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B線 困籠脫(3)
待木奇淩將燉好的湯全部喝完,蝶葉才放下勺子。玉手托起下巴。
“統帥大人想要的人,抓到了。”蝶葉笑道。
盡管已經根據蝶葉的表現看出來結果,木奇淩聞言還是臉色興奮起來。
“立刻把他帶過來。”
“是是是……”
蝶葉語氣卻像是在哄孩子一般,便走出門外。
過不了多時,門外的馬二龍一臉驚訝,蝶葉提著一名綁好的極峰雪山軍到屋門口。
而木奇淩則走了出來,臉上的虛弱疲憊一掃而空,還有些神采飛揚。這狀態不由讓馬二龍心中嘀咕,那個女兵到底給淩連長喝了啥東西?安神補腦?
“淩連長,人已經抓到了。現在已經帶到你麵前。”因為四周有其他人在,蝶葉也不敢過於隨性,臉上倒是麵無表情。
四麵八方那些一臉懵逼的百姓和士兵詫異的看著木奇淩和蝶葉的舉措,這位淩連長把他們吊了這麽久,這個時候卻突然抓來一個敵兵。莫非是另有深意?
士兵之中,孫修佛露出不可察覺的冷笑,然而就在那名被抓過來的俘虜側過臉時,孫修佛的笑容霎時間僵硬了。
這名極峰雪山軍的士兵,正是平時與他接頭的人。
“帶他進來。”
木奇淩讓蝶葉將那名俘虜拉進屋裏,示意馬二龍也進去,便在眾人不潔的目光中再次把門合上。
砰的一聲響。
孫修佛臉上冷汗直冒。
“老孫啊,你這是怎麽了。”旁邊有人關切地問。
“沒什麽,沒什麽。”孫修福有些不自然的笑著拜拜手。
旁邊的人有些疑惑。
“好啦,小子,我不逼你說這裏有誰是極峰雪山軍的眼線,隻要你肯配合。我盡量饒你的性命。”
看著反複掙紮的俘虜,木奇淩語聲平靜而柔和。
似乎是被那和煦的音調所撫慰,那名俘虜聞言,掙紮的動作也是停止下來。
“淩連長,這是。”
“不用懷疑,馬二龍隊長,我讓蝶葉去抓來了這名敵軍。我們接下來要怎麽搞,就看他的嘴裏是怎麽說的了。”
馬二龍不解地看著木奇淩。
木奇淩隻是擺擺手,示意他暫時不要多說。
然後對那名俘虜說道:“告訴我,太照城的極峰雪山軍的人馬到底有多少 ”
這個問題早在之前昨天的時候,便從那兩個抓了橙子的敵軍口裏問了出來。現在木奇淩卻又對了一遍,目的是試試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
“長官,我們這裏有三個連的人。”
聞言,木奇淩對蝶葉打了個響指,在她耳畔說了一句:“別弄殘了。”
蝶葉麵無表情的咚咚似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那名俘虜跟前,腳步圍著那名俘虜繞了個圈子。
卻見蝶葉沉思片刻之後。自顧自的點點頭,一腳便對著這俘虜踹了上去。
砰!
在馬二龍驚訝的目光中,那俘虜的腦袋便狠狠的被踹的撞到了牆上。似乎是力道把握上的精妙,這俘虜臉上並沒有出血,卻明顯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這位長官,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俘虜的慘叫聲讓木奇淩閉上了眼,手指捏住了緊鎖的眉間,眉毛微微擰起:“很抱歉,你撒謊了。”
俘虜臉色驚訝卻見蝶葉將他的衣領再次揪起,扯得離牆遠遠的。然後再踹一腳。
砰的一下,他整個人再次撞到牆上。
接著不等他緩過來,又拉過去, 又是一腳踹上去。
再次撞牆。
馬二龍的嘴張大的幾乎足以填下一顆蘋果,因為年紀也算不小了,他對畢業這樣漂亮的女兵興趣倒不是那麽大,隻不過,如此美人,行動上卻如此暴力,倒是讓他非常驚訝。
如此的反複,完全不顧這名俘虜的慘叫。蝶葉隻是冷酷、果決,幹脆無比。
而另一邊的木奇淩則背對著蝶葉,臉色陰鬱,閉上眼睛,不願意看這種行為。
在差不多到十幾下的時候,木奇淩抬手:“停下!”
蝶葉正準備再踹,聞言便住了手。
“你可願意說實話了?”木奇淩保持著背對著的姿勢,聲音和語氣盡量不帶感情的平和。
“……願……意。”俘虜的聲音有些顫抖,身上有氣無力。
“太照城到底有多少你們的人,再給我說一遍。”
“總共有35名高級的魔力修煉者精銳小隊,分成7隊,另外有兩個連的普通士兵隊伍。”那俘虜有些膽怯的說道。
“變乖了點。”木奇淩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那名俘虜所言的答案。
那俘虜聞言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繼續問吧,這些人最高指揮者是誰,其中職務最高的是誰。”
“長官,太照城裏麵我軍各個小隊,以及兩個連,互不統屬。隻不過前些日子,我國軍師團的一位隱瞞身份來此,直道今天白天才把身份公布給我們。”
軍師團大臣?
聞言,木奇淩的心中驚訝起來。
自從知道聖禪教領地的戰況,北極風雪山王國的事情多有關注。如今極峰雪山王國最高的權力機構便是軍師團。一名軍師團大臣,說話的分量在這個國家舉足輕重。這樣的人居然來了嗎?
“此人的姓名和年紀你可知道。”
盡管心中驚訝,木奇淩的語氣仍然保持著平和。
“軍師團大臣張雨嘯,年紀二十四。”俘虜回答。
“他在太照城幹過什麽事兒,又有何行動?”
“……這……”
那俘虜咽了咽口水,便將事情從頭至尾講出來。而木奇淩則是安靜的聆聽,目光蕩漾著思索的味道。即便是聽到那張雨嘯便是昨天自己放過的那個年輕人,他的表情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待這俘虜將事情講完,木奇淩點了點頭。便找出短劍。朝俘虜走了上去。
俘虜一看到木奇淩拿刀子上來,嚇得趕緊後退了好幾步。卻仍然被木奇淩湊近了身體。
看著俘虜如此害怕,木奇淩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劍尖上去,俘虜嚇得閉上眼。
卻見噌的一聲。
繩索斷裂。
“算你挺配合的,且放你回去。”木奇淩站直了身子。
那極峰雪山軍士兵懵了,卻見木奇淩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絲毫惡意一般。片刻後,宕機了的腦袋反應才過來,連忙跪地連續磕頭:“謝謝饒命,謝謝饒命。”
說完這句話,那極峰雪山軍士兵便飛快地掉頭就溜,生怕木奇淩改變了主意又要將他抓起來。
“慢著!”木奇淩叫住了極峰雪山軍士兵。
那名士兵驚駭的轉過頭。
“這位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我叫植宇翔,”
“植宇翔,不要下跪,要這樣,明白嗎。”木奇淩搖了搖頭,然後比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是,長官,額嘿嘿……”
那名叫植宇翔的極峰雪山軍士兵謙卑諂媚的笑笑然後轉身飛快動作著下肢。
木奇淩默然。
“濫好人。”蝶葉在旁邊低聲冷沉地說了這兩個字。
“看來用暴力把一個人從跪姿掰得站起來,那不過是用一種新的跪法代替舊的跪法罷了。”木奇淩搖了搖頭。
“淩連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馬二龍在旁邊問道。
木奇淩沉思片刻,從桌子上將那些草稿拿起來,一張張仔細看了看。
旁邊的馬二龍卻完全不懂紙張上的內容,全都是木奇淩自作主張的亂畫。意思是什麽旁人自然不能清楚。
片刻後,木奇淩抬起頭對馬二龍笑道:“馬二龍隊長,我的計劃差不多可以公布了。”
屋外,看著像老鼠一般竄出去的極峰雪山軍士兵植宇翔,孫修佛的臉上大為不解。
而看著此人的動作他的臉上也是出現狐疑。
這個人難道投敵了?
不對,如果他頭低了應該會爆出孫修佛的身份……
就在孫修佛狐疑之時,屋門口木奇淩、馬二龍、蝶葉,三人一齊從屋子裏麵走出來。
“ 各位,讓大家等這麽晚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等了那麽久的情報終於是來了,現在我要公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木奇淩衣服裏麵取出一張令牌。遞到了馬二龍的手裏,向他招了招手。
馬二龍的臉色有些狐疑,便低下頭看了看那張令牌。
令牌的形狀讓他臉色震驚片刻,接著變遞給了旁邊的另一名士兵。旁邊的另一名士兵看過之後再次遞給其他人。
如此幾分鍾,令牌再次回到木奇淩的手中。
那些士兵的臉色完全變了,認識軍隊的令牌,是正規的風唐士兵必修之課。
“這是怎麽了?”
“他們怎麽都不說話。”
後麵的那些百姓看見這些士兵的情況,紛紛有些好奇。
士兵之中,孫修佛的臉色則是詭異起來。
木奇淩將令牌正中央的火心標誌高舉展示。
“如各位所見,我手中的令牌是統帥級別。我的真實身份想必各位已經猜出來了。”木奇淩的語氣謙卑柔和,仿佛並沒有想倚仗上位者的壓迫力來讓人臣服的意思。
然而,出於軍隊的禮節,短暫的沉寂片刻,馬二龍整齊的步伐認真而仔細,最後停下站到那十幾名士兵的最前麵。表情變成了嚴肅,“向風唐帝國第十軍團統帥木奇淩大人敬禮。”
刷的一聲,那十幾名士兵整齊的將手舉到額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