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刁難
一晃就到了星期三,在這三天裏,白夢蝶隻要一到課間就去各班上門推銷文具,已經不再局限初中部了,高中部她也去。
她長的好看,去高中部推銷,許多男生為了跟她搭訕,趨之若鶩的買她的文具。
由此可見,任何一個年代,都是看臉的時代。
那些初中部的小學妹們起先因為白夢蝶不和陳子謙同桌而不再來她班上買文具了。
可幾天見不到陳子謙,那群小學妹們一個個心癢難捱,跑去找陳子謙買文具。
陳子謙便強烈要求幫白夢蝶代賣文具。
白夢蝶有點不好意思,怕耽誤他的學習。
陳子謙理直氣壯道:“我知道你望夫成龍,但也得講究方法。
你老讓我不停的學、不停的學,也不怕我事倍功半。
好歹讓我下課對著一群粉嫩的小學妹調節一下嘛。
就許你對著那群學弟笑得前仰後合,就不讓我開心一下!”
白夢蝶被他“望夫成龍”幾個字說得臉通紅,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你再胡說我打爆你的狗頭!”
然後瞪大眼睛爭辯道:“我什麽時候當著學弟的麵笑的前仰後合了?
我走的是高冷路線,不可能在外人麵前笑成那個樣子!”
坐在陳子謙身邊的任佳琪很不友善的看了白夢蝶好幾眼。
她雖然隻來了幾天,卻也看出陳子謙待白夢蝶非同一般。
白夢蝶喝過一半的水,陳子謙拿過來就喝,甚至她吃不完的早點,他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來就吃個一幹二淨。
這讓她很不爽,她和陳子謙是同桌,他都沒對她這麽親密過!
她可是工商局長的千金,白夢蝶不過一個小攤販的女兒而已。
陳子謙是商業大亨陳俊南的兒子,跟她這個工商局長的千金才配,白夢蝶什麽東西,也敢打他的主意!
白潔把任嘉琪的神色全看在眼裏,見她去上廁所,忙跟了出去,追上任嘉琪,煞有其事道:“你知道陳子謙為什麽對你愛理不理的?”
任嘉琪見到白潔馬上記起上次她和陳子謙走的好好的,就是她把陳子謙叫走的。
當時陳子謙對她溫言細語,她還記憶猶新,因此對白潔沒個好臉色。
冷冰冰道:“為什麽?”
白潔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她,這才壓低聲音肅著臉道:“是因為白夢蝶不喜歡你,不讓陳子謙跟你有任何接觸。”
任嘉琪的臉當時就黑了,白潔嘴角彎起了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轉身回到教室。
幾分鍾後,任嘉琪上完廁所鐵青著臉回到教室,徑直朝白夢蝶走去。
白潔看在眼裏,喜在心上,裝作認真學習,其實在等著看大戲。
任嘉琪走到白夢蝶跟前,狠狠拍了一下她的桌子質問道:“你憑什麽不讓我和陳子謙接觸?”
白夢蝶臉色當即冷了下來,開要懟她,陳子謙看了一眼假裝學習的白潔,走了過來,把白潔護在自己身後,然後對任嘉琪迫:
“小蝶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讓往我東我絕不會往西,她看不慣你不讓我跟你接觸,那我絕對不會和你接觸。”
白潔聽了這話心中竊喜,陳子謙越這麽說任嘉琪就越恨白夢蝶。
任嘉琪氣得臉全黑。
陳子謙卻絲毫不在乎她的臉色,繼續道:“你如果為這找小蝶的麻煩,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人家琪的臉色越發難看。
陳子謙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不過小蝶沒讓我那麽做,所以她絕對不會背這個鍋。”
他抬手指向白潔:“反而是她,幾次三番私底下跟我說你在挑撥我和小蝶的關係,不過我沒像你傻乎乎的上當了。”說罷,意味深長的看著任嘉琪。
白潔見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嚇得臉色慘白。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三個人各回各的座位坐下。
任嘉琪扭頭狠狠瞪了白潔一眼,白潔更加恐慌。
中午白夢蝶上學時,看見白潔鼻青臉腫的坐在教室裏,雖然心裏有點小吃驚,悄聲問陳子謙:“是你把她打成這樣的?”
陳子謙嗤笑:“我要打她還得排隊,她這麽愛搬弄是非,想要扇她嘴的人實在太多了!”
廖紅梅進教室檢查午自習情況時,看見了白潔的慘相,問她怎麽弄成這樣。
白潔膽怯地看了一眼任嘉琪,見她正凶狠的瞪著她,嚇了一個哆嗦,忙說是自己摔的。
雖然廖紅梅將信將疑,但人家不肯說實話她也隻能不了了之。
自從陳子謙下課幫著白夢蝶代賣文具,每個課間都會有小學妹湧到教室裏買文具。
那些小學妹雖然年紀小,可都蠻懂事的,輕手輕腳的進來,圍在陳子謙的課桌前小聲嘰嘰喳喳挑選自己喜歡的文具。
何韻怡很不高興。
雖然那群小學妹進教室買文具對她沒有多大的影響,可她痛恨白夢蝶。
要不是因為她,全班乃至全校最帥的男生陳子謙會與她為敵嗎?
她第一眼看見陳子謙,也驚為天人,也為他怦然心動過。
被自己的暗戀對象教訓羞辱,甚至威脅她父母親人工作不保,讓她情何以堪?
現在陳子謙幫白夢蝶賣文具賺錢,她哪能容忍?
但她又不敢明著找茬,怕惹怒了陳子謙,她父母大伯的工作真的保不住了。
誰讓她那些長輩身上有瀆職亂紀的黑料呢,人家一扳一個倒!
中午去食堂吃飯,碰見了廖紅梅,何韻怡趁機告黑狀,說白夢蝶讓陳子謙幫她在教室裏賣文具太影響同學們學習了,讓她管管。
廖紅梅滿口答應了,雖然陳子謙的家庭背景強大,她不願輕易得罪他。
可他的行為影響了班上其他學生學習,作為班主任是有權批評他的,不怕他跟自己頂著幹。
下午上課前,廖紅梅當眾批評陳子謙在教室裏賣文具,影響其他同學學習的行為。
陳子謙雖然桀驁不馴,但不是不講理的人。
廖紅梅批評的有道理,他便老實聽著,以後下課再也沒有在班上賣過文具了。
而是跟小學妹們約好,隻要不刮風下雨,他就在籃球場邊擺攤賣文具。
白夢蝶心想這個點子好,不用每節課一下課就串班推銷,因此每次一下課和陳子謙一起在籃球場邊擺攤賣文具。
廖老師一看來氣了,覺得他倆這樣做是對她陽奉陰違。
她讓一個班幹部把白夢蝶叫到了辦公室,垮著一張刻薄的臉嚴厲的批評她:
“我之前當著全班的麵批評陳子謙不該在教室裏擺攤賣文具,沒批評你,所以你沒當回事是不是?
你以為我不知道,陳子謙在教室裏賣文具全都是因為你!
我沒批評你是照顧你是女孩子,臉皮薄,那你就得有點自覺性才是。
可你看你,居然帶著陳子謙去籃球場賣文具,你這是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白夢蝶無辜的眨巴著大眼睛:“老師不讓陳子謙在教室裏賣文具,是怕影響其他同學學習。
我們現在去操場賣文具,誰都不會影響,為什麽不能賣?”
廖紅梅被她氣得胸前波濤起伏。
“你這話乍一聽好有道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裏是學校,學校是讀書的地方,誰讓你做買賣的!想要做買賣,那就退學,去校外擺攤去!”
白夢蝶平靜如水的懟道:“我利用課餘時間做買賣,又沒違反校規,又沒影響任何人學習,又沒耽誤自己學習,怎麽就不能做小買賣了,還要我退學!”
陳子謙因為擔心廖紅梅會故意刁難白夢蝶,所以收了攤緊跟著來了。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白夢蝶的話。
他一腳跨進辦公室,冷著臉對廖紅梅道:“在學校裏做小生意就得退學?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力!”
廖紅梅一個白夢蝶她都搞不定,現在又來了個陳子謙,她就更不敢來硬的。
換了策略,換作語重心長道:“不是違不違反校規的問題,是你們沒搞清進這所學校的目的,你們來這裏是讀書的,不是做小買賣的,別本末倒置。”
白夢蝶道:“勤工儉學也不行嗎,如果我期中沒考進全班前十五名,表示我做小買賣影響了學習,我再停止賣文具,廖老師你看怎樣?”
廖紅梅是知道她轉入這所學校的摸底考試成績的,分數高得逆天。
這種高分學生,應該分到高三一班才對,學校之所以沒有把白夢蝶分到高三一班,是想再觀察一下她成績穩不穩定,如果發揮一直很穩定,再調到高三一班也不遲。
所以讓白夢蝶考全班前十五名的成績,對她而言小菜一碟。
願紅梅既然想要刁難她,肯定不會讓她這麽容易過關:“你除非考進全年級前五名,那才叫沒有影響學習。”
別說考進全年級前五了,哪怕考全年級第一,對白夢蝶而言,也不是很大的挑戰。
湖大附中隻是一所市示範高中,每年考進一本的學生隻占20%。
真正的學習精英集中在省示範高中,所以在這種學校裏白夢蝶屬於獨孤不敗,因此很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廖老師見難不倒白夢蝶,目光一轉,落在了陳子謙的身上:“你也一樣,老師也給你定一個期中考試成績的目標。
你至少要考進全年級前十名,不然就和白夢蝶一起收攤,不許再在學校裏推銷文具了。”
陳子謙進校的摸底考試成績她也一清二楚,讓他考全年級前十還是有難度的。
既然為難不了白夢蝶,那就為難陳子謙好了。
隻要陳子謙的期中考試成績沒有達標,他們兩個就不能再在學校裏做小買賣了。
如果陳子謙不敢答應她開出的條件,那麽他們現在就得結束推銷文具。
令廖紅梅沒料到的是,陳子謙也滿口答應了。
廖紅梅不好再刁難他們了,揮揮手讓他們走了。
何韻怡見陳子謙和白夢蝶繼續在操場擺攤,很不服氣的偷偷去質問廖紅梅,廖紅梅隻得告訴她原委。
何韻怡見廖紅梅都收拾不了白夢蝶和陳子謙,隻得怏怏作罷,期待著期中考試兩個人全都考得稀巴爛。
白潔因為是開學半個月之後才來報名上學的,功課落下不少,每個晚自習各任課老師輪流給她補課。
今晚正好輪到了廖紅梅給她補課。
語文課不像數理化,落下一堂課就得補一堂課,語文是靠著平時的積累。
如果語文基礎知識紮實,哪怕落下半個月的功課也很容易就能補上來。
雖然白潔的語文並不好,但補課時間有限,廖紅梅給她補課時也隻揀重點的輔導一下,其它的還是得靠她課下努力。
在辦公室裏給白潔輔導完了語文,廖紅梅抬頭見整個辦公室裏就她師生兩個,笑眯眯地問白潔:“我看你個人資料上填的你媽是開服裝店的個體戶?”
“嗯呐。”白潔乖巧的點了點頭。
自從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後,她和海八斤是99%的醫學父女關係,海八斤對她母女兩個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
不僅不再像以前那麽摳門,而且還給白蓮花開了一家服裝店讓她經營。
白潔頂著服裝店老板娘女兒的頭銜,走路都比以往趾高氣昂,覺得自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廖紅梅又笑著問:“你媽媽賣的是男裝還是女裝?”
白潔微微愣了一下,心裏感到有些不妙,想了想,回答道:“男裝。”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也是思考過了的。
她怕自己說女裝,廖紅梅要是說進價賣她兩套怎麽辦?
說男裝……廖老師總不好為她老公找她進價買衣服吧,那吃相也太難看了。
廖紅梅大喜過望:“那正好,讓你媽給我挑兩套均碼的西服給我。”
然後皺著眉頭抱怨道:“當班主任實在是太辛苦了,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我想給我爸和我老公各買一套西服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眼看快到國慶節了,我要看望父母,想送我爸一套西服,也想讓你師丈穿著西服體麵的和我一起回娘家,這事就拜托你了。”
白潔一直在強笑。
廖紅梅比她想像得要貪心多了,一分錢都不花,讓她媽直接送,而不是占點小便宜,讓她媽進價賣給她。
廖老師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國慶節馬上要到了,你這個家庭條件優越的轉校生該進貢了。
在廖紅梅的認知裏,凡是個體戶都有錢,白潔既然有條件進貢,為什麽不讓她進貢?
剛剛過去的教師節送禮被白潔躲過去了,這國慶節送禮一定不能讓她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