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朱大海
一想到在妖獸林朱瑜那喪心病狂的模樣，千紉雪就不禁打一個寒顫。
“如此說來，這朱家不曉得挖了多少修士的心肝，才會有這般濃鬱的血腥味兒。可是，既然血腥味兒如此之濃，那平常人也都能夠聞得到才對，且不說那些與朱家不相幹的人，就單單是朱家的那些下人，就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妥嗎？”
聞言，元牧川冷哼一聲，眸中森寒愈重：“不是沒有察覺，而是那朱家所有的人，都是傀儡！”
“傀儡？”千紉雪坐直身子，繼續道：“這朱家的人難不成都是牽線木偶，被朱家老爺控製著不成？”
“他們雖不似牽線木偶那般的僵硬，但道理是差不多的。因著是白日，所以那些人身上的氣息比較淡，但依舊可以看得出，他們的體內似乎被種下了什麽東西。這種東西能夠控製人的心智以及心動，而控製他們的必然是那個朱家老爺朱大海了。”
言罷，元牧川抿了一口清水，眸光深邃。
“那你今日可有見到那朱大海？”
“未曾。”
聽得此話，千紉雪不禁疑惑。以元牧川的實力，在渝都該是無出其右，於一個府邸裏搜尋一個人那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是按照元牧川的說法，他竟是沒有發現朱大海的蹤跡！這朱大海也沒有離開渝都啊，難道說朱大海有什麽了不得的手段，連元牧川都能瞞得過去？
看著千紉雪疑惑的目光，元牧川自是知曉千紉雪在想些什麽。
尷尬的咳嗽一聲，元牧川道：“朱家有一處假山設了陣法，而我……不太精通陣法。”
“啊？”千紉雪有些沒反應過來，在她看來，元牧川就是那種十全十美，什麽都會的人，可現在元牧川卻主動的承認他不會陣法。這天底下，也有他不會的東西？！
千紉雪越想越驚奇，心底的那絲不平衡也稍稍的散去了一些。
見得千紉雪的反應，元牧川自知理虧，可是他一心想著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後早日歸家，這些年的時間都用在靈力修煉上了。若不是他知曉在修真的艱險，恐怕連一些法術都不會學，直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直修煉，又哪裏還會去學習什麽陣法？
所以說，元牧川有著築基初期的實力，熟練掌握著各種攻擊和防禦法術，卻不會陣法與符篆，甚至連煉丹和煉器，都隻是涉足了一二，並不算精通。
看來，這世上當真是沒有完美的人啊！
看著元牧川那尷尬的模樣，千紉雪在心中感歎不已。
斂去那些多餘的心思，千紉雪道：“那這如何是好？我也沒有學過陣法，對其一竅不通，這要是強行破陣的話，隻怕會驚動朱大海，到時候就得不償失的了呀！”
聞言，元牧川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眼下這確實是一個難題，他們又不能到外頭找一個精通陣法的人來解除陣法，這要是找到一個正直的又和朱家沒有牽連的人還好，可若是找到那心術不正之人，怕是轉頭就去朱大海那裏邀功求賞了。
至於回宗門找人也不太現實，一來一回需要的時間都夠朱大海再殺好幾個修士，然後逃之夭夭的了。偏偏在龍溪國這種地方，即便是落元宗這種三大宗門之一，也鮮有能夠自動尋路的傳音符。
兩人皆是沉默，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要不，晚上咱倆一起去看看吧，那朱大海總不能一直待在陣法裏不出來睡覺吧？”千紉雪道。
沉吟了一瞬，元牧川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到了晚上，當千紉雪隨著元牧川一同站在朱家屋頂上的時候，千紉雪才明白什麽叫做烏鴉嘴。她不過是隨口一說，誰曾想那朱大海就真的一直待在陣法裏，元牧川將整個朱家都探查過了，還是沒有發現朱大海的蹤跡。
夜晚的朱家靜謐得嚇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這股味道直衝鼻間，不斷地衝擊著腦部神經。饒是千紉雪這種前世聞多了血腥味兒的中醫，腸胃也是不由一陣翻江倒海。
“吃下它。”
正在難受之際，一顆烏漆嘛黑的藥丸出現在眼前。千紉雪想也沒想就接了過來一把塞進了嘴裏，下一瞬便是一股清香自唇齒間彌漫開來，掩去了那厚重的血腥味兒。
“沒想到這藥丸兒看上去這般難看，味道還不錯，你還有嗎？”看著神色如常的元牧川，千紉雪都不曉得元牧川是怎麽忍受過來的。
聽得此話，元牧川眉頭一跳，卻是並未回答千紉雪的話。他能說這藥丸不過是他隨手從落元宗的丹藥房裏拿的嗎？當初拿的時候大概掃了一眼，說是能夠去除異味，本以為不會用上，卻不想世事難料。
隻不過，他隻有一顆啊！
見元牧川不說話，千紉雪也沒有追問到底。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知道的，大不了回去之後再逼問嘛！
思及此，千紉雪舔了舔嘴唇，回味著這股清香。
“眼下我們怎麽做？這樣幹等著也不是辦法呀？”總不能在這裏等那朱大海一晚上吧？要是朱大海一直不出來他們就一直等著？那不是笑話嗎？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說著，元牧川徑直飛身而下，站在了陣法的邊緣。那白日看上去並無異常的假山，此時正泛著瑩瑩的淡淡綠光，在黑色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的陰森。
瞅著元牧川的背影，千紉雪癟癟嘴，倒也沒有不聽元牧川的話，而是乖乖的呆在原處，一雙眼睛不住地四下張望，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破陣她幫不上忙，望風還是輕而易舉的嘛！
站在陣法的邊緣，元牧川並沒有輕舉妄動。
淡淡的白色光芒亮起，與幽綠交相輝映，一絲絲的靈力在空中彌漫開來，一點一點的往那陣法裏麵飄去。緩緩閉上雙眼，元牧川對靈力的控製精準到了極點，他這是要用靈力去感知，陣法的陣眼在哪裏，隻要找到了陣眼，那麽破除陣法就沒有那般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