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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谘詢律師

  哪比得過白蓮花如水一樣溫柔,從不為柴米油鹽跟他爭吵計較,活得那麽精致柔軟,話也細聲軟語,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兩相對比,高下立見。


  不過白蓮花再好,海八斤也不會為了她拋棄糟糠之妻。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分得清哪種女人能娶回家當正室,哪種女人隻能放在外麵當妾。


  這種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套路海八斤玩得很溜。


  在沒有和白蓮花重逢之前,他就有過許多露水情人,這也是這麽多年來他沒有記起白蓮花的原因。


  在海八斤心裏,白蓮花能跟他偷情,就能跟別的男人鬼混。


  並且白蓮花嬌滴滴的,得靠男人養著,哪像孩子媽能獨擋一麵。


  雖然他經常麵對自己的男人婆的老婆心生厭倦和反感,並且常常有離婚的衝動。


  但是衝動過後,他還是想和她一起把日子過下去,一直到白頭。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老婆不嫌棄他是個窮子,一心一意嫁給他。


  這份恩情他牢記在心,又怎麽可能為了白蓮花拋棄對他忠心耿耿的發妻。


  白蓮花根本就不知道海八斤心裏的九九,還在心裏算計著自己該如何滴水成穿,讓海八斤死心塌地的愛上她,娶她。


  本來是打算抓住白愛國的,可現在自己的閨女和白夢蝶勢不兩立了,也就意味著她和白愛國沒有任何可能了,那就隻能打海八斤的主意了。


  雖然她心裏一百個看不上海八斤,一個粗魯的男人,哪裏配得上她!

  可是白蓮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年輕時就沒好看過,現在人老珠黃了,能找到像海八斤這樣的男人已經不錯了。


  這吃完從外麵買回的豐盛早點,海八斤用他那個新買的靈通打了一串電話出去,有個生意上認識的熟人介紹了一個律師給他。


  掛斷電話,海八斤帶著白蓮花去見那個熟人介紹的律師。


  在路上,海八斤解釋他為什麽非要熟人介紹律師。


  主要是律師水平良莠不齊,怕自己找的律師不靠譜,還被騙錢。


  白蓮花看他路子這麽廣,多少對他有點欽佩。


  到了熟人介紹的律師那兒,那個律師姓洪,人稱洪律師。


  洪律師因為熟人已經來過電話,所以對海八斤和白蓮花比較熱情。


  白蓮花和《紅樓夢》裏的多姑娘是一類人,見洪律師文質彬彬,散發著中年男饒魅力,不由自主的就想勾引他,各種扭捏作態裝嫻雅。


  可是那個律師有點直男,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即便他不是直男,他也不會想到會有女缺著自己情饒麵想要勾引另一個男人。


  白蓮花見洪律師對自己毫無感覺,心裏很是失落。


  洪律師聽完白蓮花真真假假的敘述之後,告訴他們,不管白潔有沒有給她三個表弟下藥,這件案子都不能當作投毒案處理。


  投毒罪的主要性質是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如果隻是給一個人投毒的話隻危害了一個人,沒有危害不特定的多數人,所以不構成投毒罪。


  如果硬要追究,隻能參考《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來進行處罰。


  但是不會太嚴重,頂多賠付受害者一定的醫藥費和精神賠償,派出所對施害人做出治安行荊

  白蓮花聽得雲裏霧裏,別著一口蹩腳的江城話問:“律師先生,我怎麽聽不明白呢,不都是刑拘嗎?”


  洪律師眼裏閃過一絲輕蔑:“你就用家鄉話跟我交談,我老家也是和你們一塊的,家鄉話我聽得懂,你這江城話我聽著別扭。”


  白蓮花臉微微泛紅,心想,這個律師真是討厭,管管地,還管人家哪裏話!

  洪律師專業的解釋道:“兩個‘xing’拘的‘xing’字不同,一個是行走的‘攜,這個行拘是治安拘留,一個是‘刑事犯罪’的‘刑’,這個刑拘是刑事犯罪拘留。”


  白蓮花這才勉強明白過來。


  海八斤在一旁有些嫌棄的瞟了她一眼,忽然覺得她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而已,完全不能跟家裏的母老虎相提並論。


  最起碼家裏的母老虎識文斷字,不像她啥都不懂,還愛虛榮。


  不會江城話就家鄉話好了,他來江城奮鬥有二十多年了,還不是一直的家鄉話,也沒見有人笑話他!


  白蓮花停頓了片刻,心翼翼的問道:“要是被下藥的那個缺中有一個因為藥物而得了腎病呢,這種情況也隻是治安處理嗎?”


  洪律師看著白蓮花閃爍的眼神,心中什麽都明白了,但既然是熟人介紹過來的,他也不便破。


  專業解惑道:“要是因為藥物引起了腎病,這就構成了故意傷害罪,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海八斤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洪律師,這藥不是我這位妹子的閨女下的,是人家故意下的栽贓給她閨女的。


  你就不能幫我這個侄女洗清冤屈嗎,幹啥一直在分析案子重判還是輕判,搞得好像我侄女真的給人下藥了似的。”


  洪律師覺得眼前這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有些弱智。


  聽朋友這肉塔一樣的大胖子是個生意人。


  律師心中有些納悶,這人這智商欠費是咋做生意的?

  這個女的很明顯的是在欺騙他,他竟然有一點都沒察覺,還信以為真!

  要被這個女的美色給迷惑了,可這女的哪有美色可談!

  除了皮膚白皙,長得一無是處,而且還是一個中年婦女。


  按江城話來,一把老菜苔了,跟水靈靈的姑娘沒法比~

  這男的要是被這種女人迷惑的失去判斷力,還是證明他是弱智,這都什麽貨色,他也看得中!

  不過這女的某方麵的功夫棒呢,這是姑娘不具備的。


  想到有這種可能,洪律師看向海八斤和白蓮花的眼神意味深長。


  洪律師道:“那首先要拿得出證據證明你侄女沒給任何人下藥。”


  白蓮花發愁道:“難就難在這塊上,我們拿不出證據來~”


  洪律師道:“拿不出也沒關係,不管是不是你女兒下的藥,隻要沒造成嚴重後果,一律按照治安處罰處理,根本不會坐牢的。”


  到這裏,他皺起了眉毛:“問題是現在有個受害者得了腎病,這案子就出現了變數。”


  海八斤沉思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雖然我侄女的舅媽為了把她母女兩個趕出家門,故意給自己的孩子下藥,好栽贓嫁禍給我侄女。


  可那畢竟是她們的親生兒子,應該不會真的下藥吧,即便下藥也是微量,不可能真把自己的兒子弄出病來。


  所以我懷疑我侄女的大表弟得腎病根本就不是藥物引起的,而是別的原因引起的,我侄女的兩個舅媽故意栽贓嫁禍給我侄女的。


  如果我們能夠證明他的腎病並非藥物引起的,不就能替我侄女洗清冤屈了嗎?”


  洪律師非常佩服海八斤的腦洞:“你們可以試著去證明。”


  海八斤犯難了:“可我們不知道咋證明是不是藥物引起的腎病。”


  “我不是專業人士,這個我幫不上忙。”洪律師表示愛莫能助:“你們可以去醫院谘詢醫生。”


  海八斤了謝謝,主動問洪律師谘詢費是多少。


  他雖然把錢財看得很重,但是該花的錢他從不含糊,不然咋混得開?

  “算了,不用了。”洪律師沒要錢,畢竟是熟人介紹來的,動動嘴皮子的事。


  “咋能算了呢,你收入再高那是你的本事,可是我這錢你不能不收!”海八斤不由分,扔下一百塊錢。


  寧願多給不能少給,熟人那裏不好看,然後帶著白蓮花離開了。


  洪律師把那張百元大鈔放進抽屜裏,心想,這個男的蠻會來事的,挺機靈的一個人居然被這種低檔次的女人給騙了~

  走出律師事務所,白蓮花因為討厭洪律師,忍不住埋怨海八斤。


  “你真是錢多了燒手,隨隨便便就扔了一百塊錢,那家夥啥都沒為咱們做,就動了動嘴皮子!”


  海八斤真心看不上她的家子氣。


  要是換做他老婆是不會這麽的,還會,一百塊少嗎,以後見到那個介紹洪律師的熟人麵子上過得去嗎?


  海八斤微微皺了皺眉,一針見血道:“人家洪律師就是靠著嘴巴皮子吃飯的。”


  白蓮花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無人可敵,馬上就察覺到了海八斤的不悅。


  她愧疚地道:“我不是怪你給人家錢了,是心裏太內疚,為了我閨女讓你花錢了~

  你雖然有錢,可那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還不是你辛苦賺來的,我心疼嘛~”


  她著著掉下淚來。


  海八斤看見她哭了,心馬上軟了,瞬間就忘了她的缺點,也不覺得她家子氣上不得台麵了。


  而是覺得她和當年退婚一樣,啥都為他著想,連錢都怕為她閨女多花了,對他真心實意。


  海八斤溫柔道:“你也別太內疚,我們現在在一起,我連個名分都不能給你,我為你花錢那是應該的。”


  白蓮花低著頭情深意重道:“那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有負擔~”


  海八斤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側臉看著她。


  想起一句詩來,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年輕歲月,他也曾是文藝青年,最愛的就是徐誌摩的詩。


  他覺得這句詩就是描寫此刻的白蓮花的,巧了,白蓮花正好叫做“蓮花。”


  白蓮花急於想知道白潔會不會有事,想立刻去醫院谘詢,海八斤自然答應了她。


  也隻是藥物谘詢,不必去頂級醫院,海八斤把白蓮花帶到了商職醫院。


  醫生聽完白蓮花的講述,明確的告訴她,這個不好定性。


  海八斤替白蓮花鬆了口氣:“既然連醫生都了不能肯定,那憑啥你大侄子的腎病就一定是藥物引起來的?


  既然不是藥物引起來的,你閨女投毒一案就不成立了,她就沒罪了。


  你去派出所提出質疑,看他們敢不放人!”


  白蓮花仍舊有些猶豫:“我們……還是再問過洪律師再吧。”


  兩人又返回到洪律師那裏。


  洪律師聽完他們的話,內心是崩潰的。


  雖然醫生不好定性,可是大量停停服服激素肯定能誘發並加重病情。


  就算白蓮花大侄子腎病的起因不是因為激素而得,但在已有腎病的情況下再停停服服激素,百分之百惡化病情。


  所以她大侄子弄成這樣,她女兒功不可沒。


  也不知這兩人究竟是什麽腦回路,居然會認為嫌疑人沒罪!

  雖然是熟人介紹來的,海八斤也挺會為人處事,但是洪律師懶得向他們指點迷津。


  打太極道:“這類案子我沒有接觸過,對激素也一無所知。


  不過聽你們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你們可以自己去跟派出所溝通試試。”


  海八斤對白蓮花道:“你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的去做,找派出所去!”


  “真是!啥都沒有弄清楚就抓人,簡直是胡亂執法,我們可以告他們的!”他義憤填膺道。


  白蓮花就是不想自己去麵對警察,所以才來谘詢洪律師的。


  她看著洪律師道:“你看,我們兩個都沒有和警察打過交道,你是不是能夠代替我們去找警察解決這事?”


  洪律師微微一笑:“實在抱歉,我隻接案子,這種跑腿的活兒我不接的。”


  白蓮花卻不死心,道:“我們給錢~”


  洪律師麵露輕蔑之色,好像他沒見過錢似的。


  海八斤畢竟是生意人,比她精明,也比她會來事,當即道:“人家洪律師不缺錢,不會接這點活兒的。”把白蓮花硬拉走了。


  雖然不太想去派出所,可是為了白潔,白蓮花不得不去。


  她想到一句話,為母則剛。


  她覺得自己是個了不起的母親,之前為了白潔在派出所裏敢做偽證,嫁禍給自己的親媽。


  現在為了白潔,準備再次跟警察交鋒。


  海八斤把白蓮花送上長途汽車,還給了她一百塊錢。


  雖然他為人氣,可是既然決定了把白蓮花當外室養,那就有個養外室的樣子,該花的錢還是要為她花的。


  兩個時之後,白蓮花回到了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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