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6章 進熊府
由於對氿國的不熟,勞竹跳入了黑曆府,對此他還完全不知覺。
腳剛落地,勞竹一抬頭,一排七八個黑衣人將他圍住,勞竹束手就擒。
隔壁熊白府的人才不管,最好就是落入黑府,這樣省得麻煩,萬事有黑曆去處理,反正他們家大爺熊白也不在家。
黑曆心狠手辣,熊白府的人可是無人不知。
不多人知曉的是,黑曆在府中建了很多牢房,用以關押那些即將被交易的奴隸,勞竹五花大綁,送入了牢房。
沒有到過黑曆府的人,哪裏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所在?黑曆府中的牢房總計有七十個,用大石頭砌牆,大木頭隔開,關押的奴隸最多時達到上千人,即使平時也有兩三百人。這些奴隸,有些是因為無力撫養而賣給他的,有些是各國的犯人被黑曆買來的,更多的,則是各地販賣者之間的跨地交易。
跨地交易避免了被買賣的奴隸企圖逃走的事情,對黑曆他們來,跨地交易的奴隸才是最值錢的,本地的往往不好買賣。
不知有多少人冤死在牢房裏,死了以後,有時很多也沒有人處理,等到發現的時候,就丟到荒郊野外。
黑曆做著最黑心的買賣,卻因此成為富甲氿國的大王,穿的是錦衣玉食,吃的是山珍海味,出門前呼後擁,入宅左擁右抱,而且,他和熊白之間,還有著許多交集。
勞竹來到氿國,見識了這個毫無規則、人性泯滅的世界,但真正黑暗的,永遠都藏在人們難以見到的地方,比如黑曆的府中。
牢房裏,他和四個奴隸關押在一起,這裏不知白黑夜,更不知下一刻的命運。
他的腦海浮現出捕魚人。捕魚人和養猴人希望有人出來改變這個暗無日的世界,他們試圖選擇勞竹,但是,勞竹真的能行嗎?他又一次落入了深淵。
……
第二,巨英在東城一帶尋不到勞竹,敲開了熊白府的大門。那些仆人均表示沒有見過他要找的人。巨英不方便出勞竹夜裏攀爬進去,所以一整,巨英一無所獲,勞竹憑空消失在此地。
他覺得此事非同可,立即趕回常婆子家,將此事前後告知了若離。
即使是若離和常婆子,包括大城不參與販賣人口的所有人,均不知道黑曆經營的內幕。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他們祖輩居住的,看似熱鬧無比的氿國,有著那樣不為人知的黑暗之處。
常若離覺得很可能勞竹去尋熊白了,也為了安大家的心,叫巨英和母親不用擔心,她認為勞竹很快就會回來。
然而,一,兩,五過去了,仍然沒有半點勞竹的消息。
假如勞竹回大山族裏,一定會來告知若離的,這一點,若離確信無疑。她和勞竹在一起兩個月,多少了解勞竹的為人,特別是蠻族人的純樸,那也是若離最喜愛的一點,勞竹不可能不辭而別。
“不行,我這幾心緒很不安,我應該帶著巨英去找野人。”若離終於對母親。
常婆子也是煩躁不安,連忙“早該如此了。”
巨英這五一門心思造劍,他是個思想簡單的人,一旦開始做事又極端投入,這件事並未放在心上。
當聽到若離勞竹已經五沒有出現,一開始也會不會回蠻族了,但若離堅決否認,巨英立刻收工,和若離趕往熊白府。
若離了解了前幾的情況後,支開巨英,獨自前往熊白府。
她對熊白府的仆人表明來意,“我是你們夫人熊青青的親人,她的族人托我帶點重要的東西過來,麻煩你們稟報一聲。”
仆人們對造訪的男人普遍冷淡,勞竹是和熊青青長相類似的族人,否則也不會稟報,例如巨英來的那次,他們連報都沒報給熊青青。
但他們對女子的態度就不一樣了,若離也是氿國數一數二的美人,惹得那幾個男仆擠著從門裏看熱鬧。
仆人即刻報告了熊青青。青青這回覺得蹊蹺,因為到氿國一年多了,除了上次勞竹造訪,再無一人來找她,何況還是一個女子,她雖然自閉煩悶,但不免好奇,便叫仆人帶進來。
若離未進熊府之前,以為是個多麽富貴堂皇的地方,走進之後卻有些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熊府不僅不寬大,而且有著落寞的氣息。
青青打開了房門,她側身坐在一把椅子上。若離是第一次見到熊青青,其實她不知道,眼前的青青,和一年前的她已經判若兩人,熊青青瘦若骨柴,眼光呆滯,體態幽怨,而她才剛滿0歲而已。
若離雖是第一次見到青青,但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按照勞竹的法,熊青青不應該是這種模樣的一個女人,她仿佛脫落了靈魂,毫無生機。
想起來,自己還吃過青青的醋,這樣一個女人,連風吹了都會倒,若離覺得自己過分了些,言語自然委婉。
“青青,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不過,勞竹這個人,你一定認識。”
熊青青抬頭,凝視著若離,開口道“你是我族長的什麽人?”
原來勞竹還是族長?若離沒有想到,很快回過神,回應“你的族長前幾來找你,聽你不在家,但是,勞竹後來就在你這裏消失了,已經整整五了。”
若離到這裏,情緒有些激動,險些哭了出來。
熊青青皺著眉頭,也不回應若離的話,茫然地看著外麵白晃晃的陽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突然,她情緒激動起來,舉手用力拍打著椅子的扶手,大聲喊道“外麵的死人,都給我滾進來!”
把若離著實嚇了一跳,急忙回頭朝外麵看,原來,熊青青喊的是那幫仆人。
一夥六個男仆,外加兩個女仆,全都快步跑過來,立在青青的房門口。
熊青青已猜中了八分,那晚眾仆人叫喊捉賊人,多半是勞竹白沒見到她,夜晚來了,後來不知去向。她因為煩悶,也沒當一件事放在心上,現在聽若離這樣,她不由得從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懼,還未開口,已是渾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