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篇 線 霸皇歸（6）

  雖然木奇淩以前為了增強自身的魔力等級在帝國圖書館看過不少書，然而任何記載都不會像蕭遙這種魔力大師說的這麽詳細。


  甚至於晉級星鋒二線需要基礎魔技的存在他也是第1次知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基礎魔技是基礎魔技，星鋒二線是星鋒二線。兩者是兩碼事。刻畫基礎魔技在他的印象裏麵似乎是世界上的魔力修煉者都會做的普通的行為。


  由於過度的約定俗成導致幾乎每個人都會這麽做，所以木奇淩便也沒有注意到這二者之間的關聯。一直到此時聽到蕭遙這麽一講，他才有所明悟。


  至於黑漩渦之箱這樣的詞匯，書上倒是有。隻不過平均一本書裏麵也就隻有提及一次。並沒有專門的書籍解釋這個東西的概念。則是更大的謎團了。


  “其實要證明也很簡單。”


  蕭遙一邊說著，一邊單手變換手型。天上的魔力繼續充實著。


  “隻要長期觀察我的身體情況就行了吧？”木奇淩想了想，說道。


  “正確。”蕭遙平靜的說。


  “所以我剛剛有了點打算，在這5年到10年的時間如果你發生什麽會危及生命的事情，我可以出手保護你的安全。我對魔力學研究的興趣很大，你這條命還有這個價值，當然了，這樣的想法在之後可能變更，因為並不排除魔力存量的強化提升的隻是壽命。”


  “萬一我想自殺呢？”木奇淩嘴賤了一句。


  蕭遙雖然是在說正事，卻也不怪罪：“自殺什麽……如果你想把逃掉的那個女的給搶回來，我也可以幫你啊。昭音門用了特殊的魔力實驗，前一段時間我已經傳信給刻史人家族了，那邊是這麽跟我說的：此件事情涉及機密之深厚是刻史人家族中央會議都很擔憂的事。就算不為你，我和刻史人家族都會擇機探尋昭音門的位置。”


  木奇淩搖了搖頭：“白櫻恨我，我早就對她沒心思了……”


  這樣說完，木奇淩苦笑：“我管不著白櫻要幹什麽……我現在其實也更不想管風唐以後會怎麽樣，還有昭音門到底是想怎麽樣。”


  如果此時風燕姿在側，按照風燕姿說話的習慣，估計笑容會逐漸消失的這樣總結：“熬了10年本以為再次重逢的時候能夠滿心歡喜流著眼淚抱到一起，這個緣結10年的漂亮姑娘對你橫眉怒目一副要把你毀了的樣兒。”


  隻不過雖然風燕姿不在，蕭遙卻笑著點點頭，似乎已經理解了木奇淩的心中想著什麽：“三年前是我頭一回見你，當時你剛剛回帝都。唐王帶著侍衛隊群毆我的時候其他的人都逃離了街區。隻有你遠遠的瞧著。嘖嘖嘖，你小子魔技天賦平平，性格也喜歡憑感情用事。不過愣是有一雙慧眼，把風斷續那小子推到我麵前。好了，以後有什麽麻煩事可以叨擾我兩下。偶爾幫你砍一兩次人，那倒還是可以的。”


  這樣說完，蕭遙的手型停止，最後兩隻手指重重的點在了唐王的胸口。


  盡管蕭遙的手很小，怎麽看都不會有特別大的力道。但是這麽一個點下去的震蕩感依然有一種要將唐王胸口震碎的感覺。


  而空氣之中的魔力便沒有再增長了。


  木奇淩的餘光看著屋外，屋外已經有了接近夕陽的顏色。


  時間起碼過去了三個半小時以上。


  木奇淩很自覺的止住了接下來的話，因為此時的蕭遙神情開始集中起來。


  剛剛隻是鋪設更多的魔力，就像是在做手術之前準備手術器材。這個過程中還可以和周圍的人聊聊天，但是一旦手術開始的時候隻能全神貫注。


  咒術師，越是高級的咒術師醫術就越好。像蕭遙這樣的5級咒術師在治療人類身體這方麵估計整個風唐也不曾有專業的醫生能比得上。


  原因是咒術之力對物體的探測非常精細，身為人類的第3隻手，咒術之力就像是在摸索著物品一樣逐漸熟悉輪廓。越高級，輪廓在腦海裏麵就越清晰。


  加上蕭遙洞察魔力的特殊魔技，蕭遙本身就是一個世界上最頂級的魔力修煉者醫生。


  木奇淩隻能在一旁幹看著，並且將自己的魔力核心高速運轉，不斷回複著魔力。


  靈堂之外1.8公裏外，風願壽用完了晚飯，將碗筷放下。繼續看著遠處的情景。


  士兵收好了桌子上的零碎，太陽便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下落。


  估摸著時間風斷續感覺大概到了9點多，風願壽也總算是忍不住開口了：


  “蕭遙大人要用多久？”


  坐在桌子旁邊的風斷續想了一下：“估計明天早上才能出結果，陛下不妨歇息吧。”


  由於身處夜色，視野之中的火紅色的魔力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是這接近2公裏的範圍都被無聲無息的火焰燃燒殆盡一樣。


  而這幾個小時的累積下來，風斷續便也注意到。盡管這些魔力非常克製，卻依舊散發了相當的熱量。


  導致屋頂道路上麵殘留的積雪被蒸發的幹幹淨淨，就像是被人為打掃過一樣看不到意思冬天的痕跡。


  今天白天還進去過的風斷續自然是清楚，裏麵的環境已經跟夏季差之不多的灼熱。


  “睡不著，唐王大人命還懸著呢……”風沐波搖了搖頭說道。


  風斷續不再勸阻，餘光便看到旁邊端上凳子也坐過來的華憐。


  “姐姐呢？”


  聽到風斷續問，華憐低聲答道：“公主殿下已經去睡了。”


  “這丫頭真安穩……”風沐波笑道。


  華憐隻是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記得晚飯的時候風燕姿吃了不少，一口氣吃了4碗，似乎是因為之前7天艱苦熬夜不曾睡眠。所以產生了晚睡增進食欲的功效。


  華憐為了保持大小姐形象，平日裏倒是挺控製自己的食量。而風燕姿在華憐的印象中簡直百無禁忌，虧待啥都不虧待自己一張嘴兒，甚至以前偶爾還酗酒。酒醉的時候似乎尤為可愛，具體表現就是欺負侍女和自己的興趣翻倍。


  當然了，風燕姿耍小聰明的智商似乎在喝多了酒的時候不減反增，喝酒喝醉的風燕姿據一些中央的官員說更難應付。


  風燕姿怎麽說也是個漂亮姑娘啊，然而帝都愣是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因為風燕姿仿佛就像是強運護身一樣，誰起壞心誰倒黴。


  隻不過由如今風燕姿夜翎的身份可以看得出來，那絕非強運，而是強謀。


  “你不睡？”風斷續疑惑的對華憐說。


  “殿下自知，何必問我。”


  華憐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活動，甚至雙手還把衣服下擺捏緊了一下。光從表情和動作，仿佛是這位大小姐正在生著氣。但是聲線卻要柔和許多。


  “那我去睡了，陛下保重身體。”風斷續起身對新皇風願壽鞠了一躬。


  以風斷續的性格當然不是那種被無用功所束縛的人，在他看來當睡則睡，當休息的休息。既然動手的是蕭遙。自個兒杞人尤天根本就沒有什麽用

  風願壽點了點頭，而華憐卻猝不及防，表情呆了幾秒。接著默不作聲的也站起來了。


  “小憐？這是為何？”


  風斷續突然轉過頭瞧這華憐，臉上略帶笑意。


  華憐低垂下視線幹脆不理會風斷續，對著風願壽一個屈膝禮之後也告退。


  在經過風斷續身旁的時候，華憐加快了一下腳步。


  “脾氣變大了？”風斷續看著華憐的背影，這樣嘟囔了一句，忍不住搖了搖頭：“也是，好幾天都沒睡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此時的大樓之上隻有風願壽一個人和一些侍衛。


  華憐之所以留下來的意思當然是要陪風斷續，風斷續肯去睡了。她自然不會留在這兒。


  太陽在一夜之後升起，太陽光逐漸衝淡了黑暗之中孤零零的火紅色氣流的顏色。


  風願壽趴在了石桌上，呼吸深沉。顯然已經陷入了熟睡之中。


  “陛下……陛下……”


  在身旁的侍衛呼喊之後，風願壽總算是扶起了身子。


  “陛下，天亮了。”


  風願壽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便聽到了旁邊侍衛的提醒。


  本來打算一夜守候至此的風願壽驟然像是被雷劈中一樣站直了身子：“怎麽樣了，結果怎麽樣了。”


  “蕭遙大人的魔力好像在縮小，您請看……”


  聽到侍衛的話，風願壽轉過目光看向了遠處。


  遠處的火紅色光芒逐漸如同潮水一樣消退著，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樣逐漸縮小。


  風願壽的目光急切而興奮：“去通知詔月親王風斷續還有燕姿公主和華憐小姐。”


  幾分鍾後侍衛領來了風斷續。


  “華憐和燕姿呢？”


  “睡得太死了，打了幾巴掌都沒醒。”風斷續攤了攤兩手。


  當然了，風斷續當然沒有打小憐。隻不過是對燕姿“輕輕的”出了一下手，嗯，這是抽樣調查（把樣品抽幾耳光）。因為小憐和風燕姿年紀相差不大，作息時間這幾天都一樣。所以隻要抽一下姐姐，就能夠間接知道小憐大概啥情況。


  風願壽笑了一下，眉宇之間也是難得的有了一些輕鬆。


  一夜之間已經讓他疲憊的生不起太多的憂鬱。


  本來早就聽到唐王戰死的消息，蕭遙一來卻說這人還可以救活。


  風願壽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早已經什麽可傷心的了。


  “也罷，我們兩個快過去吧。”


  沒有多的說明，風斷續和風願壽兩人伴隨著身後一對侍衛的跟隨離開大樓然後一路穿越過仍然有著殘留紅色顆粒的道路。


  靈堂的位置出現在視野，最後兩人首先邁入了門裏。


  靈堂之中，蕭遙和木奇淩的位置跟昨天沒什麽區別，然而唐王依然躺在棺木之中。


  “前輩，唐王如何？”


  蕭遙收回了手，氣沉丹田的動作完畢，木奇淩也是睜開了眼睛。


  “死不掉了，但是很長時間都醒不了。”蕭遙看著棺木裏麵的人，緩慢的說道。


  風願壽和風斷續兩人快步跑了上去，看到的便是躺在其中的唐王變得紅潤的臉色。


  此前的唐王身上沒有一絲生機，盡管麵像栩栩如生卻是化妝師手上的功勞，終究與自個兒本身的氣血並不相幹。


  此時唐王身上卻真真切切的湧現出了絲毫的生機，顯而易見血液已經在裏麵恢複了運行。


  “老哥，外公他……”


  蕭遙補充道：“老頭子傷勢愈合了大半，但是腦部結構複雜。魔力在裏麵慢慢修補他的腦部損傷。需要長期沉睡才能醒來。”


  風願壽沉思片刻問道：“要睡多久？”


  “一年半的時間。”蕭遙說道。


  “一年半……”


  風願壽和風斷續幾乎同步的念到了這個詞匯，接著四眼互相對視，彼此在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不安。


  唐王已死，這樣的消息盡管盡可能的做了封口。但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


  唐王雖然還活著，但是這樣的消息定然不能隨意公布。唐王身體如此虛弱，躲在暗處的宵小定然生出念頭把7天之前發生的事情再操演一遍。終究是防不勝防。


  唐王沒有死當然已經是好事，其實在這之前風願壽和風斷續就曾經討論過沒有帝都守衛大臣唐王唐鑒飛的震懾，國內國外會發生多大的山崩。


  盡管風斷續依然覺得天塌不下來，隻要做好防範，控製住在京的軍隊，國內斷然不至於立刻塌了。


  隻是心中難免發虛。


  在風願壽昨天的擔憂之中未嚐沒有一份唐王一夜之間就能醒來的幻想，然而幻想終究不等於現實。人雖然沒死，卻也暫時成了廢人。


  唐王沒有死，但是唐王死了的消息在半年之內定然會被各方勢力所暗中了解。為了保護唐王的安全，他們在此後也隻能捏著鼻子對外宣稱唐王已死。


  此後的一年半之內，國家定然會陷入最危險的境地。


  聖禪教領地的這一場戰爭對國庫儲備的存款消耗很大，而且由於發動了大量的壯丁。導致了國內有很多民怨。再加上唐王倒下，國家損失了一尊可靠的戰略核兵器。


  且不論黑曜帝國是誰掌權，但無論是風願壽還是風斷續都覺得倘若是自己定然不會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打垮風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