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別扭的顧老爺
齊朧月對她的目光感到不解，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顧顏回過神，頗為悵然地歎了一聲，眼前人非心上人，眸光微斂道：“桂花糕已經賣完了，不過，我這裏還有蔗糖，姑娘要一些嗎？”
“蔗糖？”齊朧月第一次聽蔗糖，不由得好奇問道：“蔗糖是什麽糖？”
“就是甘蔗做的糖，你看看。”顧顏著就將包著蔗糖的荷葉打開，遞到她麵前。
因為她和鄧瑛長得太過相似，所以顧顏總會有意或無意地觀察她，她發現這個女子很溫柔，從話到動作，再到流露出的氣質都透露著溫柔二字，雖然看著賞心悅目，但總覺得差零味道。
“我可以嚐嚐嗎？”齊朧月將目光從暗紅色的蔗糖上移向顧顏的臉上，如陽光般溫暖的眸光停在顧顏的鼻尖處，禮貌的溫和福
“當然，稍等一會。”因為蔗糖全都黏在一塊，每一包都是一大塊，顧顏將提前備好的筷子拿出來，蘸了些許給她。
齊朧月先是以左手擋住麵，再嚐了嚐筷子上沾的蔗糖。
顧顏心道：此女吃個東西都如此儒雅講究，再看她的衣服，布料光滑柔軟，款式也是她從未見過的，這是富貴人家的姐啊。
“大娘子，我可追上你了，哎呦……”
一個姑娘一路跑著過來，撐著腰氣踹呼呼地念叨著。
齊朧月沒理會她，放下筷子，對顧顏道：“今日的蔗糖我都要了，多少錢？”
“啊，大娘子若是想吃糖，可以到上新街的唐家鋪子買一些，怎的買這攤子上的，髒不髒呀！”姑娘見了，脫口就出讓人好生不喜的話。
便連齊朧月也皺了下眉，斥責道：“你覺得唐家鋪子的好，你就去那買，我覺得這裏的好，在這裏買，又能怎樣，這裏的糖味道好些！你若再口無遮攔，便不要你了！”
隻是這些話便嚇得姑娘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大聲求饒道：“別啊，大娘子，是婢子錯了！婢子不該多言！”
“起來，隻是嚇你罷了，免得以後不懂事。”齊朧月將她扶了起來，見周圍看向她們的目光漸多，便以最快的速度掏出銀兩遞給顧顏，“這些足夠了，蔗糖我都要了。”
顧顏一看手裏的銀子，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道：“足夠了，還多了……”
“不用找了，很快我們就會再次見麵。”
“巧，拿東西回府了。”齊朧月不喜歡被人圍觀，立馬帶著丫鬟離開了，留下有點疑惑的顧顏。
不過，顧顏很快就將疑問拋在腦後，欣喜地收好剛才的那半兩銀子，這可是銀子哎，值五百文了，長得和老婆相似的女人，開起來能帶來財運呢。
懷著愉悅的心情，腰包裏有錢的她，決定去買買買。
買米、買菜、買布匹針線，因為東西有點多，她一個人拿不了，所以她花兩文錢雇了個腳力，將東西送到李大叔做事的酒樓，等晚些時候，坐李大伯的牛車一起回村裏。
李大伯在這家豐順酒樓做廚子，每黑才會回去。
和李大伯打了聲招呼後，顧顏看著色尚早，便又到街上閑逛起來。
以前她不喜歡逛街，現在也不喜歡，隻是為了生活，她要多關注些事物，多看看有沒有別的賺錢法子。
她要提前打聽一下修繕房屋需多少錢，不然不好過冬啊，還要打聽一下鎮上的學堂先生好不好，對了，她昨夜要做蚊香賺錢的，等再過一段時間就不熱了，蚊子也就少了，所以這事要趕快，得準備些做蚊香的東西。
事情太多了，這時候要是有人能和她一起分擔就好了。
？？
她的想法好像個女人啊！
不對，現在不就是女人嗎！
顧家府宅內，顧老爺子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生氣地斥罵著：“不孝女，不孝女啊，做了糕點，進了鎮子，都不帶她爹吃，竟然給別人吃，哼，懷著身子，還要如此操勞，都怪顧長軒那個窮酸，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寶貝女兒的，嗚嗚嗚……”
“爹，你別哭啊，你要是擔心妹，我馬上帶人接他們母子回家，好不好？”在他旁邊的大兒子連忙安慰道。
“好什麽好！她就是倔，和她娘當年一個樣，她要是願意回來，早回來了，還用得著你們去接？都怪那個姓鼓，把我的心肝寶貝給拐走了，還讓她成了寡婦，我的女兒喲……哇呀……”
“爹，我們也姓顧。”右手邊的二兒子忍不住提醒道。
惹的顧老爺反手就賞了他一個爆炒栗子，疼的他直呲牙。
顧老爺停止哭聲，將剩下的桂花糕包好，“我女兒第一次做桂花糕，總得留些給她娘嚐嚐，她娘要是在世，知道我對女兒不管不顧，怕是早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了，夫人怎麽不多陪陪為夫，想吃你做的菜了……”
這麽一念叨，眼淚又忍不住要奪眶而出，顧老爺摸了把鼻頭，吸了口氣將眼淚和哭泣聲一同吸回去，“年紀大了，多愁善感，多愁善感啊；對了，上回你去看望顏顏，看到有無賴騷擾顏顏，這事你處理了嗎？可不能讓顏顏再受委屈。”
大兒子顧清回道：“那個劉三我帶人警告過了，走的時候還收拾了他一頓，想必他不敢再出現在妹麵前。”
“那就好，女兒做的桂花糕就是好吃，對了，你們也都派人去買點，記得別找府上的下人去，被顏顏看出來就不好了。”顧老爺子完，便揣著桂花糕慢悠悠地朝祠堂方向走去。
顧清看著弟弟，攤了下手道：“去買桂花糕。”
“不。”
“嗯？”
“我決定將去勸勸妹。”顧沉堅定地看著大哥。
“大哥支持你，你是讀書人，懂得道理多，去勸妹，一定能成功！”
“大哥，別這樣，你做生意的，人情世故這方麵我可沒你懂，等會你先上，我……”
“剛才的堅定哪去了，怕妹妹的哥哥不是個好哥哥，你要不去，我就告訴爹，當初是你當中間人，給顧長軒和妹傳遞信件的。”
“噓，點聲，你知道我當時多痛苦嗎？妹古靈精怪的，怪注意多，要是我不出手，以她的性格，指不定能想出什麽辦法來，唉，別提了，現在想來實在後悔，每每不敢與妹相見。”
“廢話少。去是不去？”
收到大哥略帶威脅的目光，顧沉果斷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