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1001(36)
僅僅隻是瞧了那個“三”字,木奇淩便閉上眼睛:“走吧,我們且先去學校。”
接著木奇淩便對副獄長吩咐幾句,便帶著嘔吐不止的蝶葉出門。
蝶葉如獲特赦,出門之後輕鬆了不少,下樓,木奇淩一路走到衛生間外,便站著不動。
“快去處理。”木奇淩說。
聲音幹脆不帶嫌惡,當然也沒有過多的關照。就像是命令一樣。
蝶葉趕緊跑了進去,隨著胸部的一陣翻雲覆雨。然後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洗漱衝刷,嘔吐物在衛生間之中逐漸被衝進水道裏。
“箱子裏麵有生薑,切一點吃了止嘔吧,不要用魔力炙烤弄幹,效果會降低很多。”木奇淩指著放在地上的箱子,似乎是生怕蝶葉再嘔。
“沒事了。”
蝶葉搖頭,眼神疲憊。
此刻的蝶葉是真的沒有嘔吐的欲望了,且不論剛才的嘔吐封鎖住呼吸的一瞬間是多麽難受,由於嘔吐造成的惡心感逼迫她在衛生間裏麵洗刷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的口鼻。已經把她搞得非常疲憊,此時的她已經有了一種非常想睡的欲望。
這可是真真切切的念想,隻可惜這裏沒有床被。
不久。
當木奇淩4人到達東都初級學院的魔力研究室,天色已經略昏黃。
藍海鎮。
統祭和鄭飲馬再次見麵,一番握手之後鄭飲馬便帶著統祭走到了那第三支隊伍為首的領頭人麵前。
“這位是在下的犬子,鳴笛。”
鄭鳴笛頗有禮貌的鞠躬行禮:“統祭先生您好,之前就聽父親大人講起過你。”
“各位請進吧,此處已經設宴,馬上就有苦戰發生,各位可得開懷暢飲。”鄭飲馬微笑。
統祭看著眼前的酒樓,詫異。
需要拉攏我嗎?
明明已經掀起戰火,但鄭飲馬卻在此時設宴。的確顯得有些奇怪,但此時此刻一想起對方需要拉攏自己。統祭也不是想不明白。
中路軍和南路軍行軍一半便轉而來到藍海鎮,而唯一奔赴東都城的便隻剩下龍二爺的北路人馬。
按照之前情報中北路人馬的慘狀,恐怕龍二爺會一頭撞死在東都城下。
這一點或許正好便是鄭飲馬的意思,統祭看得懂,鄭飲馬也知道統祭看得懂。那鄭飲馬的意思便毫無疑問:
讓統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坐等龍二爺撞死,以此讓龍鷹家族失去和他爭奪副盟主地位的強權人物。而統祭在龍二爺死後自然便會由傀儡家主變成龍鷹家族的實權人物。
此乃雙贏。
心想至此,統祭麵對著已經隔著門擺好的宴席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多謝會長的盛情了。”
幾分鍾後。
人潮湧入。
“來,幹。”
單獨坐在小間的統祭放下酒杯,接著便要開始吃菜。
“且慢。”鄭飲馬按住了統祭的手。
“怎麽了?”統祭不解。
盡管這大概算是個互相交流然後討論結盟的飯局,但受到管束,統祭依舊感覺到了一絲不適。盡管統祭身為一個傀儡家主一直任由龍二爺說話,但即使是這樣的私人舉手投足吃飯這樣的小事。龍二爺也不會過於責難。
鄭飲馬不說話。
統祭覺得奇怪。
然而接下來,鄭飲馬的目光逐漸收緊。
西斜的太陽閃爍著陽光刺目。
“已經浪費一杯酒了,你還想要多少?斷頭酒有了。現在缺糧食,恕老夫,不能讓你吃飽一頓斷頭飯了。”
一秒鍾過去,理解到鄭飲馬意思的統祭臉上刹那間露出驚恐失措,而鄭飲馬的手上則聚集起了紫色與暗金色交纏的雷屬性魔力。壓在了統祭僵硬的手背之上。
威懾與恐懼感,告訴了統祭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門被打開了。
幾十名甲胄完備服色整齊的叛黨士兵進入小間。
“你什麽意思。”統祭眼神凶狠的看著鄭飲馬。
“閣下又是什麽意思?和帝都的暗衛勾結?”鄭飲馬微笑。
“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都是你家二夫人的意思。隻要能弄死龍二,她就聽我的。這麽多天,她早就是我的眼線了。可惜這個愚蠢的女人渾然不知,我讓她刺探你們家的情報,是為了將你們家族徹底逐出鴻稻盟副盟主的競爭,發現你和帝國的暗衛有勾連,倒還真是意外的收入。”鄭飲馬笑道。
聚攏而上的叛黨士兵拿起了短矛,一隻隻短矛整齊的對準了統祭。
驟然聽聞鄭飲馬的解釋,統祭沒有再多辯解,閉上雙眼。
“你帶來的一半人馬會被我們接管,多一批人就多一批力氣。”鄭飲馬笑道。
統祭閉上了眼睛,手抖動,杯子滑落到了地板摔碎。
……
木奇淩以飛快的腳步走進了實驗室。
實驗室裏,安閑的坐在學生座位上的那些官員驟然看到木奇淩的進入。立刻打起了不少精神。
木奇淩站到實驗室的講台並沒有直接說話。
在木奇淩之後走進來的是一列老兵。
數量隻有七八個的官員,每一個人身後的座位都立刻站了好幾名眼神精悍的老兵。被這些老兵催促,這些人不得已轉而站得更遠。
“據可靠情報確認,你們當中有叛黨。”見到所有的老兵已經控製住了室內每一個人的行動,木奇淩這才將話說出了口。
實驗室中,地位最高的正是之前有意接管東都城的守備隊副隊長。聽聞此言,副隊長詫異的目光轉向了其他幾人,接著搖頭疑問:“他們幾個看起來也不像啊?”
似乎這幾天木奇淩和夜翎的強勢態度已經讓這位副隊長失去了強硬,此時就連說話都已經一副建議的語氣。
“這不是長相能決定的。”
“不可能啊,小參謀,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們幾個這人品怎麽看都不像是叛黨。”一名光頭男子說道。
言辭頗為粗魯,和態度變得謹慎的副隊長不一樣。光頭男子依舊直截了當地將木奇淩稱為“小參謀”
此人身份木奇淩有印象,前任武裝司令衛隊指揮官,名叫程款冬,後因酗酒,被降職到了城裏麵擔任守備隊的教官。魔力等級是星鋒一線初級。這在和平時期的東都城帝國的武裝力量裏麵算是非常強大的人。
本來論及戰鬥力,此人怎麽說也該編入木奇淩的隊伍裏麵用於守城殲敵,而且論及此人的態度,此人也是前幾天少見的主動支持木奇淩掌權的人。
但考慮到此人的資曆老,指揮不動,而且身份存疑,木奇淩便一直將此人關在此處。
聽見程款冬叫自己小參謀,木奇淩也不動怒:“程教官看人品怕不是看誰請你喝酒喝的更多吧?”
站在一旁的蝶也聽見木奇淩如此一懟,略有些訝異的看起了眼前的中年光頭。
酒鬼?
看著倒也像。
對於男性的說話方式你也這段時間也是逐漸清楚了。
或許剛才這一番對答在女子之間是精通宮鬥宅鬥的老巫婆以及小賤人之間的對線,但這在男人之中似乎也隻不過是兩句笑談。
“你可別亂講啊,我跟你說,這些哥幾個尤其是副隊長,那可都是東都城幹了這麽多年的老人了,抓過大盜殺過土匪,野獸襲擊村鎮的時候他們也都出過力。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當叛黨。”
木奇淩兩手一攤:“我參軍時間短,不懂這些,是不是,查一查便知道。”
屋外麵,兩名士兵推著已經上了手銬的一個人走進來。
“木奇淩中校,獄警警員李飛灰已經被抓住了,按照命令,已經廢了其魔力核心。”
“李飛灰,如果是冤案我們會巨額補償。現在你要怎麽證明你不是叛黨?”木奇淩目光變得尖銳。
而那名獄警警員低頭:“我承認,我是叛黨。”
“你在這邊看守的時候可曾與人聯係,你是通過什麽辦法把消息傳出去的。”
“鴻稻盟的密語,我通過上級教授的密語,把密語寫好藏在城牆磚傳播消息。在這裏隻是獲得了不知誰傳過來的消息。昨夜我在黑板上麵見到圖案,上麵有密語讓我傳消息到外麵:下令攻打城主的藏匿地點鍾輝鑄造閣。”
蝶葉的餘光瞧了一眼眼神變得不可置信的光頭中年大漢。
“媽的,不是吧。”光頭程款冬爆了一句粗口。立刻便後退著拉遠了和其他幾個官員的距離。
“昨夜有人在黑板上麵寫字,還有誰注意到了?字是誰擦掉的?”
監獄長在旁邊說道:“昨晚12點,在下在5處地點都有巡視過,來這裏的時候發現黑板上麵有塗鴉我就令人給擦了。”
“你沒問過誰畫的?”
“事前我也沒往這方麵想啊……您也沒跟我說……”
木奇淩略微頭痛,麵對身為獄警的監獄長,苛責此人類似於偵探或者特工那樣謹慎確實過分。但是他心中也忍不住有了責難。
“去問一下最早一個看到的人是誰。”
木奇淩對著暗衛a吩咐道。
此時的木奇淩身旁隻有暗衛a和蝶葉,暗衛B被木奇淩吩咐了事情不知去了哪裏。
令蝶葉奇怪的是一項隱蔽謹慎的木奇淩居然直接在實驗室裏麵當著這些官員的麵調查詢問,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仿佛就像是在做著一番表演。
……
“報告,最早看到的人是獄警王三九,小王說他在昨天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見到過。”
“五位大人都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
天色漸黑,蝶葉的情緒也是漸漸感覺到了一些詭異。
最後木奇淩直接走出了屋子。
此時,暗衛b趕過來,手中拿著絲帛,交到了木奇淩的手中。
“要不要學一下李飛灰的密語,用密語再次誘騙那個人出手。”暗衛B一邊遞上了絲帛,一邊建議。
木奇淩張開寫上了李飛灰塞在城牆磚裏麵的密語內容,隻是瞧了一眼就合攏了:“沒必要,接下來隻用等待即可。我不是探案家。沒必要在這種東西上麵白費功夫,把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猜測和目前掌握的情況都告訴這個實驗室裏麵的所有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