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我終將站上巔峰
我和江辭雲同時看向他。
“說了多少次,不要在一個單身漢麵前秀恩愛,多傷人啊。”許牧深皺著眉頭,抬手鬆了鬆領結:“我們走吧。”
江辭雲不以為意:“阿深,你不是說現在秀恩愛要選在中午嗎?現在就是中午,刺激你才能讓你早點有擺脫單身的想法。”
我白了江辭雲一眼,隨後看向許牧深:“不等姑娘了?”
“我不喜歡不守時的人。”許牧深說完,拿起茶杯喝茶。
這句話剛說完不久,我被一個黑頭發,身材高挑,提醒標準的傳統中國式美女給吸引了。
她從許牧深的身後走到身側,看了眼手機,然後問:“請問你是許律師嗎?”
那聲音,好聽得就像電台主持人,不過分嬌媚,也不過分冷硬,真的是恰到好處的那一種。
許牧深偏頭,看著她,過了好久才說:“我是。”
“你好,我姓趙。”
女孩掃了眼我和江辭雲,拉開許牧深對麵的椅子背對著我坐,然後我就聽見她笑著說:“我特別沒方向感,剛剛開錯一條路所以遲到了,許律師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相親還帶親友團呢?讓他們一起過來坐吧,人多熱鬧。”
我和許牧深的眼神碰撞到一起,電光火石間他悄悄移開。
“好。”
我和江辭雲咬耳朵:“這種情況,我們還是走掉比較好,讓他們相處去吧。”
江辭雲卻說:“過去坐。”
於是座位發生了奇怪的變化,我和那會計女孩坐一塊,江辭雲和許牧深坐一塊。從談話中能察覺到女孩的直率和開朗,原本聊得還挺愉快的,可後來她卻用三分鍾問完了許牧深的住宅,工作,以及收入情況。
這些都還能理解,許牧深似乎也很認同這樣直接坦白的交流方式,隻是到後來女孩問到許牧深的家庭情況,我明顯察覺到他的眉頭皺了皺。
“是這樣的,我身邊有很多朋友和老公的感情其實不錯,但最後婚姻都毀在了婆媳關係上,我挺害怕的。”女孩聳了下肩,忙笑著解釋。
許牧深全程都很被動,大多時候全是人家女孩兒在問問題,他在回答。這次卻破天荒地說了一大串:“趙小姐,夫妻關係和親子關係,兩者構成了家庭結構的最基礎麵。我不相信無緣無故產生的大矛盾,人活著卻也永遠無法真的做到一碗水端平,我們別說還沒有結合,就算是真的結合了,怎麽妥善處理周遭帶來的壓力和不平來維持婚姻關係或者做出更合適的決定比較重要。”
女孩顯然愣了愣。
許牧深從包裏拿出我挑選的禮物放在桌上說:“初次見麵,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不過我們可能更適合做朋友。”
女孩低頭,右手的兩根手指在禮物的邊緣輕輕磨蹭著,我瞧著出來這姑娘很尷尬。
她低著頭說:“其實我對你印象挺好的。”
說完,這個女的臉簡直紅透了。
許牧深把名片遞給她:“我處理的案件比較雜,以後有需要可以來律所找我。”
我一聽這話簡直是哭笑不得。偏生江辭雲還有種想要笑卻又憋著笑的感覺,然後拿起了茶杯。
“這是……什麽意思?是說以後萬一我未來的婚姻不幸,要打離婚官司可以來找你?嗎?”女孩說話都開始不太利索了。
江辭雲原本在喝茶,聽見這話,一口茶水差點就噴出來,他再也抑製不住,喉口溢出一大串低沉好聽地笑:“阿深,你要是當和尚,我就給你專門起座廟,你就幹脆和尊大佛一樣蹲著。”
許牧深並沒有理會這份調侃,修長的身影竄起來,嚴肅地說:“我還有點事。趙小姐,以後有機會再見。”他給我們使個眼色,大抵意思是叫我們撤。
出地方的時候我們三人兩車,一前一後地開著。江辭雲工作忙,以至於還沒怎麽去好朋友的律所參觀一番,下午我們就都去了律所。
許牧深給我們搬來椅子,泡了兩杯茶。
江辭雲把茶杯放在一旁,抽完根煙後正兒八經地問:“你到底喜歡哪一種女孩?有個標準也好幫你。”
“堅強,勇敢,不能太胖,長頭發,不化太妖豔的妝,對朋友好,善良。理想中大概就這些了。”許牧深低著頭對著鍵盤敲打。
不知怎麽的,聽見這句話時我總覺得有點怪異。
“弄什麽呢?老子難得來,就不能放下工作嗎?”江辭雲突然有些不悅。
許牧深笑了笑:“不是工作,我在打招聘信息,律所開起來肯定需要別的律師和一些接待人員。馬上好。”
江辭雲沒再說什麽,起身在屋子裏轉著,他的雙腳定在那副不知名的畫前,然後問:“畫畫水平又進步了,哪天你要不當律師,往書畫方麵發展也很不錯。”
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走到江辭雲身邊:“你說這畫是他畫的?真的假的?不能夠吧?”
江辭雲挑唇一笑,那眼神像是把我當成個二愣子似的:“他的畫我一眼就能認出來。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喜歡畫人物素描,後來愛上了水墨畫,不過水墨畫的功底要求太高了。”
身後,鍵盤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許牧深簡潔地答了句:“隻是業餘愛好,修身養性為主。我就不追求太高的境界了。”
“你的業餘愛好是什麽?”我聳了下江辭雲的胳膊。
他瞥我一眼,長身微微附過來,唇間的熱氣緩慢流灑:“愛好,你。”
我常常也會受不了江辭雲不分場合的胡亂調戲我,手一伸就是對他一頓亂捶。
江辭雲嘴上罵道:“再這麽屌,我就好好收拾你。”可實際上還是讓著我的。
他不斷往後退,退到退無可退,後背一下就撞到了那副畫上,砰的一聲畫框掉下來,連同它一起掉下來的還有兩幅人物素描。
我和江辭雲都定了好幾秒,誰都沒說話,
很快有一隻手出現在我們視線中。
許牧深撿起了兩副素描,揉成一團捏在手裏。
江辭雲皺著眉頭問:“沒事畫我和唐穎做什麽?還藏這麽隱秘,你是暗戀老子還是暗戀我老婆?”
“就隨便畫畫,再說我熟悉你們,你們自然是很好的模特。這兩副都是廢稿,最近雨水多牆壁又是新刷的漆,我擔心畫扣在牆上倒時候會有黴點子,所以就墊在後麵。”許牧深說完,兩張柔皺了的畫紙咚的一下扔進了紙簍。
“哦。”江辭雲應了聲。
出律所的時候他開車帶著我,路上他的臉色並不太好。
“想什麽呢?”我問。
江辭雲偏過頭來:“你說牧深會不會有特殊癖好?”
我先是一愣,隨後就笑得花枝亂顫:“胡說什麽呢。該不會真覺得他暗戀你。”
“他常年不找女朋友。”江辭雲是笑著說的。
我說:“他也畫了我。”
“男人畫女人很正常。”江辭雲的舌尖性感至極地微露出來,自己咬住。
“想這事做什麽,我還在糾結公司名字呢。你公司叫雲深集團,我到時候注冊用什麽名字好?而且就算選好了名字,還得去刻印圖章,執照,報稅等等。一堆事等著我。”我鼓了口氣。
他開著車,吊兒郎當地說:“公司名字有什麽好糾結,叫二逼公司,保證不會重名。”
“江辭雲,你!”
“穎穎,逗你的。”
半路,我接到沈茵的電話,但他不是找我的,我聽了幾句就把手機貼在了江辭雲耳邊。
他也聽了幾句,最後回了句:“知道了,馬上過來。”
我收回手的時候沈茵已經掛了,於是隻能問江辭雲:“怎麽了?”
原本江辭雲開的是回公司的路,江辭雲的方向盤一打半道扭了個彎。
他點了根煙:“沈茵說嚴靳那天死活把她拽到他一處小別墅裏,這會娛樂城的一個小姐挺著肚子找上門來,這下好了,兩個大肚婆鬧在一塊,嚴靳的手機卻打不通。”
“那可不行,我們趕緊去。女人要瘋狂起來太可怕了,沈茵這會肚裏有孩子呢,出不得閃失。對了,嚴靳電話關機,他人會在哪?沈茵住嚴靳家是真要和他過了嗎?”我心裏著急,語速就變得很快,如同放機關槍似的劈裏啪啦掃射了一通。
“鬼知道?”江辭雲瞪我一眼,隨後低低地問:“我們也該要孩子了,你覺得呢?”
話題竟就這樣被繞到了我身上,要孩子這種事隨緣,要是真有那就生,要是一時半會懷不上也不用著急,畢竟還有那麽一大堆事焦頭爛額著,宋融和陸勵那倆王八蛋我必須要親手擒拿了才爽快。
我輕輕瞥他一眼說:“江辭雲,你該不會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懂吧?女性排卵的時候才是最大的懷孕機會,而且就算是趕在排卵期,那倆東西也不絕對能遇上,哪兒那麽容易。”
他臉色陰了陰:“嗯,很好,今晚開始在床上上班,全年無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