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族
程百川不住暗自思付道：“林兒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會到這柳族管轄下的商鋪中？難道他和柳族暗中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心中雖這樣想，但他卻也不好直接進去詢問，隻好在外等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薑林和一個穿著清俊的少年互相攀和著從中走了出來。
程百川一見那少年，心中不解：“這柳家三公子怎麽會和林兒走到了一起？難不成林兒真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薑林和柳景二人並肩從屋內走出，柳景左手在其肩頭輕輕拍了兩下，微笑著拱手抱拳送薑林離去。
程百川不知這薑林在那房中與柳景到底都說了些什麽，心想：“林兒這邊不急著去盤問，倒不如先隨著這柳景去探個究竟。”
當下伸手在腰間摸出一個瓶子，撥去瓶塞，登時芳香彌漫，跟著程百川側倒瓶身，從中倒出幾滴蜜汁，等薑林走的近了揮指，將其彈在他背後。
這一指用勁巧妙，那蜜汁輕飄飄的落在薑林身上，半點異樣也不曾有。程百川把瓶子收回懷中，隻見柳景也已往北走去，便又欺身追了過去。
約莫行了一刻鍾，柳景在一處閣樓前停住了腳步，見左右無人，這才緩步進了去。
程百川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貼近去瞧了清楚，怎麽才會了解這其中的緣由。
於是微一提氣，縱身躍起，落在了閣樓二層窗外，透過窗子縫隙往裏望去，隻見柳林垂手立在屋內，他對麵坐著個身穿黑衣的胖大老者。
那老者背對著自己而坐，看不到長相，不過僅憑他的背影程百川已認出他便是柳族大長老柳朱辰。
隻見柳朱辰手捧著茶杯，仰頭飲了一口，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柳景道：“回大長老的話，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辦妥了。”
柳朱辰眉尖輕挑，臉露喜色，獰笑道：“那乾坤盒交給那薑姓的小子了？”
柳景道：“給了他了，現下他怕是已經快到了那地方了。”
“好，這件事你做的很好，該賞。”頓了頓又道：“這樣吧！今日你回到族內後，便去‘正氣堂’中尋兩本自己喜歡的高階技法。”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塊黑漆漆的令牌，丟給了他。柳景接過令牌心中大喜，笑著道：“多謝大長老。”柳朱辰也不去理他，自顧自又喝起茶來。
柳景把令牌收入懷中，走到他身後，輕聲問道：“大長老，為什麽你會這件事如此上心呢？我柳、薑二族雖說有些摩擦，不過也都是私底下的事兒，怎麽會……”
柳朱辰橫眼瞧著他道：“一個小娃娃，你懂得什麽？不該問的別打聽。”
柳景趕忙後退兩步低頭道：“大長老說的是，是我多嘴了。”
柳朱辰伸了個懶腰，衝他揮了揮手道：“退下吧，我乏了要睡會兒。”
柳景輕聲應了句“是”，後退至門前，轉身出了去。
程百川在窗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見柳景退出屋外，知道已經探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便從屋簷躍下，落在一條僻靜的小路內。
心想：“連柳朱辰這老東西都給牽扯進來了，隻怕這件事對我薑族來說是生死攸關啊！”
又一想：“剛才柳景說把東西給了薑林，不知他給的是什麽東西，又是用來做什麽的。”
於是解下腰間的一個小竹籠，順著上麵的孔將那蜜汁滴進去了幾滴，然後打開上麵的蓋子，隻見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從孔中探了出來，接著兩支前腿抓著竹籠邊緣將整個身子從中爬出。
這是一隻翠竹蜂，通身碧綠，個頭足有人的拇指大小，隻見他口中兩隻大鼇一張一合，頭頂的觸須上下跳動著，似是在空氣中捕捉著什麽，不一會便揮動翅膀朝著南方飛了去。
程百川之前彈在薑林身上的就是這翠竹蜂釀造的蜂蜜。翠竹蜂在跟蹤追尋方麵是把好手，隻要在人身上滴上兩滴蜜汁，便是那人逃出百裏依舊能被它尋到。
看著那翠竹蜂一路往南飛去，程百川提氣跟在它身後，半個多時辰之後趕到了困著薑尚的破屋內，正碰上薑尚與蒼青狼的搏鬥。
之後如何如何，薑治二人均已知曉，程百川一言帶過。
薑治聽完程百川的敘述後，心中不禁大驚，皺眉道：“依二長老看來，城北柳族可是與外人勾結想要從尚兒處下手，霍亂我薑族？”
程百川仰頭望天，呆呆的出神，過了許久才道：“想來是不會錯的，隻是不知他們是與何人聯手，那晚伏在佟兒牆上的人是否與他柳族有關。”
薑治道：“那二長老如今可有對策？是不是要先把此事告知家主？”
程百川轉身揮手道：“不可，現如今已經知道薑林與柳族多有牽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萬萬不能打草驚蛇，此事先不急著與家主等人說明。”
薑治點了點頭道：“尚兒因薑佟一事已與薑澤鬧的僵了，便是把此事盡數說了，薑澤也不見得就信，若他在其中胡攪蠻纏倒是更加不好辦了。”
程百川“嗯”了一聲，走到薑治身旁，摸著他的頭道：“隻怕薑林便是受了薑澤的指使，才會找尚兒的麻煩，如今族內有了奸細不可不防。”
薑尚疑惑的道：“薑澤叔叔與家主是親兄弟，再說他總不能結合柳族去害了自己的兒子吧！”
程百川搖了搖頭道：“此事太過繁瑣複雜，到如今我也沒猜出其中的奧秘，我也不知道如今能相信誰了。”
薑尚見他神情恍惚，似是被此事傷透了腦筋，心中暗道：“我之前隻道薑政單單是為了，之前我折斷了他一條手臂，才來與我作對，如今看來確是我想的淺了。”
伸手拉住程百川的衣角，安慰他道：“師父不必太過傷神，隻要慢慢查總能查出問題的所在來的。”
程百川伸出兩隻手指，捏了捏他的臉，眉間的陰鬱頓時散了許多，笑著道：“後天就是族中小一輩一起凝聚靈環的日子，這兩天你還是要好好準備準備。”
薑尚點頭道：“我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程百川笑著又道：“到時候靈虛閣的幾位先生也會在場，若是你資質夠好，說不定便會給人家一起收了去。”
薑尚輕聲道：“靈虛閣！”眼神中也泛起一道炙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