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狗咬狗

  “嗯。”楊桃點了點頭,憂心忡忡道,“因為匿名舉報的受益人是你~”


  白夢蝶翻著白眼無語的笑了笑:“就因為受益人是我,所以我就是匿名舉報的那個?”


  不過這邏輯的確很通順。


  白夢蝶忿忿道:“就算是我舉報的又怎樣?廖紅梅能把我怎樣?


  她已經犯了錯,還想打擊舉報人,那不是錯上加錯了嗎?”


  楊桃卻遠沒她輕鬆,一臉愁容道:“廖老師既然敢這麽做,肯定有辦法對付你。


  再何韻怡家庭背景那麽強大,有那麽多長輩在教育局當幹部,咱們這種普通學生哪鬥得過?”


  白夢蝶不齒笑了笑:“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要怕那些違法亂紀的官員?找媒體曝光,分分鍾讓他落馬。”


  她拍了拍楊桃的胳膊:“謝謝你給我通風報信。”


  楊桃急忙搖了搖手:“我們是好朋友,不用謝的,你要心何韻怡,她現在已經氣瘋了,我不知道她會怎麽對付你,我先走了啊。”罷,慌慌張張的跑了。


  白夢蝶明白楊桃害怕何韻怡知道她給她通風報信而報複她,所以先跑了。


  因此站在冷颼颼的角落裏任寒風吹了兩分鍾,這才回了教室,就是不想讓人看出她剛才和楊桃接觸過。


  她邊走邊想,究竟是誰匿名舉報了廖紅梅。


  那個匿名舉報的人又是怎麽知道廖紅梅要移花接木,把她的保送名額私底下給了何韻怡的。


  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不管是廖紅梅也好,還是何韻怡也好,全都不會對外提起的。


  廖紅梅在上午第三節課就被教育局的人停職調查了。


  又不是多複雜的案子,隻要調查向教育局上報保送名單的負責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哪怕廖紅梅狡辯都沒用。


  何韻怡不在乎廖紅梅結局怎樣,隻關心自己的保送名額沒有了,所以看見白夢蝶就像看見仇人似的。


  可她又招惹不起白夢蝶,隻敢暗暗的憎恨的瞪她。


  白夢蝶馬上第一時間給瞪了回去:“你不用這麽痛恨的偷偷瞪我,不是我舉報的廖老師,你別恨錯了人。”


  她見何韻怡根本不信她所的,冷著臉繼續道:“我澄清隻是不肯當忍者神龜背鍋而已,並不是怕你,更不是怕廖老師,我可不是那種向惡勢力低頭的人。


  不過你最好和廖老師做好準備,如果你們真的搶了我的保送生名額,我會舉報走一波,而且是實名舉報,匿名舉報不是我的風格。”


  何韻怡臉色白了白,硬著頭皮迎上白夢蝶藐視的目光,冷笑一聲:“的你好像有多光明磊落似的,你是舉報事件的受益者,這次不是你舉報的還會是誰?”


  “還有可能是希望你和白夢蝶撕得兩敗俱傷的人啊。”陳子謙慵懶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何韻怡的跟前,“別忘了,這班上有人同時恨你和白夢蝶。”


  罷,大有深意的看向白潔。


  白潔正津津有味地當她的吃瓜群眾,在心裏期待著看好戲,沒想到這火居然燒到了她身上。


  她心裏一驚,怎麽陳子謙好像知道真相似的?

  但隨即就在心裏否定了這種猜想,她做的那麽隱蔽,陳子謙不可能知道是她幹的好事。


  何韻怡順著陳子謙的目光看了白潔幾眼,然後又壯著膽懷疑的看了陳子謙幾眼,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不相信是吧?”陳子謙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巧的智能錄像機。


  他按下了錄像機的播放鍵,裏麵不僅出現了畫麵還有聲音。


  因為好奇而湊過來的同學全都看到了錄像帶的畫麵,誰都能夠認出錄像帶裏打公用電話的那個人是白潔,也清晰地聽到了錄像帶裏白潔所的話。


  大家向白潔來鄙夷的目光,她這一箭雙雕可真毒辣。


  白潔早就已經石化,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當時她打插卡公用電話時,身邊明明一個人都沒有,陳子謙是怎麽拍到這個錄像帶的?

  還沒容她想明白這件事,何韻怡已經衝到她座位跟前和她撕打起來。


  陳子謙對著白夢蝶笑了一下,白潔想要讓仙女和何韻怡火拚,最後變成了她自己和何韻怡拚了起來。


  兩個人打了七八分鍾的架,就全都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狼狽至極。


  一直到有同學喊:“老師來了!”她們兩個才好不容易住了手。


  何韻怡飛快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和衣服,可白潔卻一動不動坐在座位上委屈巴拉的掉眼淚。


  白夢蝶一看這情形,就料定何韻怡要吃大虧了。


  不過她和白潔誰吃誰的虧白夢蝶都無動於衷,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進來的人是副校長和劉老師。


  兩個人一進來就看見了哭得梨花帶雨的白潔。


  她又不是無聲哭泣,她是抽抽嗒嗒有聲音的哭泣,不論誰進教室都能看到她在哭。


  這就是白潔的心機。


  副校長見白潔衣衫不整、頭發淩亂,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忙關切的問:“那位女同學,你為什麽哭泣?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白潔淚眼朦朧,裝作畏懼的看了看何韻怡不吭聲。


  副校長見狀,也看了何韻怡一眼,神色越發和藹了:“你別怕,盡管出是誰欺負了你,我來為你做主。”


  白潔還是隻是哭,隻知道害怕,不論副校長怎麽安撫她,讓她出被誰欺負了,她就是不。


  副校長無奈,問班長是怎麽一回事,郝帥隻得把事情的原委給副校長聽。


  副校長很是生氣,嚴厲的把何韻怡給批評了一頓。


  還這件事不可能這麽簡單的處理,他會向學校反映,給何韻怡記過。


  何韻怡氣得大哭。


  白夢蝶坐在她旁邊斜睨著她,在心裏腹誹,現在哭有什麽用,先就應該搶在白潔前麵哭的。


  副校長臉色鐵青的盯著何韻怡看了好一會兒,讓一個女生把她帶出教室痛痛快快哭去了。


  然後走到講台上站定,看了一眼全體學生,簡潔的道:“廖老師因為違反教師行為準則,被教育局勒令停職調查。


  所以學校重新給你們安排了一位新的班主任,那就是你們的英語老師劉老師。


  希望你們不要受廖老師的影響,在劉老師的帶領下做好最後的衝刺,爭取高考考出好成績。”


  副校長完就走了。


  劉老師走上講台,道:“我都當了你們三年的英語老師了,大家彼此很熟了,沒必要互相介紹了,一句話,一起加油!”


  這時上課鈴響了,任課老師出現在教室門口,劉老師便讓賢,走下講台,請任課老師進來上課。


  他則把何韻怡帶到了辦公室教育了好久,才讓她回教室上課。


  下午還沒放學,何韻怡夥同廖老師暗箱操作,偷梁換柱,占有白夢蝶的保送名額,被白潔給舉報一事在整個校園傳得沸沸揚揚。


  不僅何韻怡在學校名聲臭了,就連白潔的名聲也臭出新高度了。


  因為她舉報何韻怡和廖紅梅並非出自正義,而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特別是她假冒白夢蝶舉報這一點讓同學們最不能接受,都覺得她陰險至極,大家對她敬而遠之。


  廖紅梅本來就在接受停職調查期間,又出了這檔子事,她整個人又急又氣,什麽也顧不上了,一到下午放學,就立刻把何韻怡給叫走了。


  師生倆在學校的僻靜角落停下腳步。


  廖紅梅帶著幾絲怨怒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怎麽還找白潔的麻煩?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你才滿意!

  你以為事情鬧大了就隻我一個人完蛋?你爸也得跟著完蛋!

  不管他有沒有參與其中來,他是教育局的幹部,事情鬧大了,勢必被牽連!”


  何韻怡一臉悔意,在心裏恨死白潔了,隻得違心保證,不再和白潔起衝突。


  第二早上,副校長在早操之前臨時開了個全校早會,批評了何韻怡打擊報複舉報人白潔的惡劣行為。


  雖然措詞嚴厲,卻並沒有給何韻怡記過,白夢蝶想,可能是因為何韻怡有不少長輩在教育局工作的原因。


  何韻怡當眾被批評了,對白潔更是恨之入骨。


  副校長又再次當著全校師生的麵重新公布了高三年級保送生的名額,還是曾經公布的那三個人的名額。


  早操結束之後,不少同學經過白夢蝶身邊時都會一聲恭喜。


  她全一一禮貌的回複了謝謝。


  昨考過數學,今卷子發了下來,白夢蝶和陳子謙幾乎並駕其驅,陳子謙的分數隻比白夢蝶低幾分,進步非常大。


  同學們見白夢蝶成績仍這麽好,酸溜溜道:“你都要保送了,不用努力了,幹嘛還要這麽拚?就不能給人一條活路嗎?”


  白夢蝶被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特別不自在,好像她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似的:“那個……我能我還想參加高考嗎?”


  她這句話引起了公憤,不少女生用手指戳她的腦袋:“你都已經保送大學了,還參加什麽高考,是不是想用逆的高分把我們襯托得很差勁?”


  白夢蝶急忙擺手:“不是的,我想考清華北大試試。”


  如果不參加高考,她覺得對不起她這一年來的勤奮和努力。


  而且她現在成績很好,有望衝擊清華北大,她為什麽不試一試?

  有同學半真半假道:“你要是不想要那個保送名額,跟老師給我。”


  馬上有同學跟風嚷嚷道:“給我!”


  白夢蝶笑了:“你們喊得這麽起勁幹嘛?好像真能轉讓似的。”


  如果能夠轉讓,她倒想讓出去,因為對她來考上大學不是什麽難事,那她何苦占著這個保送名額?

  有同學見她真的想轉讓,一下子燃起希望:“我們去問問老師看行不行?”


  何韻怡耳朵豎得老高,如果能夠轉讓,當初就該拿錢讓死賤人轉讓的,也就不會弄得一地雞毛。


  同學們簇擁著白夢蝶去問劉老師,白夢蝶的保送名額能不能轉讓。


  劉老師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出舉報事件,應該還能轉讓給其他優秀的學生。


  可是我們學校出了舉報事件,再修改保送生的名單,教育局那邊會懷疑我們在暗箱操作,不會批準的。”


  同學們聽了很是掃興,為此更加討厭白潔和何韻怡了。


  白夢蝶花了兩的課間時間就把白愛國夫妻倆的圍巾全都織好了,星期三一大早就把那兩條圍巾拿出來送給他二人。


  夫妻倆個收到白夢蝶的圍巾很是開心。


  田春芳高興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條縫:“你這孩子還真給我織了一條啊,我都過我不要了。


  我待在室內鹵菜啥的,又不冷,哪用圍圍巾,又不像你爸每拿貨,風裏來雨裏去的。”


  白夢蝶給她圍好圍巾,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咱們一家四口人全都有新圍巾,就媽沒有,那多沒意思。


  在室內待著就不冷了?我們這裏又不是北方,家裏有暖氣,我們這裏過冬全靠穿的多,這圍巾必須得有。”


  白愛國也在圍圍巾,笑嗬嗬道:“孩子給你織了,你圍上就行了,哪那麽多話。”


  田春芳看著她那條玫紅色的圍巾羞澀地問白愛國:“這顏色會不會太紅了,我圍著不合適吧?”


  “咋不合適,我覺得挺好的。”白愛國微笑著看著這個和自己同甘共苦一起挑起家庭重擔的女人。


  白夢蝶注意到,他笑時眼角有明顯的魚尾紋。


  這些魚尾紋並不是歲月留下的,而是每早上拿貨被冷風吹的。


  白愛國不僅有魚尾紋,就連皮膚也被寒風吹的很粗糙。


  白夢蝶再看田春芳,她的皮膚狀態也不是很好。


  這個年代了,她隻舍得蛤自己買蛤蜊油護膚,再加上每操勞,這皮膚狀態能好嗎?


  田春芳不舍得給自己買好一點的護膚品,卻在剛剛冷下來就給她買了“東洋之花”護膚品用,這在這個年代可算得上不錯的護膚品了。


  至於石磊,田春芳連一瓶蛤蜊油都沒給他買,男孩子不用護膚。


  怎麽不用了?石磊每騎著自行車帶著她上學,臉上的皮膚都吹幹了,看起來非常粗糙。


  白夢蝶想,明抽時間給家裏人全都買護膚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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