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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縱我們一生猖狂

  他曲膝坐起來,陰柔地勾唇說:“嚴靳,許牧深,秦風,沈老板,所有人,所有他有的我都不允許。我把你放在最後一個,好嗎弟妹?”


  我憤怒地瞪著這個男人,自從他的出現,這間屋子就變得陰森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一個響亮地耳朵打到了他臉上,商臨陡然就愣住了,慢慢地抬眼看著我,慢慢吐出句:“不痛。我早就被打習慣了。”


  “你!”對商臨,我竟這麽無力。


  我強行壓下對他的不滿,忽然想到一碗粘稠的麵條他都能吃的滿足時,我盡量心平氣和地說:“痛快點。像個男人一樣幹點男人該幹的事。你這種做法,太不入流。”


  商臨淡笑:“相信我,江辭雲很快就會反擊。不然還有什麽意思?”


  我想,試圖和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去理論,可能連我都會漸漸變成神經病,我擺擺手說:“行。你厲害。我不和你這種人廢話!”


  商臨在我背後說:“誰都覺得是我錯。我活該吃那麽多苦,活該被討厭,真這麽活該?”


  我的心躍動了兩秒,沒再理他,再度進入臥室的時候空氣都如是凝固了。


  江辭雲站在窗口,許牧深坐在床上,誰也不搭理誰。


  我對江辭雲說:“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


  江辭雲看了我很久,點頭,他抱著女兒出去,臨走時才幫我帶上了門。


  我把事情的經過用最簡單的語言順給他聽,許牧深清淡地笑了笑:“唐穎,我想你誤會了。我真正在乎的其實不是先後次序,辭雲這個人我很了解,他身上缺點不少,優點也不少。事情挑得越明白,我們三個人真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繼續相處?不可能的。窗戶紙已經破了。今天我剛出門準備去律所就被人截住,具體過程我不太想提,你說的話我相信,但我是律師,不可能對這件事情忍氣吞聲,明白嗎?”


  “可你證據不足。”我低下頭,輕聲說。


  “你願意當我的人證嗎?”


  許牧深的一句話,突然就困住了我。


  我很想站出來為他作證,可眼下我卻並不能輕易答應。


  我話鋒一轉:“他們打你了?打得很重嗎?”


  “不重。”他說:“唐穎,我知道答案了。沒關係,我不怪你。”


  之後起碼有四五分鍾的時間,我們誰都沒說話。


  最終打破這份沉默的人是許牧深,他說:“看著辭雲,別讓他做什麽出格的事,把他逼到極限他什麽都幹得出來。”


  這我清楚,但現在的他我覺得不可能。


  “他變了,不是以前一無所有的小流氓了,他會克製的。”我說。


  許牧深搖頭:“每個人的克製都有底線,過了線,很容易失去理智。”


  這句話像在說他自己,又像在說江辭雲,我分辨不出來。


  “意思是……”我皺了下眉頭:“牧深,你覺得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麽?”


  相比之下,我更在意這個?比如,他會瘋到弄出人命嗎?


  許牧深沉默了一會:“狗急了還會跳牆,別說是辭雲這種人。”


  “該不會……”我不敢說下去了,許牧深的話多少提醒了我,商臨挑這個時間出現,可能不是真的要讓江辭雲一無所有,他在激發他,激發出江辭雲骨子裏最初的報複心和陰柔氣。要真是這樣,可能到最後,毀掉江辭雲的不是商臨,是他自己。


  我嗖得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說:“牧深,算我求你,這種時候不要和江辭雲置氣,他嘴上不說,要是你也離開他了,對他來說絕對是打擊。”


  許牧深忽然拉住我的手腕,妥協般對我說:“我答應就是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我心驚了幾秒:“什,什麽事啊?”


  “開車送我回去,我現在不想躺在你們的床上。”許牧深是笑著說的,可聽著很刺耳。


  在感情裏,許牧深對我的感情雖然讓我覺得莫名,可我卻無法否定它的存在,許牧深就是一個這樣美好的男人,克製自己,成全著我和江辭雲,從開始到現在,他隻是幫助我,引導我,常常還會因為擔心我難過而拉近我和江辭雲的距離,他從沒傷害過我,愛的很單純,甚至是傻。


  而我這會卻必須惡心地讓他不要和江辭雲鬧矛盾,對他而言是挺殘酷的事,可我真的無從選擇。


  “好,我送你。”我說。


  許牧深沒傷筋動骨,血管瘤意外破了才把畫麵弄得嚇人。我扶著他下樓,商臨也在,他似乎有點意外的眯起了眼睛,沒想到許牧深竟然不上當吧。


  “辭雲,我送他回去。”我說。


  “我送吧。”江辭雲說。


  “你要和女兒這變態待一塊?還是我送。”我丟出來一句。


  “開車注意安全。”


  商臨對我說:“回來的時候能買點牛肉嗎?我想吃。”


  我憤恨地白他一眼,不想搭理。


  車子四平八穩地開在路上,許牧深一直翻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過了很久,許牧深突然說:“查到了,八年前的重大拐賣案能破獲,是個化名叫烏鴉的人協助警方搗毀的。上麵有一段關於這個人的文字采訪,警方問他為什麽幫這麽大忙,他隻說了兩個字,公道。”


  我的車速忽的慢下來:“公道?商臨這人也知道公道怎麽寫?”


  許牧深淡淡地說:“他也許真的很痛恨辭雲。曆史資料上還寫了他不僅協助警方搗毀了很多拐賣窩點,還救了很多孩子。”


  我一聽,車速又陡然慢下了幾分。


  眼睛看見的,總可能不是真的。第一印章糟糕的人,也許又不是真的壞到頭頂。偏生人們又總喜歡以自我的標準去評價別人。


  我沒有說話,開始反省,突然很想去剖析這兩兄弟複雜的心理麵。究竟是什麽讓兩個親兄弟演變到這麽惡劣的對立地步。打在繩子中間的死結,真的無法解開了嗎?

  我送許牧深回他住的地方,以前他還住酒店,離律所比較近的房子是什麽時候買的我倒是不太清楚。


  複式樓,攏共兩層,許牧深說建築麵積兩百八十平,夠住了。


  屋裏一塵不染,地板都很鋥亮。


  他讓我隨便坐,我不好意思送他回來就離開,隻能硬著頭皮在沙發上坐了一會。


  我恍神間,一把水果刀在眼前晃動了幾下,我一個激靈,許牧深笑了:“我想吃蘋果,幫我削一個。”


  他的手暫時不能幹使勁的事,我看他一眼,點頭,認認真真削完一個蘋果遞給他,他問我要不要吃,我擺擺手。


  周圍安靜極了,我隻能聽見許牧深咬蘋果的聲音,和我們手表的秒針不重疊而發出的特定響聲。


  “唐穎,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


  “你說。”


  許牧深丟到了蘋果核,淡淡地說:“也許在以後的幾年,我會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完成人生的很多重要步驟。但要是哪天你受欺負了,隨時打電話給我,和感情沒關係,就算以後聯係可能會很少,有事就盡管找我。”


  許牧深的一番話更讓我不知所措,男人和女人間純正的友情很難得,更別說我和許牧深的‘朋友’關係,不可能會太單純。我嘴上沒說,但心裏卻想著,要是哪天他談戀愛了,結婚了,我遇見什麽困難絕對不會去打擾他。


  “好嗎?”許牧深又問。


  我隻是笑笑,不說話。


  沒人再去提那個吻的事情,在辦公室裏的那個意外如是被我和他強行剔出似的,誰都不願意再去挖開它。


  “好嗎?”許牧深問我第三遍的時候,聲音微微提高了些,也更嚴肅了些。


  我權衡再三,還是對他說:“不了。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不會告訴你的。許牧深,別傻了,沒人會念著一個十年前的女人,你又不是神仙。我希望你快點談戀愛,快點結婚。”


  這一句句的全都是我的真心話,我不想和除江辭雲之外的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且就如許牧深說,窗戶紙已經破了,要是把他和江辭雲多年的朋友感情與和我那一段分清楚,我覺得這些話必須要告訴他,我的誠實不是為了殘酷,而是不想他為了個不可能的人錯過更多可能的人。


  “我要回去了。”


  “嗯。”許牧深沉沉地應了一聲。


  我以為,許牧深是個超脫世俗的男人,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一瞬間,他突然抬了下腳,我被絆倒在地毯上,翻身茫然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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