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退訂金
從醫館離開沒多久，邊就顯了魚肚白。
顧顏抱著已經熟睡的顧瑜靠坐在馬車內，對麵坐著一臉烏黑顏料的霍重雪。
“別擦了，等回去拿水洗洗應該能洗掉。”顧顏不確定地道，昨夜因為著急就找零墨水，還有些胭脂給他摸上了。
她不清楚能不能一洗就掉。
霍重雪看了眼滿是汙漬的手掌和衣袖，滿臉不自在地道：“以後再有這種事，老師可別喊我。”
“不好玩嗎？我聽他們你當時溜進了屋內的房梁上，身手挺好的，那麽多人都沒發現。”顧顏支著腦袋，打了個嗬欠道。
“當時，他們的注意力都被窗口的人影吸引過去了，加上屋內漆黑，上個房梁而已，不難。”
霍重雪頗為自信道。
顧顏嘀咕一聲：“梁上君子。”
“什麽？”
她聲音太輕，霍重雪沒聽清楚。
顧顏未答話，霍重雪又問：“老師將劉武放回去不怕他跑了？或是串通他口裏的吳旭友。”
顧顏半眯著眼道：“我讓人暗中跟著他的，跑不了。吳旭友隻給了他一半的錢，等事成後再給他另一半，現在就等吳旭友找他了……”
她著著聲音越發輕，等霍重雪回過神來一看，發現她已經仰著頭睡著了。
他剛想將身上的外衣解下來給她蓋上，就聽到駕車的玲芳道：“到家了，三娘子快下來吧。”
因為馬車突然停下，顧顏的頭朝前晃了下，磕到了木板上，疼得她直接醒來，呲牙伸手揉額頭，“玲芳，你駕車的技術還待提高。”
“婢子是第一次駕車，能駕回來已經很不錯了，誰讓你將原本駕車的夥計喊去通知老爺他們了。”玲芳癟了下嘴道。
她這樣一，倒是驚到了顧顏。
第一次駕車。
幸好……鎮子裏的路平實。
顧顏立馬清醒不少，暗自慶幸路上沒出事，古代的馬車可不像是看著那般好駕駛，一個不好，也會有翻車的情況，主要是車輪子隻有兩個，這樣的設計不太安全啊。
睡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因為這麽多下來形成的生物鍾自然醒了。
從模糊不清的銅鏡中，她都能看到自己的眼袋了，也真是不容易，這鏡子看著確實不方便，可玻璃鏡怎麽做？首先需要……
不對，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難題。
胡亂收拾了一番，就到了前院，還未進正廳就聽到幾道充滿商人氣息的聲音。
她放輕步伐，心翼翼躲在門口邊。
“顧老爺，不是我們不留情麵，你們酒莊都已經燒了，再過十來，我們酒樓的酒可要用完了，就指望從你這兒拿酒，訂單都下了，現在這樣……我們也隻能退貨。”
“是啊，劉掌櫃得對，你們顧家前段時間可是接了不少訂單，等到下午來退貨要定金的人呢更多，我們也算講良心的了，沒有等時間過了，要你們的違約金，所以這次的生意就算了吧，畢竟這麽多單子，僅是訂金，顧老爺的家業都不夠賠。”
“沒錯，我們都是鎮上的人，顧老爺的酒莊遭遇這樣的事，我們也深感同情，但我們也幫不了什麽，隻能做到這份上了。”
三個人，一人一句，將好聽的不好聽的話都盡了，就是想要趁著顧家現在還有錢，提前要回訂金，不然等其他人發現顧家酒莊起火的事後，他們怕顧家徹底倒了，拿不回訂金，他們也算是街坊鄰居，到時候也不好讓顧老爺一家賣身為奴為抵債，索性三人厚著臉皮來了。
顧老爺道：“錢我會退給三位，但是呢，還請三位緩上幾，等過顧家渡過難關，到時候再給各位雙倍都成，你們也知道，我顧重從不賴漳。”
想要重新做起來就必須要有一筆錢，而如果他一開始就答應退還訂金，那接下來的情況可想而知。
所以，他隻能厚著臉皮讓他們看著往日的情麵上寬限幾，讓他想想辦法。
劉掌櫃道：“顧老爺的難處我們也懂，我們也退一步，可以寬限幾，但是還請顧老爺別吝嗇。”
顧重問：“怎麽個法？”
“我們想要顧老爺的暖陽酒方，你把酒方賣給我們，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既能讓顧家有錢一解燃眉之急，還能讓顧老爺多賺一筆，何樂而不為呢。”劉掌櫃端著笑一臉為他人著想的模樣。
顧重一口回絕道：“絕不可能，酒方我是不會賣給任何饒。”
這時候，顧顏從門口進來，道：“既然三位是想要訂金的，爹，你就將訂金退給他們，買賣講究你情我願，他們不願訂我們家的酒，我們也不能強留，也許過段時間，我們也不想將酒賣給他們呢。”
劉掌櫃道：“喲，顧三娘子的口氣倒是不，都到這時候了，起話來還這麽強硬。”
“三十河東三十河西，這幾我家運氣是不太好，但來日方長，三位是不是。”顧顏神色鎮定，一點都不像是要麵臨破產家敗的樣子。
顧重聽女兒的話拿了他們三饒訂單和訂金，當場毀了訂單。
等他們三人走後，顧顏道：“爹你別急，再窮不過下地種田，他們要訂金退給他們就是，拖著不給，反而輸磷氣，咱們輸人不輸陣，該給的就給，等實在沒錢給了，再。”
顧重語重心長地道：“顏顏，訂金倒不算什麽，要是所有人都來要訂金，咱們家還能賠得起，可這些人中定然會有熱著要違約金、賠償金，這可不是一筆數目。”
這確實是件麻煩事。
下午的時候，陸陸續續有人來找顧重要訂金，但並不多，都是些商戶。
而那些下了大單子的商家，都沒有派人來，他們在觀望，或是在等最佳時機拿最多的錢。
下午的時候，還有放貸的人找上顧重，想以此賺上一筆，被顧重當即打發了出去。
顧顏下午並不在家，而是接到消息，吳旭友被抓住了，她連忙帶著玲芳趕過去，到的時候，霍重雪已經將吳旭友給拷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