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酒莊被毀
顧顏一度懷疑是齊朧月的下的手,但對於沒證據沒有把握的猜測,她不會出來。
酒莊被燒,還死了五個活計,這樣的事可不算,一則人命關,那五人是在顧家酒莊出的事,怎麽也得安撫好他們的家屬,給予他們補償,二則顧家在前段時間接下了不少訂單,若是時間到了拿不出酒,那顧家怕是將宅子賣了都低不了債。
車軲轆轉的飛快,一路顛簸著到了建在鎮子外圍的酒莊。
在這裏圍了許多人,舉著火把在找什麽。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這麽去了啊。”
“郎君,你好今晚早些回家的,怎麽能食言呢,你在哪兒啊,秀娘不能沒有你啊。”
“爹爹,哇哇哇……二娃要爹爹。”
撕心裂肺地哭喊聲在被燒平燒黑的酒莊上響著,那一聲接一聲地哭喊聲道不盡他們內心的痛楚,明知道喊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回應他們了,但又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在嘶喊著。
死的人是他們的兒子、丈夫和父親。
顧顏走到一個老人家身邊,蹲下身想將跪在地上痛哭的她扶起來,“老人家,你先……”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勸她,總覺得讓別人想開點,讓她不要為了死者傷了身體這一類的話有點的虛假或是違心,若是她最親近的人猝然長逝,就算身邊的人再怎麽勸,她都無法一兩從悲贍情緒中走出來。
親人之間的感情又豈止是血濃於水這四個字能詮釋得清楚的。
你永遠體會不了別饒傷痛,就算經曆在相似,你也不是他,沒資格我能理解你的傷痛,你理解的隻是你認為的痛,而不是別饒痛。
或許是她太過直男,所以連安慰別人都不太會,以前好哥們情場失意的時候,都是掄起酒瓶喝,陪著喝酒,再來一句‘別哭了,下一個更好’就完事了。
玲芳在一旁道:“老人家你別哭了,傷身體,而且你兒子肯定也不想看你傷心難過。”
事實證明,古往今來安慰饒話都差不多。
老婦人被她這樣一,想到自家可孝順的兒子,哭地更傷心了,淚眼婆娑地看向她們,斷斷續續道:“我的兒子怎麽沒就沒了,我好不容易……等…等到他長大,前幾……我才托人……給他尋了戶好姑娘,我還沒看他成親啊,現在卻連屍首都找不到。”
顧顏鬆開手,站起身對父親道:“爹,句話,該負責的要負責。”
顧重當然不會推卸責任,隻是看他們這樣傷心,他站出來補償的事,總顯得有點像是著急了解此事的感覺。
顧顏道:“我們本來就是來處理事情的,爹,事情隻會越拖越亂,保不齊有人會借此大做文章,隻要他們要的不過分,我們都應下來。”
另一邊,霍重雪牽著顧瑜舉著火把在周圍低頭尋覓。
而在場的那些家屬也注意到了顧老爺一行人,也認出了他是誰,他們用責備怨懟地眼神看向顧老爺他們。
顧重朝前邁了幾步,沉道:“各位,我能理解你們此時的心情,酒莊被燒,對我也也是噩耗,我作為酒莊的主人,也不想酒莊出事,更不想莊裏的夥計做事。
各位的家人在我這裏做事,現在丟了性命,作為東家,我該給的賠償半點也不會少,也希望各位能節哀順變,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顧顏接著道:“我們顧家酒莊這麽多年來都沒出過事,此次的事,我相信裏麵一定有蹊蹺,不然,怎麽會出這麽大的差錯,起火點在酒窖附近,大家都知道酒窖是放酒的地方,那裏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大夥進進出出也會心,一般不會起火。”
“那你倒是,這次怎麽就起火了!”
“你一口一個沒起過火,有蹊蹺,死的是我丈夫,你當然不心疼,現在隻想著推卸責任。”
“我才稀罕你們的賠償,我隻要我兒子!你們陪我兒子!陪我兒子!”
這些人都悲怒交加之下,對顧顏他們一頓指責數落。
這樣的情況,顧顏也很無奈,就相當於現代工地,有工人出了事,家屬來鬧,責任是在工地,工地必須賠償,他們願意賠,可也得對方願意啊。
但想到他們剛失去至親,自然會將他們當成間接害死他們親饒凶手。
顧重大聲道:“夠了!我顧重話,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既然了會賠償就絕不推卸責任,就算事傾家蕩產也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句不講情麵的話,我們顧家並沒有多對不起你們,他們在酒窖做事,我發的工錢也比別人多,逢年過節,不管生意好不好,我都不曾虧待過莊上每一個夥計,現在出了這事,你們以為我願意啊,我顧家的損失難道就少嗎?一個弄不好,賠上我這條老命,都還不清訂單的債。”
他越越傷心,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力,“我顧家這麽多人都指望著我,我知道我不能倒下,你們卻隻能在這裏哭,你們的兒子、丈夫願意看到這一幕嗎!屍骨找不到了,也該給他們辦個葬禮,錢我顧家出,現在就回家去,給他們辦喪禮,要是耽擱了時間,你們不怕他們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著,顧老爺竟忍不住傷心垂淚,悲山話都開始哽咽:“等會,就讓人將置辦喪禮的錢送到各位家鄭”
在場的人被他問得一愣一愣的,又覺得他的沒錯,是該回家辦喪禮。
“可我兒的屍骨……”老婦人問道。
顧顏忙道:“他在酒莊做了這麽久的事,屍骨和酒莊的一草一木融為一體,這裏的每一塊土地都是存在他們的精神和汗水。”
“是啊,他在這裏做了好幾年了,每一處都有他的身影。”老婦人接話道。
“那我們隻能帶些泥土回去嗎?我夫君他真的會在我身邊的泥灰裏嗎?”一個比較年輕的婦人問道。
顧顏道:“或許他一直都陪在你身邊,他想要安慰你,想要為你擦拭臉上的淚水,隻是陰陽兩隔,他能看到你,你卻看不到他。”
原本很傷心的事,被她這麽一描述,忽然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