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 決定借種

  回來勞雨花。


  她被族長安排給盧猛送飯，是族長無意識的行為，當時恰巧雨花就在身旁，族長了句“異族人的飯就你給送吧”，成了一句命令的話。


  其實叫誰送飯並沒有特別的含義。


  可這勞雨花雖然平時靦腆木訥，卻是個內秀的女孩，她極有語言賦，和勞竹、月牙陪了盧猛幾，竟默默地學了許多盧猛的語言。


  勞竹和月牙一走，她開口直接用盧猛的語言：“盧大哥，你今可別出聲，熊寨主來了，不能叫他知道你在族裏呢。”


  盧大哥這個稱呼，是她送飯的時候，盧猛教她的。


  雨花平時不大話，族人也不清楚她想什麽，她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娃。


  尤其是她已經年滿15歲，不日就成了熊家寨的人，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她，她的阿爸阿媽也對她漠不關心。在原始部落，除非生了很多男孩的女人會引起族人的重視，別的都差不多這樣的境遇。


  而大山裏的原始部落，生要和森林、野獸搏鬥，這種男人幹的活，自然一代代重視男孩。


  勞雨花從性格尤其內向，可寡言的人都願意對陌生人傾訴。盧猛是個異族人，雨花很想把心情對人訴，此時隻有她們兩個人，話題一多，就把心事打開了。


  盧猛聽她用還很生硬的語氣把自己的語言出來，著實吃了一驚，自己剛才還在腦海裏想過送飯的女孩，不料這麽聰明。


  其實盧猛有0多的年紀，但蠻族人對年齡感覺不大，有些15歲的女娃，要跟50多歲的男人生孩，也不奇怪，勞雨花沒有覺得和盧猛有任何代溝。


  當下大喜。盧猛：“勞竹剛才交代過了的，我明白——看你平時也默默地聽，現在都會用我的語言話了，你怎麽做到的？”


  雨花聽了兩遍，明白了，有些害羞，低著腦袋偷笑，盧猛心裏泛起了波瀾。


  兩人越聊越投機，盧猛就把自己的來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雨花，到艱辛之處，不免悲憤難忍，哽咽難言，雨花跟著雙目落淚，不停地安慰。


  雨花也唉聲歎氣：“可能今晚過了，就不能給你送飯了。”


  “這是為何？”


  “熊寨主來了，怕是明就要把我帶走，以後就在熊家寨子生孩子，到死呢。”雨花，“女孩可真不好，在族裏活得好好的，長大了卻每擔驚受怕，我就怕去熊家寨生孩子。”


  盧猛想了想，覺得世上莫不是如此，也哀歎幾下，就順手去拍她的肩膀，雨花也沒想那麽多，坐在盧猛躺著的草垛上。


  整整聊了一個下午，色也晚了，那時候寨子外麵歡騰熱鬧。


  盧猛：“你也不去熱鬧熱鬧？看外麵你們族人多快活。”


  雨花歎道：“沒意思，有我沒我都一樣。”


  雨花又問盧猛將來腿傷好了有什麽打算。


  盧猛道：“腿傷好了，當然是要回去的，我要把吳尚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不明白呢。”


  盧猛一時覺得這個詞對蠻族人解釋或許太血腥了，解釋是要回老家做一件大事。


  老家？剛才雨花已經聽盧猛了他家鄉不少事情，盧猛的老家，是很寬很廣，沒有山，沒有野獸，族人很多很多，數都數不過來，熱鬧非凡，盧猛那叫大城。


  那寨子可真大啊。


  蠻族人以為下雖然很大很寬，但除了他們這一群人類，都是大山大河，野獸橫行，鬼怪遍地。


  雨花癡癡地向往盧猛的老家，便悠悠地：“如果不用去熊家寨子，我就跟著你去見見。”


  盧猛有些興起，他，到時回去，一定把你帶上。雨花顯得十分開心，重重地點頭答應。


  盧猛是一個和族人完全不同的人，族人都防著他，害怕他，可勞雨花卻因為能從他口中得知很多事情，反而覺得親近。


  沒想到，意猶未盡，族長就叫人來喊她。


  雨花一下就明白了族長喊她的意思。她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破屋子，跟盧猛了最後一句話：“盧大哥，記住，如果你回去，可行的話，來熊家寨子帶上我。”


  盧猛忽然醒悟，這似乎是某種誓言，雨花明真的要嫁人了。


  但他作為一個異族人，一個渾身傷痛，不能露麵的人，能做什麽呢？怎麽也輪不到他來改變蠻族人的世界。他感覺受了雨花的信任，不知道這份情誼值得不值得報答。


  一夜未眠，一夜寂靜。


  第二太陽升起，他聽到屋外熊寨主告別的聲音，幾次想爬起來看看勞雨花是不是被帶走了，無奈身子仍不能活動。


  他也聽不懂蠻族人了什麽，那勞雨花是個沉默的女娃，她逆來順受，但肯定會在心裏抗爭。


  不一會兒，寨子裏安靜了，屋子的門再次打開，進來的是族長和勞竹。


  勞竹也聰明，但他的聰明不在學語言上，所以勞竹仍然是比劃帶話。


  族長決定醫治好他的腿傷。


  除了勞雨花，蠻族人仍然不明白這個盧猛究竟怎樣闖過了茫茫大山，他的來路更是一點也不懂，之後有什麽打算問不出來。隻知道，盧猛不心進入了大山，後來受傷被蠻族人救了。


  但經過昨熊寨主違背規矩的事情，族長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兩撥蠻族人，真正的競爭其實是在人口規模上，人口才是體現族長能力的標準。


  以前，兩寨的人口基本相當，而熊烈就任寨主不到十年，人口規模突然爆發增長，熊烈明顯有些居高臨下的樣子，族長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蹊蹺。


  本著不能窺探熊家寨秘密的規矩，族長並不打算解開他的秘密，而是想辦法促進自己寨子人口，異族人，一下就成了他的突破點。


  異族人和蠻族人沒有血緣關係，這樣優秀的人種哪裏去找？族長原本就能想到這一層，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草醫。


  偏偏祖宗和山神把這個叫盧猛的送來了，意啊意。


  他要充分利用這來之不易的血統，讓蠻族女人開動生孩子的機器，生產出更加優秀的蠻族人。


  族長於是當即決定完全醫治好盧猛，包括他的腿傷。


  其實盧猛的傷，基本都是外傷，他的體質很好，族長在多次診斷中對他的身體很了解，現在要派上用場，而且是很大的用場。


  那熊青青過來了，管她美不美麗，和她相當的男人也沒有，寨子裏壯年的也就那幾個，其中還有要避開血緣關係的，盧猛是不錯的人選。


  再，也不怕熊烈知道，畢竟女孩過來以後，到死都難得和熊家寨子聯係。


  族長要盧猛的種，而盧猛，他要的是這穀裏遍地的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