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主
「叮!」
阿帕從昏迷中醒來,意識未完全蘇醒,便有一股劇痛襲來。
「叮!」
劇痛,來自臂膀,卻痛徹心扉。
「叮!」
敲擊聲,在耳畔響起,一下又一下的。
「叮!」
「你們?」
他側頭一看,左右兩邊,各有數人,正持小錘,敲擊臂膀。
「別緊張!」
密師·涅,安慰道。
「「剎肢」技術的創始者,已經請來了。」
涅正說著,笑著看向一邊,那一位戴著鴉嘴頭罩的兩臂者。
「「剎肢」的技術,歸根究底,還是一種「剎兵」的升級。
截取原肢,輔以「紅泥」,在經絡點上,刻畫上秘文陣。
當肢體一一替換,經絡秘文陣,一一勾連,形成大循環。
如此,「剎肢」初成。」
鴉嘴頭罩者,似乎有意分享這一種技術,幾乎是知無不言。
「肉體兵器!」
另一邊,一佝僂者,尖聲道。
「禁忌領域。」
佝僂者的邊上,一個尖門牙的婦人,冷笑道。
「藥師嗎?」
阿帕心底大驚,心中暗道。
他可是知道的,歷來密師和藥師,一直都是明爭暗鬥的。
自數年前,剎多主引來了「父」。
依靠「父」的庇護,藥師這一群體,逐漸的登上政治舞台。
在數年以來,幾乎是一步步的蠶食了密師的政治權利空間。
二者的矛盾,不可調和。
「這一次的聯合實驗,還需二位的幫助。
屆時,一旦功成,藥師們的重任,也將可以徹底的減去。」
涅笑道。
「不敢。」
那佝僂者,一副假惺惺的笑容。
藥師,這一職位的任務,只有一個——延長剎多主的壽歲。
如果「剎肢」成功,剎多主延命千年。
那麼,可以預見,未來的藥師,必將會被徹底的取締了。
「哼!」
尖牙婦無法忍受,冷哼一聲。
這一次被派遣,並非是一種簡單的協助,而是一種陽謀。
是的,陽謀。
聯合實驗,一旦成功,藥師將全無用處,未來處境堪憂。
可是,一旦失敗。
那麼,剎多主完全有理由猜測,這會是藥師的暗中破壞。
涅笑了幾聲,也沒說什麼。
這一副姿態,在尖牙婦的眼中,完全就是勝利者的笑容。
「來自邊境的密師,你有什麼辦法,來幫助我們的廷衛阿帕」
涅問道。
「一個小東西。」
鴉嘴頭罩者,如此道。
說著,他扭動了一下戒環,從中釋放了一個特別是東西。
這是一個發光物,輪狀。
這小東西,正於虛空中,上下的懸浮。
「它是「剎肢」的核心,一種調和身與心之物,不可或缺。」
鴉嘴頭罩者,手指光物道。
「什麼原理?」
涅看向發光物,痴迷問道。
「這個…」
鴉嘴頭罩者,瞥了涅一眼,搖了搖頭,一副不可言的模樣。
「呼…」
涅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這一定是對方的核心隱秘,外人絕不該探究。
「奇怪!」
這時,佝僂者插了一嘴道。
「怎麼了?」
涅問了一句。
「這一種發光物,不像是自然的生命造物,倒似一種魔坊靈。」
佝僂者遲疑道。
尖牙婦深知,她的同伴,非無的放矢的人,於是問道::「什麼造物?」
「單元靈!
那是魔偶術的核心技,一種極偏門的靈,誕生於魔坊之內。」
佝僂者道。
「啪!」
「啪!」
「啪!」
鴉罩者手掌連拍三聲,道:「你一定是博學之人,且眼力非凡。」
他的話,便是承認了佝僂者的話。
「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單元靈」,不過我稍加改造了一下。」
正說著,光物在半空一晃。
眾者只覺強光一閃,緊接著,光物一下子,便扎入了阿帕的額上。
「嘶!」
阿帕倒吸一口涼氣。
這東西,札在額中,正如一發光的小蛛。
「有感覺了!」
在阿帕肋下,那一對移植的「剎肢」,再無一點滯澀之感。
「我能感覺到,在皮膚下面,似有小蟲爬走,貫通「剎肢」。」
阿帕道。
「鋼鐵之軀!」
在一邊,涅說道。
他已確信,當阿帕的「剎肢」,全部移植成功,將獲得專長——鋼鐵之軀。
他近前幾步,手觸阿帕臂膀。
臂膀上,皮膚全無毛孔,反射亮銀之色,觸感冰冷且堅硬。
他可相信,當皮下肉束扭動,發力,將爆發何等的力量。
如果,再配合「鋼鐵之軀」,那即使「金剎」,也可抗衡。
一想此處,他心中火熱。
「二位,實驗初步成功。」
密師·涅,他頭也沒回,語氣漠然的道。
在今天過後,密師這一群體,將再次於權力舞台上,發揮它的影響力。
「呵!」
尖牙婦冷笑一聲,說道:「「剎肢」雖成,但其壽歲未定。
密師與藥師之爭,勝負未知。」
說著,她便與一邊的佝僂者,一前一後的,急步而去了。
「哼!」
涅盯著他們的後背,冷哼連連。
他雖不屑於藥師,但心中的忌憚,卻不可避免一點點放大。
藥師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的「父」。
「涅閣下!」
在藥師離去,鴉罩者俯身,正要出聲,卻聽到了一點動靜。
這地室之中,石柱之後,一個個密師,閃身而出,聚集於此。
其中,一年長者,越眾而出。
年長者,頭戴銀環,一身的絲絨綢袍,指上各色的戒環。
他一邊走,一口輕呼,「鹿先生!」
鴉罩者,一聽這呼聲,止住了他的話,躬身詢聽,如一孩童。
「「剎肢」技術,補全了密師知識體系。」
年長者,他一邊說著,一邊拉住鴉罩者,拉至眾密師之前。
「由於此技術,於密師而言,意義眾大。
所以,我在此宣布,新的密師·鹿,正式的擔任我的副手。
並且,負責「千年歲」的實驗。」
他說道。
「密主,這實在是…」
鴉罩者,也就是鹿先生,一副慌張樣,急忙擺手的說道。
那年長者,正是密主,密師真正的領袖,也是剎多主的老師。
「別推辭!」
密主,瞥了他一眼,強硬道。
「鹿,你值得這一切。」
他的手掌,輕輕抬起,拍在鹿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
這兩下拍完,鹿剛要說話,忽覺面上一松,頭罩正自解而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