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逐出師門
斂去眉眼間的嫉恨,千悅吟忽的一展笑顏:“悅吟方才失禮,還請元師兄勿怪才是。今日既是同門師兄來到了千府,悅吟自當掃榻相迎。”
說著,千悅吟話音一轉,目光落在了千紉雪的身上,突顯悲戚之色:“呀!這不是姐姐嗎?姐姐你回來了嗎,悅吟好生想你!”
話音落下,千悅吟似是想要跑到千紉雪身邊,但不知想到什麽,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隻是那表情委屈得很,好像是由於元牧川的原因,她才不能過去與姐姐相擁一樣。
瞧著千悅吟這般做作的模樣,千紉雪心下冷笑,在千悅吟要殺人的目光之中又朝元牧川靠近了一些,整個人似乎都要貼在元牧川身上了。回望想千悅吟,千紉雪癟一癟嘴,那樣子竟是比千悅吟更加無辜。
“想來妹妹也不是真的想我,我下午就回家了,也不見妹妹來瞧我。眼下我就在妹妹麵前,妹妹卻是視若無睹,眼裏都是元美人!嘖嘖,不過才十歲的年紀,就知道傾慕男子了,妹妹這也太過早熟了一些吧?”
說完,千紉雪坐直身子,頗有些嚴肅的模樣。若是不看她眼底的笑意,還真的會以為千紉雪這是關愛妹妹,才會如此的教訓千悅吟呢。
“放肆,你這說的都是什麽話?!”千卓猛一拍桌麵,那雙眼睛裏皆是惱怒。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千紉雪已經死了幾百遍了。
可惜呀可惜,眼神殺不了人,千紉雪還嘚瑟的瞅了千卓好幾眼,直看得千卓火冒三丈,卻是什麽都不能做。
吸了吸鼻子,千悅吟眼中不曉得何時冒出了淚花,小模樣可憐的,叫人看了都心疼。
“姐姐為何要這樣說我?我知道姐姐還在怨恨我,可是當時姐姐失足落下斷魂崖,我也有想過去尋姐姐的。可是姐姐也知道,那斷魂崖是什麽地方,我一半都還沒有下到,就已經被荊棘劃傷,最後還是被小芹背回去的!”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尋你的,請姐姐不要怪我。今日聽得穿著男子衣衫姐姐回來,我也是一時不敢相信,還以為是姐姐魂魄歸來,特意在院子裏為姐姐祈福,卻不想姐姐福大命大,是真的回來了,我真是開心得很,隻希望姐姐能夠原諒我。”
說話間,千悅吟特意把男子衣衫幾個字咬得極重,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同時,千悅吟伸出手拂麵上的眼淚,不經意間水袖滑落,露出裏頭傷痕遍布的肌膚,紅得刺眼。
羅曉媛一下子握住千悅吟的手,臉上皆是心痛之色:“你這是怎麽回事兒?怎的這麽多傷也不同娘親說?”
很是心疼的對著千悅吟的手臂東看西看,羅曉媛忽的看向千紉雪,怒氣衝衝,與對待千悅吟的態度截然不同。
“千紉雪,我看你當真是摔下懸崖把良心都給摔沒了!你看看悅吟手上的傷痕,你怎麽忍心誣蔑她?她現在才十歲,你就說這樣的話,若是敗壞了她的名聲,你如何負責?!”
“負責?”千紉雪嗤笑一聲,撐著元牧川的肩膀站起身來。十二歲的身軀看上去弱小,可這一站,卻平白多出一分氣勢,不由叫人側目。就是元牧川,眉角也是忍不住一挑。
“大嬸,你這話說得就是可笑了。分明是她千悅吟方才自己說仰慕元美人,還用那般迷醉的眼神看著元美人,那雙眼珠子就像是要貼在元美人身上似的,你卻說我誣蔑!”
“嗬,這自己不要臉還要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世上有你們這種人,也當真是浪費了資源!”
如此說著,千紉雪話音一轉,很是挑釁的看著千悅吟:“千悅吟,你是不是想拿我穿男子衣衫這件事做文章,好讓你的元師兄厭惡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那件衣衫可是你仰慕的元師兄的!”
“怎麽,你還瞪我?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卻還幹不掉我的樣子!”
“千紉雪!”
大喝一聲,千悅吟朝前一步,隻覺腦子一熱,手中靈力閃現,直接就朝著千紉雪而去。看那勁頭,僅僅這麽一擊,便可以要了千紉雪的性命,再無生還可能。
“小丫頭!”王三石眼眸睜大,手中頓時甩出一道白光去攔截千悅吟的攻擊。然而,總是有那麽一個人,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似什麽都不關心,但卻總能夠在這種突發情況中,做出最迅捷的反應。
也不見元牧川有什麽動作,那來自千悅吟和王三石的兩道靈力就輕而易舉的被化解了去。也不曉得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靈力餘波直接朝千悅吟擴散而去,落在千悅吟的身上,卻是沒有沾到身為凡人的羅曉媛分毫。
“噗!”一大口鮮血噴出,千悅吟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到了地上。
鮮血染紅了衣衫,因為這一擊,千悅吟的頭發也散了下來。此時的千悅吟,狼狽極了。
與此同時,千紉雪蹬蹬兩步小跑到元牧川背後蹲下,將自己隱在元牧川的身後,雙手抓著元牧川的衣裳,將那光滑的衣衫抓出了好些皺痕。
“小丫頭,你沒事兒吧?”王三石行至兩人身邊,上下打量著千紉雪。他本還想坐下細細查看一下,卻被元牧川一個冰冷的眼神餘光給擊退,隻能將視線轉移到千悅吟的身上。
“大膽!宗門有規矩,不得對凡人出手。千悅吟,你此番無緣無故出手傷及凡人,乃是犯了宗門大忌,足以被逐出師門,廢掉修為!”似是為發泄怒氣,王三石夾雜了一些靈力在聲音之中,震得千悅吟腦子一陣混沌。
王三石雖然隻有煉氣期九層的修為,但這也比千悅吟不知高了多少倍,即便是留了一些情麵,依舊對千悅吟的傷害不輕。
而早已被突發情況震住的千卓和羅曉媛也被王三石這一聲厲喝給驚醒過來,看到的便是跌坐在地上的千悅吟再次噴吐出一口鮮血,將地麵染得血紅,看上去分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