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漠北之戰（二）

  跟李廣一路？

  曆史上李廣在漠北之戰迷路，錯過了衛青與伊稚斜單於的大決戰，最終自盡身亡。


  楚天和曹操、袁紹被分配和李廣一起行動，心情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李廣之所以印堂發黑，估計就是因為衛青命令他從東路出兵而不滿，從而與衛青發生爭執。


  衛青聽從漢武帝的命令，這才讓李廣分兵。


  根據司馬遷記載，漢武帝認為，李廣年紀已老，又命運不好，故不讓他與伊稚斜單於正麵對陣。


  司馬遷因為對漢武帝有偏見，所以不見得他的記載就是正確。衛青安排前將軍李廣、右將軍趙食其出東路，與自己配合，夾擊漠北的伊稚斜單於，從地圖上看，如果李廣、趙食其這一路兵馬沒有迷路，繞到匈奴後方，說不定確實可以起到奇效。


  騎兵戰術講究的是千裏奔襲、迂回側擊。因此不能簡單認為衛青分兵並進的戰術就是漢武帝有意坑李廣。


  衛青的西路軍分成兩路，對付的是伊稚斜單於，霍去病的東路軍沒有分兵，對付的是匈奴左賢王（匈奴太子）。


  楚天對衛青的分配結果沒有意見。他不擔心和李廣一路會迷路，因為他這次出征帶上了祖衝之和祖衝之製造的三台指南車，還特意帶上漠北的地圖。


  李廣想要迷路都難。


  曹操和袁紹經過異人門客的提醒，也都準備漠北的地圖，他們精明無比，也不會因為迷路感到擔心。


  曹操憂心忡忡的是，他竟然與楚子謀在一路。這次出征，不但要防備匈奴，還要防備楚子謀突然襲擊。


  幸好袁紹與他是一路，否則如果楚天真的不顧匈奴，轉而攻打曹操，曹操說不定會在漠北被楚天消滅。


  曹操也不明白為何楚天會不留餘地針對他，始終將他視為威脅。


  袁紹想到軍師許攸對他的建議，眼神變化不定。


  他和曹操、楚子謀一路，還夾雜著前將軍李廣、右將軍趙食其兩個漢軍將領。


  李廣已經年老，能力有所下降，至於右將軍趙食其，其能力平庸而已。


  楚天也在暗中觀察眉來眼去的曹操和袁紹，他擔心曹操和袁紹在途中給他來一下，他會相當難受。


  根據《世說新語》記載，曹操和袁紹年輕時，可是在半夜聯手搶別人的新娘子。


  現在兩個人和楚天在一路，楚天不得不防備他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隊友還是曹操和袁紹。


  李廣對衛青的安排不滿，終於爆發：“卑職的職務是前將軍，大將軍卻命令卑職從東路出兵，卑職從年少便就與匈奴作戰，久經戰場，至今才得到與匈奴單於對陣的機會。卑職願為前鋒，與單於決一死戰！”


  “李將軍，這是軍令。軍令者，如山！”


  衛青的語氣不容置疑。


  李廣是文景之治時期的老將軍，曾經在周亞夫麾下效力，比衛青資曆更老。衛青靠姐姐衛子夫與漢武帝的裙帶關係上位，與戍守邊塞的老將軍有衝突，並不罕見。


  楚天看在眼中，眼前的是年老的李廣，與此時在《領主》主世界的年輕李廣不同。人上了年紀，脾氣也衝，甚至會想不開，於是出言相勸：“李將軍，我們從東路出兵，未必不能取得戰果。兵者，詭道也。隻要兩支精兵猛打猛進，可輕易摧毀匈奴王廷。”


  李廣看向楚天，欲言又止，麵對大將軍以及大將軍背後的漢武帝，李廣還是選擇了順從，他也沒有選擇。


  楚天的發言引起衛青的注意，衛青稍微側目。


  這個義軍將領的戰術理念倒是與他的侄子霍去病有些相似。


  隻要漢帝國的騎兵比匈奴人還要快，還要凶狠，匈奴便會被打的措手不及，節節敗退。要戰勝遊牧騎兵，就要比他們更快更狠！

  “兩路兵馬，皆會有輜重隊出定襄郡，途徑長城，源源不斷將糧食、補給運往前方。注意保護糧道，又或者，劫掠匈奴部落獲得補給。上次漠南之戰過後，匈奴懼怕，遠遁漠北，因此，輜重隊的兵車在漠南基本不會遭到匈奴騎兵劫掠。”


  衛青提醒各個將軍有關補給之事。


  此次漠北之戰，無論是衛青、霍去病、李廣，還是各個參戰的東漢諸侯，均由漢帝國的輜重隊提供補給。


  表麵上是衛青、霍去病率領十餘萬主力軍團橫掃漠北，實際上還要將漢帝國的幾十萬民夫計算入內。


  漢武帝為了徹底掃蕩匈奴，動用文景之治留下來的底蘊，同時征發全國勞力，將後方的糧食、兵器源源不斷運到前線。戰線越長，需要的民夫數量也就越多，更不用說此次征戰的目標是遙遠的漠北。


  決定漢帝國和匈奴命運的決戰，也是雙方國力的比拚！

  農耕文明想要獲勝，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使用更多的人力。在衛青和霍去病背後，是一個被稱為漢武帝的男人在大力支持，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當然，也要看衛青、霍去病自身的實力。


  如果沒有統帥軍團的才能，帶幾十萬大軍出塞送人頭也不罕見。漢武帝時期，國力空前，卻也不缺少戰敗的武將，他們被漢武帝貶為平民。


  衛青、霍去病憑借裙帶關係上位，但他們能打勝仗，所以漢武帝就有底氣一直用他們，他們也不辜負漢武帝。一直獲勝。


  衛青分配兩路兵馬的人選以後，遣散眾人：“各個將軍，各自與輜重隊交接，明日拔營出塞，掃蕩漠北。”


  “楚子謀，這次你與李廣、趙食其、袁紹、曹操一路，可有好戲看了。我這邊有衛青可以依靠，基本沒有戰敗的可能。你那一路有倒黴的李廣，要麽迷路，要麽被匈奴大軍包圍，我已經可以看到結局。”


  隴西領主徐鳳年故意調侃楚天。


  “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楚天被他這麽一說，確實有些鬱悶。


  首先李廣的氣運在《領主》裏確實不怎麽好，其次，跟曹操袁紹一路，楚天總有些不安，估計睡覺都不會踏實。


  徐鳳年與衛青一路，衛青作為漢帝國雙壁之一，其能力毋庸置疑，因此衛青這一路相對安全。


  與安全相比，楚天更加擔心迷路，徒勞無功。


  “哈哈哈。”


  徐鳳年見楚天難得吃虧，不禁莞爾。


  楚天回到自己的軍中，找到隨軍的祖衝之，祖衝之正在檢查指南車的情況。


  隨軍攜帶工匠、古代科學家，並不罕見。拿破侖出征還經常帶著一群學者。


  “指南車是否有故障？”


  楚天在出塞前，再次向祖衝之確認指南車的情況。


  指南車用於分辨方向，沒有指南車，在陌生而蒼莽的大草原行軍，迷路太正常了。


  祖衝之答道：“指南車狀況良好，可以長期使用。”


  “這便好。”


  於是楚天很放心地在定襄郡過夜。


  他又招來花木蘭：“木蘭，這次我需要你……”


  花木蘭臉頰泛紅，他們現在位於定襄郡，漢軍的勢力範圍，不用擔心被匈奴攻擊，如果主公想要暖床，未嚐不可……


  “我需要你的戰鷹。”


  楚天澆了她一盆冷水。


  除了指南車，楚天還需要花木蘭的戰鷹進行偵查，確定方向。禽類對方向十分敏感，鐵鷹斥候的戰鷹是楚天追殺匈奴的又一張底牌，不如說是最大的底牌，甚至比指南車還要實用。


  有了戰鷹，楚天甚至可以隔三差五得知衛青軍團的進展。


  “安排三隻戰鷹，輪流跟蹤衛青軍團的下落；兩隻戰鷹，跟隨後方的輜重隊；還有五隻戰鷹，用於探查四周的匈奴騎兵。一旦發現匈奴騎兵的蹤跡，立即匯報。我們可不能讓曹孟德和袁本初搶了與匈奴交戰的機會。這次我要他們血本無歸。”


  楚天一邊對付匈奴，還要一邊與曹操、袁紹勾心鬥角。


  如果可以打得過，楚天直接一擁而上，如果打不過匈奴，楚天還可以將匈奴引過來，讓曹操、袁紹不得不與他聯手對付匈奴騎兵。


  “嗯。”


  花木蘭點頭，正準備下去安排，便被楚天按在帳篷的床鋪上，她無力地掙紮：“明日出塞前安排即可。”


  ……


  與楚天滋潤的日子相比，曹操始終愁眉不展，他回到自己的營地，召集幾個武將。他此次參與漠北之戰，不敢攜帶所有精銳傾巢而出，因此隻帶了典韋、張遼、夏侯淵三個武將。夏侯淵的騎兵行軍速度較快，張遼可以削減對方士氣，而典韋充當曹操的護衛。


  “我曹孟德真是倒黴，怎麽與楚子謀一路，我不會被他害了吧。”


  生性多疑的曹操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萬一中途楚天突然撕破臉皮，揮師攻打他的軍團，他該如何是好？

  曹操為了守家，沒有帶來虎豹騎和曹純、夏侯惇、李典、樂進等武將，僅僅帶來了張遼和夏侯淵兩員騎兵將領。楚天如果途中不顧與匈奴開戰，先滅曹操，曹操就完了。


  “曹阿瞞，阿瞞！”


  營地外響起袁紹軍師許攸的聲音。


  曹操對許攸直呼自己的小名感到不滿，他現在好歹是兗州刺史，未免也太過不給他麵子。


  縱使如此，曹操還是堆積出笑意，跣足出迎，高興地說：“子遠來了，莫非有所賜教？”


  許攸開門見山：“阿瞞，聽說你苦楚子謀久矣，夜不能寐。不出一年，你便淪為楚子謀的階下囚。”


  “確實如此。”


  曹操不得不承認。按照這樣的趨勢，他說不定一年後就會被徐州牧楚子謀消滅。


  許攸意味深長地說道：“此次漠北之戰，若是楚子謀出現三長兩短，或許他的九郡之地，便會土崩瓦解。”


  “子遠這是何意？”


  “阿瞞明知故問。我們同為一路，隻要楚子謀為匈奴大軍所為，我們作壁上觀，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一舉攻下，既滅了匈奴，又滅楚子謀，豈不是兩全其美？”


  許攸的話，令曹操一驚，握著酒樽的右手微微一震。


  許攸借刀殺人的計謀不可謂不狠毒。


  “匈奴為大敵，豈可輕易袖手旁觀？”


  “非也。我們隻是在滅掉匈奴之同時，順手將楚子謀消滅，並無不妥之處。袁本初有部將顏良、文醜、高肅，皆世之猛將，即使沒有楚子謀，區區匈奴，又何懼之有？”


  “子遠此計頗為不妥，我需慎思。”


  曹操掙紮不已。


  漠北之戰是否獲勝，對主世界不會有任何影響，這次僅僅是比拚誰的積分更高。如果放任匈奴襲擊楚子謀，似乎也無不可。


  以楚子謀的實力，即使匈奴可以獲勝，匈奴多半也會損失慘重，曹操完全可以上去收割匈奴。


  “袁本初請我來當說客，阿瞞無須考慮。袁本初幫你解決楚子謀，作為回報，在擊敗單於之後，你協助袁本初，擊殺劉玄德之軍師和關雲長。袁本初占據河北，阿瞞你占據河南，各取所需。”


  許攸不留餘力遊說曹操。


  曹操不禁心動。


  漠北之戰，每個諸侯隻帶了一萬兵馬，曹操和袁紹加在一起有兩萬人，還有匈奴騎兵可以利用。


  如果回到主世界，曹操和袁紹的兵力加在一起說不定才和楚子謀的軍團擁有一樣的規模。


  想要算計楚子謀，沒有比漠北之戰更好的機會。


  楚天也在設法坑掉曹操和袁紹。


  其他諸侯各懷心事。


  次日，漢帝國大將軍衛青率領主力離開定襄，北出長城，兵分兩路，攻漠北！

  衛青為中軍主力，李廣為東路偏師！

  楚天軍團越過滄桑的長城。定襄郡這一段長城最初是趙國所修，後又經過秦、漢修葺，阻擋匈奴等遊牧部落南下。


  “大丈夫當執三尺劍，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蒼莽的大漠鋪開，一望無際，令人心胸都不禁開敞。


  十餘萬騎兵延綿數十裏，旌旗蔽空，兵車、糧車絡繹不絕，士兵披堅持銳，鬥誌昂然。


  正當楚天與曹操、袁紹相互戒備時，楚天得到成就係統的提示。


  “叮！SS級成就‘封狼居胥’開啟，北登狼居胥山築壇祭天，即可達成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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