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從未
時間就這樣過了幾日,元牧川麵色蒼白,右手持刀,隨即狠狠地刺下,頓時一小塊血肉便是從他的手臂上掉落在桌子上的碗中。
隨著這塊血肉的掉落,元牧川的臉色愈發蒼白,嘴唇都幹裂起來。腳下微微一晃,元牧川竟是覺得眼前有些暈眩,好些東西居然有點看不清了!
“元師兄!”
白綾驚呼一聲,連忙行到元牧川身邊,想要扶住元牧川。
可是還沒等她接觸到元牧川呢,元牧川便是腳下一動,直接避開了她的觸碰。
他的紉雪,不喜他被其他女子觸碰呢……
此時的元牧川腦子裏隻有這麽一個想法,他根本看都不看白綾,拿出一枚丹藥很是隨意的咽下。然後更是隨意的在自己手臂上灑了一些白色的藥粉,而他的手臂上,此刻已經是坑坑窪窪,可見他早已割下了不止一塊肉了。
好在他是築基後期的實力,也好在淩雲峰上不缺靈丹妙藥,不然元牧川這般傷害自己的身體,怕是千紉雪活了下來,他卻又要去黃泉了。
白綾的手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甚是尷尬。
緊抿嘴唇,白綾看著元牧川傷痕累累的手臂,又看了看桌子上裝著元牧川血肉的碗。這一刻,白綾極度的想要將這碗拂落在地,可是她不能!
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將這碗打碎了,這塊肉落在地上髒了,元牧川定然會重新再割下一塊肉的。
隻因元牧川親口說過,他不願千紉雪吃下任何髒汙的東西,即使是一點也不行。
所以即使是讓自己更加虛弱,他也願意為了千紉雪能夠吃到幹淨的,不惜一切的割下一塊又一塊的肉!
“元師兄,為了一個廢物如此傷害自己,真的值得嗎?”
收回自己的手,白綾雙拳緊握,長長的指甲嵌進掌心當中,沁出了絲絲的血跡。她直直地看著元牧川,希望能讓元牧川意識到千紉雪現在隻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
事實上,元牧川如她所願的意識到了,可是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
隻見元牧川雙眼微紅,眼底都是青黑色,顯然是許久沒有睡過覺了。臉色因為長時間的不休息再加上一直用自己的血肉給千紉雪做藥引蒼白得不得了,身軀瘦弱,哪裏還有當初的硬朗?
在聽到白綾的話之後,元牧川的目光頓時凝結,好似要殺人一般,駭得白綾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住嘴!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不利於紉雪的言語,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便不會顧及同門之誼了!”
侮辱千紉雪的人,都該死!
深深地看了白綾一眼,元牧川心裏想著千紉雪的服藥時間,根本就不欲與白綾做多糾纏,端起桌上的碗就準備走。
他還要去給千紉雪熬藥呢,必須得他親自熬才行!
“元師兄!”
白綾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元牧川,若是放在以往,元牧川定然能夠輕易避開。可眼下的元牧川滿心想的都是千紉雪,身體更是每況愈下,這一拉,竟然真的被白綾拉了個正著。
而因為白綾的動作,元牧川一時不察,竟是差點將手中的碗摔了下去!
條件反射般的將碗接住,元牧川臉色頓時愈發的白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也沁出了血跡,身形更是不穩,直接踉蹌了一下。
若不是元牧川時時都想著不能讓手中的碗落到地上去,元牧川此刻怕是會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直接摔在地上了。
“元師兄你怎麽樣了?”
見此,白綾頓時臉色一變,伸手扶住元牧川,神色焦急。
拂開白綾的雙手,元牧川麵色陰沉,看著白綾就像是看著自己的仇人一般。
“我說過了,離我遠一點!”
聽得此話,白綾臉色煞白,眸中盡是不可置信。想當初,元牧川即使是高冷了一些,但還是願意和她一起出去做任務,對她也不會如此冷言冷語。
可是現在,他卻叫自己離他遠一點?
嗬,晚了呀!
“千紉雪對你真的有這麽重要嗎?重要得你都忘了我們十幾年的同門之誼?!”白綾聲嘶力竭,她似乎想要將這幾年心裏頭全部的苦悶在這一刻盡數發泄出來一般,絲毫沒有顧及半點形象。
然而,她如此這般換來的,不過是元牧川淡淡的一瞥而已。
不想回答白綾的任何問題,元牧川心裏想的都是給千紉雪熬藥。再晚一點,千紉雪就過了喝藥的時辰了呀!
想到這裏,元牧川又是轉身就走,理都不理白綾。
隻不過,白綾又哪裏肯這樣輕易的就放元牧川離開。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麽她今日就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看一看,到底是她和元牧川十幾年的師兄妹情誼比較重要,還是元牧川同千紉雪之間這聚少離多的所謂感情重要!
閃身擋住了元牧川的去路,白綾拿出長鞭,淡淡的靈力附在長鞭上麵,煞是好看。
“今日,你若是你給我一個答案,你就別想離開!若是以前我還會怕你,可是現在,你的身體已經被你自己掏空了,我就不行你現在這個狀態,還會是我的對手!”
聞言,元牧川皺眉,當下就準備繞過白綾離開。
白綾看出了他的意圖,哪裏會讓元牧川如願呢,當即說道:“你現在若是離開,不僅你手中的血肉會被我毀掉,就連那千紉雪,我也保證會讓她生死不能!”
目光灼灼的看著元牧川,白綾知道這番話一旦出口,她與元牧川之間,便是再無可能了。
可是,她不得不這麽做。
元牧川雙眼凝視著白綾的臉,視線就像是寒冰一樣,讓白綾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可一想到眼下的情況,白綾就忍住了內心的膽怯,昂首挺胸的看著元牧川,以此來壯自己的聲勢。
“說。”
元牧川麵色陰沉,到底是耐下了性子。
聽得此話,感受著元牧川身上的殺意,白綾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仍舊不死心的問道:“我問你,你可曾對我,有半點的動心?”
言罷,白綾忐忑不已,一顆心懸吊吊的。
“從未。”
冷冷的丟下這兩個字,元牧川拂袖離開,而這一次白綾並沒有再阻攔。
從未?
嗬,好一句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