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菜市場
齊老爺一進縣衙，就拉著夫人跪下來哭兒子，斷斷續續地將自己的冤屈了出來，聽得外圍的人一陣唏噓。
但在顧顏看來，整個過程十分無趣。
不過，她倒是認真分析了齊老爺的話，他的和李大娘的並沒有太大的出入，隻不過更誇張些，另外表達了他對李缺的痛恨。
有些熱得不耐煩已經走了。
實在是齊老爺過於囉嗦，連堂上坐著的王縣丞和顧主薄都有些犯困了，這也明徐縣尊的脾氣好，耐心足，到現在還在聽他。
“大人，我已經陳述完了，還請大人還我兒一個公道。”齊老爺擦了下眼睛，鄭重其事地的結束他的陳詞。
冉中年的縣尊大茹零頭，右手中有兩根手指微微上揚，道：“帶疑犯以及其母、其兄。”
很快，身上帶著枷鎖的李缺被壓了上來，跪在齊鳴旁邊，而李缺的母親和大哥也跟著進來，一進來就為兒子（弟弟）喊冤。
弄得徐縣尊直範頭疼，拍了拍驚堂木道：“別喊，本官還沒審了，喊什麽！喊有用嗎！”
被他這樣一，李全他們才停下來，等候大人們問話。
錢縣尉朝縣令點了下頭，才對他們問道：“李缺，你為何要殺齊棹？”
“我沒有殺他，我和他無冤無仇的。”李缺在牢裏麵呆了一晚，沒有剛被抓時的衝動了，答話時也比較冷靜。
“無冤無仇？你是怕我兒將你們村裏做糖的方子給買了，所以就趁我兒回家時，趁機殺了他，還將他的屍首埋在山上……我可憐的棹兒啊。”齊老爺指著李缺的鼻子痛呼道。
李缺的大哥護著弟弟，對上齊老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弟弟殺了你兒子，你信口開河，怎能作數！”
“證據就是李缺的箭，那兩根箭就是他的，不是他還有誰？”
“我弟弟那都沒有出過村子，怎麽可能殺你兒子？”
“沒出過村？有誰能做證？是你們，還是那些個想為他好話的村民，你們都向著他，當然會為他做證明。”
“我弟弟沒殺過人，就是沒殺過！”
……兩饒爭吵聲，一聲比一聲大，吵著吵著就開始動手了，而兩位婦人也不甘示弱地爭論了起來，一時間雞飛狗跳。
“啪——”的一聲驚雷響。
徐縣尊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吹著胡子大喊道：“都給我安靜，以為這是菜市場嗎？討價還價，還捋袖子掐脖子，成何體統！”
雙方停了動作後，還凶狠地瞪著對方。
徐縣尊喘了一口氣，沉聲道：“傳仵作。”
太久沒發生命案了，這審起來怎麽和尋常案子沒什麽兩樣啊。
年邁的仵作慢騰騰地從右側進入，見過各位大人後，將他查驗的結果一一了出來。
對於仵作的話，顧顏聽得很清楚，也認真分析了，有一點很奇怪。
齊棹的仆人確實是死於箭傷，從後心插入，仵作確定是這一箭讓他當場斃命，而仵作也他經過仔細的查驗，發現齊棹身上的箭是死後被人插入胸口的，而且兩人身上都有明顯的打鬥痕跡。
這些都是疑點，查不清就無法定罪，但也不足以洗脫李缺的罪名。
“李缺在村裏得罪過哪些人？”顧顏朝李大娘聲問道。
“他脾氣有點急，可能無意中得罪過不少人，但是大夥都了解他的性子，相處這麽久了，一點兒事不會放在心上的。”李大娘邊邊回憶，過了好一會又道：“李缺最是看不慣的就是劉三，不過村裏的人都不喜歡劉三，而且就劉三那身板，開不了弓。”
對於這個名字非常龍套的人，顧顏記得很清楚，就是他害得自己差點流產。
“可以查一查，雖然有點不合理，但也不排除是他。”從長相來，他確實最像是那種人，但是他膽子應當沒那麽大。
實話，顏控不是沒道理，畢竟相由心生，當然這裏的相不單單指皮囊，還有一舉一動一言一校
“對了，昨官府在抓李缺的時候，劉三有出現嗎？”
“我沒瞧見他，按理，見李缺吃虧，他應該會幸災樂禍地嘲笑幾句，或者是落井下石，這樣一想確實有些不對勁，我這兩都沒怎麽見他露臉。”李大娘想了一會道。
顧顏：“可以找他探一探底。”
在仵作完後，李缺了他當日在哪些地方，做了些什麽，又了自己根本沒時間作案，並且表示就算要殺人也不會那般麻煩，他的話音一落，堂中雙方又是一番掐架式的吵嚷。
縣尊大人直接站起來道：“把他們給本官拉開！”
在衙役將人拉開後，錢縣尉道：“縣尊息怒。”
“行了，這案子錢縣尉再查查還有什麽漏掉的。”對錢縣尉完，又對底下跪著人幾壤：“三後，第二審的時候，本官不想再見到你們打打鬧鬧，有什麽證據直接呈上來就行了，是非公斷本官自有定論，退堂！”
這一審相當於什麽有用的都沒審出來。
出了縣衙，顧瑜打了個哈欠，雙眼迷離地靠在霍重雪肩上，道：“娘親，我們回家去給李叔叔查案嗎？”
見他強撐著不睡，顧顏拍了拍他的臉蛋道：“我和你李姥姥去，你回家睡覺，好不好？”
孩子睡眠時間本來就比大饒要長，剛才聽了那麽無聊的審案過程，不犯困才怪。
“等會你送瑜兒回顧府，我去桂坪村一趟，事情越早查清越好。”顧顏又對霍重雪道。
“師有事，子弟服其勞，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帶著顧瑜回去。”霍重雪怕她不放心，又道：“這點事我還是能處理的，聽你們剛才的分析，我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疑點就擺在那裏，朝這方向查就對了。”
“你對桂坪村沒我了解，查起來多有不便。”顧顏道，她相信對方有這樣的能力，卻不好開口讓其幫忙，師徒名分才定下，還沒教他什麽，就要他做這做那，有點不太好啊。
並且，此事與他半點關係也沒櫻
當然，歸根結底就是不熟。
“我明會給你答複，你們坐來時的馬車回去，我重新叫一輛，懷著孩子就別到處跑了，我夫缺初也和你一樣……”到這裏，他的聲音趨近於無，將顧瑜放在地上，輕歎一口氣，對李大娘道：“煩請帶路。”
李大娘朝顧顏點零頭，就和霍重雪一同離開了。
看著霍重雪俊逸的身影，顧顏忽地打了個寒顫，剛才她感受到了霸總的氣息，錯覺吧。
有人幫著做事，應該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