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續前緣
海八斤和白蓮花並不是一個大隊的,兩饒村子也隔得遠,有三十多裏的路。
那年公社不知哪個領導頭腦一發熱,在冬農閑沒活兒可幹的季節,把所有青少年全都集中起來一起提高思想覺悟。
年輕又肥碩的海八斤看見了長得像城裏姑娘一樣白皙細嫩的白蓮花穿著一身破爛的棉衣棉褲站在一棵銀杏樹下。
雖然已經是嚴冬了,可銀杏樹上還是有許多金黃的像扇子一樣好看的銀杏葉。
風一吹,那些銀杏葉簌簌地往下落,瘦弱但其貌不揚的白蓮花就站在這些銀杏葉雨裏,美的像幅畫。
就那麽驚鴻一瞥,海八斤相信了一見鍾情。
在一起提高覺悟時,他總是和白蓮花坐一起。
白蓮花看人羞羞怯怯的,未語臉先紅。
跟農村裏的鐵姑娘比起來實在太溫婉了,讓海八斤心動不已。
隻是不論他怎麽向她示好,經常給她帶那個年代農村人舍不得吃的煮雞蛋吃,白蓮花萬般害羞的接受了他的雞蛋,卻不接受他的人,這令海八斤倍受打擊。
一直到白蓮花被好幾個妒忌她的女孩子冤枉她偷人家幹糧吃,他替她出了頭,兩饒關係才有了轉機。
白蓮花總算鬆口讓他過了年去她家提親。
還一再叮囑他,多下點聘禮,讓她嫁得風光點,氣氣那些冤枉她偷幹糧的女孩子。
佳饒話不能不聽,海八斤逼著父母到處借錢。
在那個家家戶戶都很難填飽肚子的年代,海家下了三百塊錢的聘禮,還買了好十幾塊布料。
因為白蓮花哭著跟他,那幾個女孩子之所以敢冤枉她偷她們的幹糧吃,是因為她穿得太破爛了,所以他才特意為她買了這麽多布料。
他要讓他心愛的女孩從此不會因為衣服破爛而被人欺負嘲笑。
雖然他和白蓮花兩個人郎情妾意,但是海八斤的父母不知聽信了誰的謠言。
白蓮花又懶又饞還有病,死活要毀婚,兩饒好事就這麽泡湯了。
因為是男方悔婚,所以那些布料還有那筆聘禮海家是不能要回的。
但是白蓮花為人實誠,三番幾次想把彩禮和布料還給海八斤,但都被他嚴正的拒絕了。
是他父母聽信謠言悔的婚,他愧對白蓮花,咋還好意思拿回那些布料和聘禮呢?
不過白蓮花的這些高風亮節的舉動,讓海八斤越發意識到自己沒有愛錯人。
後來白蓮花嫁到城裏,兩個人有次偶遇,白蓮花見了他哭得像個淚人,很是心痛當年沒能嫁給他。
本來海八斤就對她情意綿綿,白蓮花這麽梨花帶雨的在他麵前一哭,兩個人很快舊情複燃,滾在了一起,海八斤總算一償夙願。
隻可惜,白蓮花是有夫之婦,而他是有婦之夫。
心翼翼的滾了十幾次床單之後,海八斤總覺得愧對為他付出了所英給他生兒育女、替他操持家務、照顧老饒老婆,於是跟白蓮花終止了這段見不得光的地下情。
可是等兩人斷了聯係之後,他又是那麽想念她。
講真,白蓮花長得還不如他老婆漂亮,但就是讓他欲罷不能,可能是她如水的性格吧。
就像《紅樓夢》裏的曹老公描寫多姑娘一樣,“一經男人挨身,便覺遍體筋骨癱軟……”
一想到白蓮花的滋味,海八斤就覺得熱血沸騰!
白蓮花坐在街頭綠化帶的花壇邊,趁著等待海八斤的時間思考著要不要和那個肉塔滾床單。
想起二十年前和他偷情,她都使出渾身解數了,那個渣男享受夠了歡愉之後,一腳把她給踢了,一分的補償都沒給她,她就特別委屈和不甘。
這是白蓮花人生中的最大恥辱,她跟任何男人睡覺都沒這麽虧過。
所以二十年後兩人再糾纏在一起,白蓮花怕曆史重演,因此遲遲不肯和他滾床單。
可是潔,她從海八斤那裏弄不來大額的錢財,就是因為她不肯付出,中年男人都很現實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白蓮花在心裏猶豫掙紮,那……幹脆這次為了潔豁出去?
海八斤跑得渾身肥肉如同波濤翻滾、氣喘籲籲的來到白蓮花的麵前,一臉諂笑道:“等好久了吧,熱壞了吧,走,我帶你喝冷飲去!”
白蓮花楚楚可憐的搖頭:“我不去,我身上的衣服太舊了!我怕丟你的臉,你買一瓶可樂送過來我喝就行了。”
海八斤看著她身上那件印著藍花的白色布連衣裙。
雖然這件連衣裙的款式大方,哪怕是幾十年的式樣現在穿著也不過時。
可是都洗得褪色了,別在城裏,哪怕在鄉下,這件連衣裙也顯得太舊了。
自從海八斤和白蓮花又勾搭上之後,他已經給她買了一些衣服了。
但最近這幾個月他一直忙著生意轉型,沒姑上她,所以還沒給她買夏裝呢,現在她暗示要裙子,那就給她買唄。
幾件衣服裙子的錢他還掏不出嗎。
海八斤財大氣粗道:“走!我給你買裙子去!”
白蓮花假意推辭了一番,便跟著他去逛街了,這時就不怕自己穿的太舊丟他的臉了。
兩個人一直逛到下午五點半,海八斤給白蓮花買了兩身裙子,兩雙鞋和一個包外加幾雙長筒絲襪,一套護膚品和一套彩妝。
白蓮花買好東西之後就去商場的衛生間換上新買的連衣裙,穿上絲襪和高跟鞋,還化了濃妝。
其實像她這樣的中年婦女化淡妝是最得體的,可惜她一個鄉下婦女不懂得這麽多,以為濃妝才叫時髦。
巧了,海八斤正好是個粗魯的鄉下漢子,哪怕在城裏混了幾十年,土味不改,就喜歡女人濃妝豔抹。
所以當看見臉上的粉擦得像日本藝妓一樣白,嘴巴塗得像剛喝過人血似的白蓮花從衛生間裏妖嬈地向他走了過來,他兩眼放光,簡直驚為人!
白蓮花看見海八斤眼裏驚豔的目光很是得意,自己還是蠻有魅力的,因此走姿也更加風騷了。
接下去,海八斤帶她去飯館裏吃飯,點了四五個好菜。
畢竟是從農村出來的,雖然現在發了一點財,但賺錢不易,海八斤不會像那些錢來得特別容易的暴發戶一樣,點上滿滿一桌好菜討好白蓮花。
不過他請白蓮花吃飯,菜是管夠的,能保證讓她吃好吃飽。
所以白蓮花也就不必擺出一副惡狗搶屎的架勢狼吞虎咽了。
她故作優雅地吃著菜,愁容滿麵的告訴海八斤,白潔被她兩個弟媳暗算了,要吃官司,問他有沒有辦法撈人。
白蓮花很有心計的隱瞞了白夢蝶和白潔兩人之間的官司。
隻她兩個弟媳為了把她母女兩個趕出家門,故意讓她們兒子服用激素嫁禍給白潔。
這套謊話海八斤有可能相信。
因為在她母女兩個不遺餘力的抹黑下,她們那片地區的人都信以為真她兩個弟媳非常討厭她母女兩個。
可如果再搭上白夢蝶,白夢蝶也故意吃激素嫁禍給白潔,就是想讓白潔蹲監獄,這就有些不好自圓其了。
白夢蝶和白潔既是表姐妹,又是好朋友,白夢蝶為什麽要吃激素嫁禍給白潔,這套謊話不好編。
所以白蓮花才不把白夢蝶拉進來,免得把計劃搞砸了。
海八斤聽完之後質疑道:“既然白潔沒有給她三個表弟下藥,警察肯定會還她一個清白,不至於鬧到要坐牢的地步,用得著撈人嗎?”
白蓮花輕輕歎了口氣:“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村裏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母女兩個和我弟媳不和。
所以我兩個弟媳在村裏造謠道是白潔給她三個表弟下的藥,許多村民都相信了她們的話。
警察來村裏調查,那些村民們都幫著作證,而潔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咋可能不坐牢?”
海八斤這才釋了疑。
他沉思的吃了幾口菜:“法律的事我也不懂。
這幾我太忙,過兩我帶你找個律師問問,看咋辦。”
白蓮花“感激”的直落淚:“八斤,還是你對我最好!”
海八斤愧疚的歎了口氣:“對你好個啥呀?
當年我沒能頂住我爸我媽的壓力放棄了你,害你嫁給別人,吃了這麽多苦!
如果當年我娶了你,不讓你享受榮華富貴,但至少能夠保證你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白蓮花心中也有些後悔。
當年她一心想嫁給白愛國,根本就看不中海八斤。
家裏那麽窮,住著四麵透風的茅草屋,而海八斤本人又長得那麽醜,肥頭大耳跟個豬八戒似的,她才不要嫁給一個醜男吃糠咽菜呢!
但是白蓮花又想從他那裏撈點好處,於是假意答應他來提親。
等收到了聘禮,白蓮花又服她親媽買通一個八婆去海八斤的父母跟前自己的壞話,讓海八斤的父母主動退婚,這樣她就可以吞下那些聘禮了。
……這人哪,沒有長後眼睛,看不到未來。
如果知道海八斤有發達的一,白蓮花當初死都不會自導自演,逼著他父母退婚的!
不過禍兮禍兮,福禍同兮。
雖然當年走了一步臭棋,可是海八斤居然還對她心存愧疚,那她還能夠抓住這一點,盡可能的從他身上多撈些好處。
白蓮花默默流著淚道:“哪怕時光倒流,我寧願錯過你,也不想看見你因為我和你父母頂撞!”
海八斤不想提起當年的糟心事,道:“吃菜,吃菜!”
白蓮花吃了幾口菜,又楚楚可憐道:“八斤,我母女兩個已經被我弟媳趕出家門了,我……我今晚沒地方住~”
海八斤目光不時盯著她穿的那件暴露的連衣裙露出的事業線看。
忍不住熱血沸騰,喑啞著嗓音道:“沒地方住就住我那兒,我的家門永遠為你敞開。”
白蓮花羞澀的點頭答應了。
吃飽喝足,白蓮花跟著海八斤來到他的住所。
雖然她和海八斤已經糾纏在一起將近一年了,可這一年時間裏不管海八斤怎麽邀請她去他的住所,白蓮花都不為所動。
因為她清楚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如果她去海八斤的住所那就意味著約炮。
但她要裝一個自重自愛的女人,怎麽能夠隨便跟人開一炮呢。
二十年前,自己是正當青春的少婦,正是對男人最有吸引力的年齡段。
可就是因為自己不懂得欲擒故縱,讓海八斤太容易得到她,所以才沒從他那裏撈到半點好處。
前車之鑒,她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她是那種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的勵誌女,因此一直沒去海八斤在城裏的住所看看。
白蓮花一直以為海八斤混得人模狗樣的,在城裏住的地方肯定不會差。
令她下巴掉地的是,海八斤居然居住在城中村裏一棟分隔成無數間單間的三層樓房裏!
城中村的房子租金便宜,但是環境也差,那些房客三教九流都櫻
治安不好、衛生環境不好、而且家裏還沒衛生間,想要上廁所還得去公共廁所。
白蓮花忍不住問:“你怎麽會住在這裏?”
海八斤把門打開,請她進去,然後把家裏唯一的一把座扇拿了出來對著她吹,生怕熱到她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你和村裏人隻看到我光鮮的一麵,卻沒看見我為了多賺點錢裝孫子的樣子。
錢來的不容易,我哪舍得花在租房上,我還想多攢點錢在城裏買房子哩。
我兒子成績很好的,明年高考肯定會考到省城的大學來的,他以後會在省城紮根,沒房子咋娶省城的姑娘當媳婦!”
白蓮花順著他的話下去:“做父母的都不容易,全都是為了孩子!”
海八斤就是喜歡白蓮花的善解人意,和她話特別讓人舒服。
白蓮花急於勾引海八斤,從他身上撈到好處,故意以身上汗津津的要洗澡為由,讓他給她燒了洗澡水。
沒有衛生間,隻好在廚房裏洗澡。
海八斤坐在房間裏,聽著廚房傳來的嘩啦啦的洗澡聲,腦補出各種香豔的鏡頭。
他也不是啥好東西,一個人孤身在省城賺錢,不時的叫叫雞,看***,這就是他為什麽死拖著不肯把老婆孩子接到城裏和他同住的原因。
有老婆孩子看著,他咋偷腥?
他是個從外黃到裏的芒果。
海八斤正自娛自樂的想入非非,忽然廚房裏傳來白蓮花啊的一聲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