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

  「我沒聽錯,詛咒?對太陽王?」

  阿撒連續問道。

  「你沒聽錯,不過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魔女喀莫,她如今,就在「大月舟」上,無法離開它。」

  「無法離開?!

  我明白了,這是太陽王的懲罰。」

  阿撒道。

  「只是懲罰,那還好。

  可偏偏,某一位,不想這一件事,就如此簡單的結束了。

  這一位,在太陽王面前,屢次賣弄口舌。

  說什麼,喀莫叛逆,皆因一位親近者的挑唆,企圖挑撥…」

  「等等!」

  阿撒抬手,打斷他的話。

  「圖圖,金宮位於「七天」之中。

  除開太陽血裔,及少數的幾個廷臣,沒有誰可進入那裡。

  即使他的中土來客,紅王之子。

  你確定,你沒有遺漏什麼,又或者說,你在試圖利用我。」

  阿撒冷聲道。

  「這種事,我真未聽說。

  不過,這對我說的,沒有一點影響。

  我所說的,只是東拼西湊的小道消息,真假我無法保證。

  可是,不管真假,這一份情報,對於你來說,絕對有價值的。」

  「呼!」

  阿撒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她必須承認,圖圖的情報,確有幾分的價值。

  「你說。」

  「那個傑森,或許見了太陽王。

  又或許,通過其它途徑,傳達了他的消息。

  不管如何,在權貴之中,關於馬修的負面消息,已經傳開了。

  你該清楚的,這個時候,沒誰能庇護他。」

  說到這裡,圖圖的意思,大概已經講明白了。

  他認為,那個傑森,到底見沒見太陽王,已不在重要了。

  甚至於,這一些話,是不是傑森傳播,也不是太重要的。

  如今,在權貴中,謠言四起。再加上,魔女被禁於「大月舟」。

  這導致了,一些鐵杆的王臣,必定會有所行動,對付馬修。

  另外,魔女的仇敵,政治投機客,必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糟糕了。」

  阿撒低頭,說道。

  這一會兒,他也想到了這一重,清楚了圖圖的本來意思。

  「我們得提醒他,圖圖。」

  阿撒道。

  這是一句廢話,圖圖是如此想的。

  他特意過來,講了一大推,自然要提醒馬修,讓其承這一份情。

  可問題是,如何尋覓馬修。

  「阿撒,事到如今,如果有什麼辦法,就趕緊使出來吧!」

  他說道。

  阿撒聞言,苦澀一笑。

  顯然,這個圖圖,並不相信,她沒有辦法,來通知於馬修。

  畢竟,在當初的隊伍之中,她與馬修二者,最為親善的。

  「是,還有一個辦法。」

  阿撒,點頭道。

  「我就知道。」

  圖圖,一甩拳頭,激動的道。

  「快!」

  圖圖,直接下了蟲背,催促著阿撒,讓其儘快呼喚馬修。

  阿撒點頭,並讓圖圖,為其準備儀式。

  這是圖圖的拿手戲,只是小半會兒,一個儀式圈,便完成了。

  「這…」

  圖圖,他盯著儀式圈,喃喃道。

  在完成了儀式,圖圖才反應過來,這一個儀式,乃是秘儀。

  其作用,以靈魂為代價,召喚某一存在。

  顯然,這不是一個常規的召喚方法,而是迫不得已的手段。

  「阿撒,實無必要。」

  盯著這一個秘儀,圖圖猶豫了半晌,說道。

  「我相信他,待他出現,一切的問題,必然會迎刃而解的。

  從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阿撒,一步步邁入儀式圈中,點燃八方之位的蠟燭,說道。

  「你這是盲目崇拜。

  真不知道,這幾年中,你是如何二升成功,還通曉靈光的。

  在你這個層次,最要不得的,就是這一種天真。

  你該清楚,即使是他,面對眼前的問題,也是能力有限的。」

  圖圖,搖頭晃腦,不住的道。

  「好了,啟動吧!

  待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向他陳述你的困難,乞求幫助。」

  阿撒只一句,便點出了圖圖的心思。

  「好…好吧。」

  沒奈何,圖圖見勸不動,便點頭。

  本來,他這幾句話,便是看在往日交情上,特別提醒的。

  現在來看,阿撒並不領情。

  圖圖十分清楚,如他這樣的,永遠無法理解阿撒的做法。

  這種不利已的做法,他不會認同,也無法接受。

  「開始了。」

  圖圖,他的尖銳指甲。在身側的粗糙石面上,一個輕划。

  頓時,一簇咒火,在指尖燃起。

  屈指一彈,只聽轟的一聲,在儀式圈中,小型火龍捲,竄了起來。

  「藉此火光,請賜與我們視野。

  讓我們在黑夜陰影之下,找到我們的侍奉者——馬修·爍風。」

  圖圖,將咒語誦出。

  而在這時,湖島邊上,一艘小舟,破開湖上風浪,抵達這裡。

  在舟上,有十三位精靈。

  其中,十二位精靈,分列於兩邊,各操一漿,奮力搖動著。

  為首一位,立在舟頭,目視湖島。

  「馬修。」

  這一位女精靈,小聲的喚道。

  待小舟觸岸,舟上十二位的,操漿精靈,均看向白髮女精靈。

  「月女,如何行動?」

  舟上十二精靈,問道。

  「這一次,我們過來,目的是制服於他,轉送於銀小宮中。

  切記,不要傷害他。」

  月女說道。

  「哼!」

  在十二位精靈中,有一位翠發者,並不認同月女的說法。

  「聽說,當年的月宴中,他曾冒犯你。

  後來,在大月樹上,你與他之間,又有過一段不小的摩擦。

  如今看來,傳聞多有不實。

  你和他之間,不僅沒有一點嫌隙,反而有些某種情誼嘛!」

  那翠發者,說道。

  「翡騎,不要以為,你是牡鹿王的長女,就可以這樣和我說話。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

  月女的狀態,並不算好,如今的她,已沒有了往昔的風采。

  「月女!

  當年,你不顧王族的尊容,執意去拆分傑森與澤荷之女。

  只差一點,便可導致東海岸與海國的戰爭。

  你的蠻劣和任性,在整個的上層權貴中,已是出了名的。

  卑微如我,自無法違逆你。」

  舟上,翠發的翡騎,陰陽怪氣的道。

  月女立在桌上,默然不語,周圍的目光,好似一把把利劍。

  這種目光,她早已熟悉。

  這些年中,她的驕傲和自尊,就是在這種目光下,一點點粉碎。

  「嗡…」

  忽然,一種怪音響起。

  舟上十二位精靈,一聽這種怪音,紛紛色變,忙出舟中。

  只見銀光一轉,血肉飛濺。

  月女抬手,那銀光落在手心,化作一個小碟,滴溜溜亂轉。

  舟上,翠發的翡騎,已倒在漿上。

  她的口鼻,已經粉粹,血肉牙骨,混作一團,不分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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