薑尚才悠悠醒來,把左手伸在眼前,掌中的黑氣早已消去,隻留下掌心中一道黑色的血痂。
一個蒼老的聲音,浮響在耳邊:“你終於醒了?”
薑尚心中心中一驚,慢慢坐起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處湖心的石麵上,湖中盛開著一朵朵粉紅的荷花。對麵岸邊端坐著一位須發盡白的老者,那道聲音就是從他口中傳出。
薑尚與他四目相對,那老者眼白極多,瞳孔所占眼睛的比例不足三分之一,隻有黃豆大小。
在眼神接觸的一刹那,薑尚隻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都被對方看透了一般。就在此時,剛才那個聲音又道:“我在這足足等了一百年。終於讓我等到了!”
薑尚又是一驚,他發現那人並未張口,聲音顯然並不是自那他口中傳出。空蕩蕩的仿佛就在自己頭頂。他前世是從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的,可經曆了這一世,讓他明白在這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那個聲音見他有些不知所措又道:“不用找了,我就在你頭頂!”
這一句話說的薑尚身上汗毛根根炸起,一點點抬頭往上望去隻見一個虛幻的身形正浮在自己頭頂。那聲音明顯出自他的口中。
薑尚身體顫抖著道:“你,你是人是鬼,把我弄到這麽個鬼地方來究竟想要幹什麽?”
那道身形從其頭頂慢慢飄落,張口道:“我雖然不是鬼,可也算不上是人。隻能說是由靈力組成的靈魂!”
薑尚努力穩住心神,將他自上至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隻見他和端坐在遠處岸邊的那人一模一樣,隻不過是道虛幻的靈身罷了。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薑尚指著遠處那人道:“你和他是一個人嗎?”
那道靈身捋了一把半透明的胡須笑道:“也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薑尚見他對自己並無惡意逐漸大著膽子說道。
那道靈身邁著步子,沿著虛空從左走到右,袖袍輕揮道:“我說的話並無不可啊!說他是我,其實他隻是以前的我,說他不是我,他與現在的我確實並無任何關鍵,我是一道靈身,而他隻是一具軀體!”
薑尚瞪大眼睛道:“你是說,你…你已經死了?”
“可以這樣說,不過我更喜歡說是逃離了他!”那道靈身輕聲道。
“人死之後竟然真的能夠…能夠變成靈魂?”薑尚驚訝的道。
“理論上是不能的,但你要知道當你的能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後,就會發現世間的萬事萬物其實都是在一定的區間內流動的,在那裏沒有明確的是與否,隻要不突破那層界限,一切都是可行的!”說道此處,那道靈身微微抬頭,仿佛透過這層層石壁看到了外麵的天空。顯然對它話中所說的東西十分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