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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我終將站上巔峰

  我被丟在床上,他嘴角一挑,邪氣得像個流氓,火柴盒子被他捏在手裏:“給,老子買的?”


  我起初沒有說話。


  他又問了一次:“是不是?”


  我盯著趴我身上醉醺醺的江辭雲:“我買來給你點煙的,你不是喜歡用火柴點嗎?難道我買來生煤爐?”


  忽然間,如同空氣都靜止了,我們四目相對了好一會。


  “恭喜你,一般,一般我心情好的時候都喜歡幹點什麽。”他如是破碎般的低音竟也充滿著蠱惑。


  我身子僵了一下,看來這流氓又要開始發情。我一緊張,突然間一股暖流從身體中奔湧而出。


  江辭雲把盒子放在床頭櫃上,抬手解開自己襯衣頂端得兩顆扣子,隻是因為實在喝多了幾次都解不開。


  “江,江辭雲。”我抖著聲音說。


  他淡笑間隱著邪性,醉醺醺地說:“別急,老子在脫。”


  “我好像來大姨媽了。”我說。


  他解扣子的動作一停,眼中帶著些許茫然似的看著我:“嗯?”


  “我說,我好像那個來了。”可這裏根本沒有準備衛生巾。


  “脫……脫下來我看看,少哄我。”江辭雲伸手就要解我褲子。


  “你放屁!”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他搖搖晃晃地從我身上下來,惡狠狠地指了指了我:“給老子等著!”他說完就摔門出去了。


  他這樣就生氣了嗎?我坐起身來忽地出著神。


  沒一會,江辭雲踩著‘淩波微步’重新回來,手裏拎著一個塑料袋反過來那麽一倒,大大小小各種型號的衛生巾全散在了床上。


  他彎腰隨手拿起一包,指了指上麵日用兩個字,迷糊地說:“夜用加長320,防止側漏。還有這一堆都是老子給準備的,別說是放血,就是撒尿都能止得住。”


  我驚詫之餘,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什麽時候買的?”


  他翻身躺在我身邊,閉上眼睛說:“常備。”


  “你這人到底是粗的還是細的?”


  他閉著眼睛勾起嘴唇,反問道:“是粗是細?問你。”


  我臉一熱,把他倒出來的重新裝回塑料袋裏頭,拎著袋子去了洗手間。


  或許是因為消了念頭的關係,等我出來,輕微低鼾聲穿耳而過。


  窗外的天色濃重似墨染,我沒有吃晚飯,他應該也沒吃。


  喝酒之後醒來肚子鐵定空落落的,我擔心他身體,默默走進廚房,心想著好歹煮幾個菜,不管他什麽時候醒來好歹可以熱一熱就及時吃了。


  上次許牧深讓送的一些蔬菜還有些沒吃完,我炒了個荷蘭豆和包菜,等盛出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竟然又帶起了圍兜,讓油煙味包裹著我,然而這種生活曾經讓我失去了婚姻。


  回憶栩栩如生地卷了上來,當初為了陸勵辭掉工作隻在家做飯洗衣的生活,我也曾經得到過快樂和滿足,隻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對陸勵有感情。現在我在為另一個男人炒菜,擔心他不吃飯會傷胃,這種女性的本能善意真的有錯嗎?

  我開始陷入無盡的沉思和迷惘中。


  飯桌前,我坐了很久,生活終不能太過單一,它該穿插著各式各樣的插曲,高興時可以下廚做個飯,工作時也應該展現一個女人該有的獨特魅力,我實在荒廢了太久。


  江辭雲睡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醒過來,我想他這一覺不到天亮是不會醒了。


  大概晚上九點多,我的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我大姨。看見顯示屏的時候我大概也知道這通電話的來意了。


  我接了電話,大姨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她以前也這麽罵過我,那次帶著江辭雲上門她態度的轉變完全是因為聽到了些風聲想要撈好處。


  以前她罵我的時候我幾乎都不會回嘴,可這一次當她和表哥一樣罵出婊子兩個字時,我一下打斷了她:“大姨,我要真是婊子,你是什麽?”


  電話那頭原本罵罵咧咧的大姨突然沉默了幾秒,隨後說:“什麽是什麽?”


  “你是我的親戚。”我頓了頓:“別人罵得再難聽其實不需要太在乎,可親近的人罵我是婊子,合適嗎?”起初,我耐著性子和她說。


  可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自己把自己的素質血淋漓地甩出來讓大家觀賞還洋洋自得。


  大姨在電話那頭說:“唐穎,你趕緊把訴訟給撤了,要不然你一個表妹要把表哥送裏去,好聽?大姨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把訴訟撤了咱們該怎麽處還怎麽處。”


  我喉頭哽起一把火,其實大姨和我家的關係以前也還不錯,激化矛盾的原因在很多年前就埋下了隱患,那時候我媽想開個餃子店,錢不夠就問他們借了五千,可做生意真的不容易,我媽是鄉下人沒多大文化,雖是小本生意但因為衛生問題的小細節總是太粗心大意沒開幾個月餃子店就支持不下去了。


  大姨家那時候正好要買房子,就問我媽要那個五千塊,我媽剛交完我的學費沒多久,兜裏隻剩下一千多了,但大姨那房很多人要,要是湊不夠錢就會給別人。然後大姨就不願意了,直接上我家甩臉子,還說不管是偷還是去搶也把錢給還上。


  當時我還小,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和能力,隻能看著幹著急。我爸背著我和我媽晚上去給人當代駕,那時候他還沒退休白天得上班,日日夜夜下來就落出毛病,說起來我爸這糖尿病和我大姨還有點牽連。


  現在她還是沒變,我爸媽不在了就欺壓我。


  “不可能。”我決絕地丟給她一句。


  “唐穎,做人可不能這麽做!這種事說出去好聽不好聽。要是到了法庭,你說你表哥要那個你,你自己也丟人吧。”大姨的聲音開始哆嗦起來。


  “我不怕丟人。”我說。


  “把電話拿來。”我聽見了表哥的聲音:“小穎兒,我身邊的小兄弟叫叫齊幾輛出租車都裝不滿,你要是真不撤訴,到時候斷了手斷了腳可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你他媽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不需要想。表哥,監獄會給你好好上一課,讓你知道也許你認為的兄弟根本就是不是兄弟,不信你就試試,我和你打這個賭。”上回的事情就看出來了,許牧深一掏出資格證根本就沒人再動,這種朋友在表哥那個圈子裏麵太多了。


  這會可不是趕著去掙錢找樂子,難不成還有趕著往監獄裏自投羅網的。


  電話那頭的表哥氣結:“唐穎,你動真格的?”


  我沒有再理,直接掛了電話,可終究心裏還有覺得有點可悲。


  “唐穎,親戚會有很多,你要分清楚哪些是善類,哪些很惡劣,不要舍不得,有舍才有得。”江辭雲的聲音從我身後冒出來。


  我猛一轉身,看見他已經換了睡衣,很休閑的款式,依然隱不退他的逼人的英氣。


  “你醒了?什麽時候站這的?都沒聲音。”我皺著眉頭,把手機揣兜裏。


  江辭雲拖著拖鞋懶散地向我走來,他站在我麵前,雙手放在我肩膀上,緩緩地說:“是你情緒太投入,沒發覺一個優質地男人在你身後聽你講電話。”


  “你連回答問題都要把自己狠狠誇一頓才行?”方才還陰悶的心情一下轉好了許多,我看著他英俊又欠揍的臉,嘴角不自覺地上挑。


  “老子頭好痛。”他揉了揉太陽穴走到飯桌前,看著我煮得菜笑了笑:“怎麽又是草,能來點葷腥嗎?”


  我坐在他身邊,鼓了下腮幫:“你家裏什麽都沒有。要葷腥我隻能割掉手指頭給你抄了。”


  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笑成了痞子:“我吃草。”


  我把菜熱了熱,給他拿了雙筷子說:“兩千萬什麽時候給我?”


  江辭雲才往嘴裏吃了一口包菜就差點噎住,他低低笑兩聲:“一口包菜兩千萬?誰說你不會做生意的?”


  我看他一眼,淡淡地說:“嫁了個吸血鬼,當然近墨者黑。”


  “等你大姨媽好了再給你。”江辭雲斜睨我一眼,又夾了一筷子菜。


  “江辭雲!你!”我差點氣結,這吃著飯呢,他也不知道忌諱,再說我又不是賣身,什麽叫大姨媽好了給我。


  他在我要開口的一刹那突然把蘭豆塞我嘴裏:“來,吃草。吃完就給,急什麽。”


  我身體突然僵住,他的筷子在我嘴邊,一半的荷蘭豆已經放在我舌頭上,明明是很家常的動作,可給我的感覺好特別。我甚至覺得他已經不是為了替我解圍所以和我領證的男人,而是我真正的老公。


  “你也知道草不好吃?下次別煮了。”我欲圖抽回手,我一下咬住筷子,把菜叼了過去。


  我一邊嚼著一邊說:“好吃的很。”


  江辭雲似笑非笑,假以罵了句:“滾。”


  燈光柔和,夜色正好,我們誰都沒有再提辦公室裏發生的那些歇斯底裏。


  然而,就在這個充滿甜蜜和寵溺的夜晚,一件讓我徹底爆發的事情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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