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篇 線 思潮起（2）
“她們因為從小被抓，沒有名字。所以我給她們起了名字，這兩個人一個叫燕姿，另一個隨我姓，叫木白櫻。”
“木白櫻？就是白櫻？”
“燕姿就是公主殿下？”
兩個疑問聲打斷了木奇淩的話。
前一道出自蕭遙，冷靜而審視。後一道，則出自於唐王，聲音驚訝。
“沒錯，燕姿就是後來的風燕姿，木白櫻，就是白櫻。”木奇淩說。
“我想之所以木白櫻她改名叫白櫻，應該是對我的厭惡，所以去掉了出自我的姓氏。”
厭惡？
圍聽的人心中都點了點頭，等著疑惑的釋懷。
“這裏，我們先說起來這個魔力實驗吧。”
“我在地牢裏麵沒待幾個月，可能並不是很清楚實驗的全貌。”
“按照燕姿的說法，他們似乎從十八年前就開始了抓捕孩童的行為。而長達八年時間，這些幼兒既沒有被虐待，也沒有接受強製勞動。似乎正好是我被抓的一個月後，地牢裏麵停止了更多孩童的進入。似乎是他們收集孩童的數量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他們開始進行了某種篩查，從我現在的知識來看。他們用了各種不同的魔力天賦檢索手段。而檢索的方式非常奇怪，我一直都沒看透是什麽意思。直到剛剛我才想明白了。”
“他們的篩查手段並不是常規的觀察一個人魔力等級能夠多快的提升和多高的上限，還對魔力存量和回複量的天賦進行了篩查。這在正常的測評裏麵是沒有的。畢竟魔力存量特別少而等級又特別高的人在曆史上都不存在，而且戰鬥力和各種優勢的成長幾乎都來源於魔力品質的提升。像這種測評華而不實。”
“隻不過篩查之後的行為，便大致把我們分成了兩組。一組穿黑衣一組穿白衣，燕姿和白櫻都被分到了穿黑衣的一組。”
“現在看來，穿黑衣的應該是魔力品質天賦較高，穿白衣的應該是魔力存量特別高。”
“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很小，不過我的智謀已經頗有見地。我嚐試計劃逃跑，事前我曾經跟燕姿和白櫻說，要帶她們一起逃出去。隻不過就在這之後，一場篩選在地牢之中發生。這件事情的詳細始末我這裏不做多提。總之為了篩選出更優秀更有強大的孩子，死了很多人。白櫻在這場篩選之中，在我麵前血流遍地。”
“當時我以為白櫻死了，心裏麵也很難受吧。”
蝶葉突然發現全沒了的雙手不自覺的緊緊的繃著，雙腿的衣服都被攪得有些發亂。
隻是木奇淩臉上和語氣仍然的都很和緩。
這樣的表情，讓她聯想到幾個月前到達第十軍團駐地的華憐。
當時的華憐也是這副臉上沒有太大的起伏，雙手卻自然扯起裙擺。
“在那之後我在白色囚服一組通過了這場篩選，我被送進了一間獨立的房間，遇見了一個蒙了麵的人。臉上的皺紋來看應該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太太。從現在我知道的事來看，這個老太太應該就是昭音門的門主。”
“這個老太太當時拿了一顆魔晶瓶，我本能感覺到不安，她卻逼著我喝下了那瓶紅色的藥水。”
蕭遙突然抬起了手：“打住，能夠詳細說明一下那瓶藥水的外觀以及產生的反應嗎？”
“是一個顏色和火朱雀發光時候差不多的藥水，喝下去的感覺腹部很脹，就像火燒。然後就是雙眼灼痛。當時那個老太太立刻叫了黑衣人把我用鏈子捆上防止我亂動，足足折騰了大約一天。我才恢複原狀。之後才把我送進其他孩子在的地牢裏。”
見到蕭遙總算是點了點頭，木奇淩這才開始繼續講述。
“事後我感覺喝這東西絕對不是好事，所以我提前實行了逃跑的計劃。帶著燕姿 逃出去了。”
“我的逃跑計劃很縝密，一路闖出了地牢。隻不過逃出去到野外的時候，碰見了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並沒有抓住我們，而是把麵罩摘了，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子。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就是張崇左。今年見麵我居然沒認出來他的身份。此人似乎良心發現，沒有把我們抓回老太太那邊。還告訴我們一件事，白櫻沒有死，而是受了重傷正在治療。他們已經認定白櫻是最合適的人。我聽了這番話，當時就想著怎麽回去救白櫻。張崇左卻告訴我，既然逃出來就絕不可又再回去送死，要救白櫻，必須有英靈級的戰力才行。”
“我情緒冷靜之後終於是帶著燕姿走了，後來的事情你們大家都應該知道。我和燕姿相依為命，最初幾年是在聖禪教領地打獵，試圖找到失散的父母，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後來聽說軍隊裏麵有更多的魔力典籍和教學條件，我就參了軍。而燕姿運氣挺好，魔力修煉之後開啟的魔靈居然是火心刀。於是身為流落民間的皇室子女，她理所應當得到了不少照顧。最後甚至被風斷續的爹媽，第三皇子風聽霜收為義女。”
“這當然是一件喜事，因為至少我們兩個的生活環境大大改善了。燕姿也有了家人，我也可以借燕姿的關係獲得更多的魔力修煉資源。但是燕姿卻對魔力的修煉沒有那麽大的興趣。燕姿的天賦其實不差，隻不過卻對英靈級早就喪失了念頭。因為那是對現實的普通人來說遠遠不可企及的層次。她希望我放棄，然後專心於自己的生活。但是我這個人很偏執，因為小時候和白櫻說過要帶她出去，卻最終將她留在了那裏麵。心裏很難受吧……”
聽到這裏，蝶葉心頭一緊。思緒回想起了幾個月前燕姿和木奇淩比試之後的情形。
什麽都不懂的蝶葉哭著，卻被什麽都知道的風燕姿以極端的態度安慰。
那個時候蝶葉就覺得，風燕姿表麵看上去二貨的外表下其實心裏有很多蕩漾。現在想來，在那時主張放棄的風燕姿和堅持下去的木奇淩彼此之間水火難容然而互相又特別親近。的確是奇妙的關係。
那麽幾個月前風燕姿和木奇淩的賭鬥，其實也就是兩個人心中的矛盾。木奇淩希望拚命拚命再拚命的將自己的魔力等級強化到英靈。而風燕姿則對於是否用自己公主之身的資源幫助木奇淩提升魔力心存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