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飛快的下滑速度,讓宋浩忍不住驚叫起來。
“嘭!”
一聲悶響,宋浩不知道好像撞在硬物之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宋浩一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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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浩悠悠地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暗之地,伸手在地上摸索,發現地麵竟然不是冰層而是泥土。
宋浩用力拍了拍頭頂的射燈,但是沒有半點反應,應該是已經沒電了,所幸宋浩的登山包一直背在身上,他在黑暗中用手在登山包中摸索,終於他在裏麵摸到了一個應急手電。
打亮手電,宋浩驚奇的發現,他此時正身處在一個洞室之中,是洞室而不是洞穴,因為此處洞壁被打鑿的四四方方,四麵皆是洞壁,沒有洞口,在洞室的角落是一座石砌的高台,而高台赫然躺著兩具屍骸。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高台上的兩具屍骸截然不同,一具是已經幹癟的幹屍,而在幹屍旁邊是一具好像被燒焦的屍體,兩者對比鮮明。
宋浩向高台走去,想要看看清楚,不想卻被腳下一絆,險些跌倒。
宋浩急忙向地麵看去,頓時麵如土色,渾身戰栗,他的旁邊牆壁上竟然斜躺著兩具幹屍,幹屍宋浩並不害怕,隻是幹屍身上的衣服,讓宋浩此時如同被冷水澆了一般。
那是七十年代軍人的衣服,宋浩的手開始抖了起來,全身從裏向外冒著寒意。
“這!這.……這難道是自己的父親和聶震的父親?”
他們失蹤了二十年,難道是被困死在這個洞室中。
宋浩看著這個隻有二十多平的洞室,人好像被一下子抽幹了力氣,重重的坐在地上。
這怎麽可能!自己的父親怎麽能被困死在這巴掌大的地方!
宋浩不敢相信,適才自己從冰孔中滑下,雖然冰孔陡滑,但是絕對可以攀爬上去的,這裏怎麽能困住人哪?
他用手電向洞室上麵照去,看見洞室一邊的牆壁上方,被撞開了一個洞口,那裏顯然是被泥土遮蓋住,被他一下撞開了,這裏應該和山洞那裏一樣,也是一個氣孔。
宋浩的身子又軟了幾分,最後仰麵倒在地上,眼淚慢慢流了下來,就這麽一個地方,竟然把在他心目中那麽偉岸高大的父親困死。
讓外麵無數人著魔的地方,竟然是這麽一個巴掌大的洞室。
現在看起來是多麽可笑。
宋浩在這裏感覺不到能改變曆史的力量,這裏隻是一處冰冷的洞室。
良久,宋浩站了起來,他沒有挪動牆壁的屍體,他也分不清那具是父親的屍體,那具是聶明遠的屍體,屍體的姿勢已經固定,勉強搬動隻會損壞屍體,不如保持現狀。
宋浩在洞室內查找一番,什麽也沒有,除了高台上兩具屍體,可是是空空如也。
凝視高台上的兩具屍體,宋浩的心中突然有一絲悸動,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自己認識其中的那具幹屍,心神一陣恍惚。
宋浩用力晃晃了腦袋,不再去看高台,他轉身在登山包裏翻找起來,他的手表已經摔壞了,但是登山包裏應該還有他的手機,那是飛利浦的一款手機,價格不貴,樣子也不是很看,不過超級抗摔,而且待機時間超長,可以待機一個星期不用充電。
上山前,宋浩把手機關機放在登山包裏,他把登山包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果然發現了手機,打開開機電源,手機亮了起來,這裏沒有信號,宋浩用手機主要是要看看現在是什麽時間。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二點鍾,宋浩翻看了一下日期,五月七日。
他們是五月五日早上出發的,晚上遇到了襲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半的時間,看過時間,宋浩把手機關機,清點自己剩下的物資,有幾塊壓縮餅幹,還有禦寒的睡袋,以及一些登山的用品。
宋浩不擔心沒有水,外麵都是冰層,渴了上去敲一塊冰淩也能解渴,為了節省電力,他把手電關了,為了保險起見,他準備在這裏再待上一,再出去。
黑暗的洞中不知歲月,宋浩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打開手機,是早上5點鍾,宋浩決定爬上去看看,順著牆壁,宋浩從撞開的洞口爬了出去,開始在陡滑的冰孔中,向上攀爬。
他把手電綁在頭頂,一點點向上爬著,冰孔並不像想象中那麽陡峭,所以這個過程並不是很累,隻是比較耗費時間,所以一段時間裏,宋浩關了手電,摸著黑向上爬著。
不知道爬了多久,宋浩終於在前麵遇到了障礙,宋浩打亮了手電,發現冰孔被幾塊冰塊堵住了,不過冰塊都不是很大,應該是上方塌陷下來的。
宋浩在中間抽出幾塊冰塊,四周的冰塊便開始向下掉落,很快就露出外麵的積雪層,宋浩用手扒著積雪,雪很厚,應該是當初炸洞的人,不放心,又向裏麵傾倒了不少積雪。
幸虧宋浩帶著厚厚的登山手套,扒了半個時,宋浩隱約看到了亮光。
宋浩見到信心大增,手上又加快了幾分,最後終於從雪裏爬了出來。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讓宋浩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但是他沒有掉以輕心,從雪裏出來以後,宋浩沒有走出太遠,就趴在一個雪包後麵,心觀察四周情形。
此時空湛藍,雪山上一片明亮,四下景物一覽無餘,不過宋浩沒有看太久,因為他的雪山護目鏡已經丟了,看得太久,很可能會讓他雙目暴盲,那樣他就更危險了。
宋浩將身體伏在雪中,閉上了眼睛,仔細的聽著四處的動靜,他不敢睡覺,在高寒的雪山上,他若是睡著就必然會被凍死。
就這樣硬挺著,宋浩熬到了太陽下山,夜色慢慢籠罩雪山。
宋浩從雪中爬起,向雪穀冰壁的方向,慢慢的走去,就在離冰壁一百多米的時候,宋浩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雪地上整整齊齊擺放了幾十具屍體,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
這些屍體應該就是那晚戰死的人,宋浩先是打量著四周,見沒有什麽動靜,借著微弱的夜光,他開始查看每具屍體,他想看看吳叔到底死了沒有。
一具二具.……,宋浩在屍體中看到了趙淩雲的屍體,他的臉已經變成了鐵青色,身體呈現半坐的姿勢,那是因為他死的時候是騎在李正的身上,後來被人搬到這裏來的,但是屍體已經無法恢複成平躺的樣子。
宋浩的眼眶濕潤了,他和趙淩雲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一起經曆過生死,想著那時在洞穴中喝著酒精加水的情形,笑著麵對生死,宋浩就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交一輩子朋友的人。
他和聶震自己三人,他是最熱心救回他父親的,哪怕是他已經有了億萬家財,他也甘心放棄,要去救回自己的父親,他是一個孝子,是一個可以忘我的孝子。
宋浩心中暗歎一聲,把趙淩雲的屍體重新放好,緊接著宋浩又看到聶震的屍體,表情還是那般冷峻,此時是真正的冷峻,全身冰冷,神情俊逸,隻是腦袋上多了一個醒目的彈孔,他的眼睛是睜著的,應該是瞬間就死了,沒有什麽痛苦。
宋浩繼續找著,在屍堆中他看到了劉阿好,劉阿好死得很安詳,他的致命傷和聶震一樣,也是額頭中了一槍,宋浩看著這個年紀比自己隻大幾歲的男人,想到他沉穩的氣質和爽朗的笑聲。
突然宋浩又想到了劉教授,那個極力阻止吳叔找回真相的人,劉教授是個理性的人,他的想法都是對的,可惜他要服的人是一群感性的人,一群為了片刻的感動,可以犧牲生命的人,這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屍體幾乎找遍,宋浩沒有發現吳叔和李正的屍體。
難道他們兩個人沒有死?
這不可能!李正被自己一掌拍碎了頭骨,當場就死了,他可是親眼看見的。
但是吳叔難道真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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