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他想她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來得及點燈,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下一刻直接擁她入懷,她嚇得差點尖叫,來人眼疾手快的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冰冷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你要是一叫,整個榮親王府就會點燈。”
墨瑾風氣勢磅礴而凜冽,高大的身影包裹著伊歡檸的嬌弱。
伊歡檸有些惱怒,怒火中燒地推開他,“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麽?
現在都已經夜深了,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的房裏不太合適吧?”
墨瑾風抓住她的手腕覆在他的胸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想你了,特意出宮來見你的。”
他直接忽略了她臉上不好看的神色,也直接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隻想表達自己所要表達的。
她在榮親王府,他一分鍾也不得安寧,所以他一定會過來。
借著月色,伊歡檸眸色冷漠地看向他,他身上有一種天生的尊貴氣質,總能讓一般的人不敢直視,但她卻無所畏懼。
“多謝太子殿下的厚愛,我現在可是戴罪之身,殿下還是懂得分寸的比較好。”
“什麽戴罪之身?
你認為你有罪了嗎?”
墨瑾風冷下了臉看著她,極其不喜她如此。
伊歡檸冷冷的開口:“我自然是不會認為我有罪,可外界都說我有罪,難道在你的心裏,我真的清白嗎?”
“我自然認為你是清白的,就算你不清白也無妨,不論你殺了誰,我永遠都和你是同一陣線的。”
墨瑾風聲音堅定的說道。
伊歡檸看著他,眼神清冷,“你確定?
那可是你的母後,難道你就一點感觸都沒有?”
墨瑾風眼中冷凝一抹寒光,“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我之間也沒有必要繼續打啞謎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後,這一點你應該心知肚明。”
實際上這是一個不需要爭論的問題,可他們從未討論過這個問題。
他剛開始回宮的那段時間並沒有察覺出來哪裏不對勁,畢竟多年不見皇後,他們母子之間的一些言行舉止和生活習慣都會有所改變,即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也被他給忽略過去了。
再加上後來他迎娶伊歡檸,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沉浸在新歡的幸福裏以及對抗野心勃勃的伊丞相,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皇後的不對勁。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就慢慢的發現了端倪,但他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伊歡檸,畢竟對方是自己的母親,他在沒有確鑿的把握之前並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作為他妻子的伊歡檸。
有些事情一定要提早知道,可以提早預防。
可有些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否則更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墨瑾風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伊歡檸倒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爽快,但她並沒有覺得有多麽的驚訝,因為她都可以發現得了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應該一無所知。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她不是你的母後了,那麽你可有查證過你的母後去了哪裏?”
伊歡檸追問。
墨瑾風自然是去查過的,可是到現在為止也一無所獲。
當年那場火災發生的時候他並不在,事後也沒有任何人通知他,一直到多年以後被提及他才知曉。
他派人去調查過,但現場早就已經被清理過了,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銷毀。
那場大火裏,被救出來的隻有伊夫人,也就是伊歡檸的親生母親,可是剛救出來沒多久就去世了,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
墨瑾風聲音冰冷的說,眸光變得異常鋒利。
伊歡檸完全理解他的那種心情,這樣的心情應該是無比的煎熬的,既害怕找到她,又害怕找不到。
如果找到了隻剩下一具屍體,那麽所有的希望也就破滅了,那種痛不欲生的心情會把自己所有的期盼都給斷了,會很痛苦,如此還不如一直找不到呢,至少還有一點希望。
可是如果永遠也找不到,那麽他身體裏的那顆心髒也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安寧,一輩子懸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宮中的假皇後已經死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接下來想要知道答案隻會變得更加的艱難。”
伊歡檸垂下眼眸道。
墨瑾風冷冷的哼了一聲。
“無論多麽艱難也必須要查出來,而且就在這幾天,我一定要讓我的母後清白,讓這個假的得到自己應有的報應,欠我母後的一切都還給她。”
伊歡檸勾了勾嘴唇:“這幾天是不可能查出來的,我知道你心中如此迫切是為了什麽,是為了不讓假皇後葬入皇陵,你覺得這是對你母後的一種侮辱,可是你想過沒有,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即便她已經入土了也會被挖出來鞭屍!”
墨瑾風看著伊歡檸的眸子有些微微驚訝。
他有點兒不敢相信這是伊歡檸會說的話!
畢竟記憶裏的她是無比溫婉善良的。
“鞭屍”這樣的詞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有點兒難以置信。
雖然刑法裏的確有這一條是可以實施的,但這種刑法是非常殘酷的。
一般很少有人會對一個死去的人做出這樣的行為。
伊歡檸對墨瑾風的眼神感到非常的不滿。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是覺得我非常的殘忍嗎?
覺得我非常的不可思議?
很討厭這樣的我對嗎?
可如今的我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若是不喜歡那便走吧,免得礙了你的眼睛,讓你心裏不舒服。”
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力度非常大,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裏。
他知道、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內心受了很大的委屈和上海。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平白無故的變得心狠手辣,在她的身上一定是經曆了非人的折磨才會與過去皆人不同。
說到底,終究是他對不起她,讓她變成這樣。
所以他又有什麽資格去厭惡她?
他閉了閉眼睛,臉上滿是悔恨:“我隻是在想,我究竟讓你吃了多少的苦,居然能讓你這麽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