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灰白色,半透明的魂魄,從花影的頭頂飄逸出來。
這縷魂魄低頭看了看地麵上的那具身體。
然後,她用腳尖輕輕蹬了一下那具身體的頭頂,往上輕盈地一彈,就這麽飛出去,飛上萬裏高空。
她離開了火噬荒原。
地麵上,花影的頭往下一垂,身體倒向地麵,眼皮一鬆,嘴唇泛青,原本白皙粉潤的皮膚,變得十分慘白。
“哇謔謔謔!哈哈哈!螻蟻!蚍蜉,不自量力!”
嗜血幡在血河上空爆發出相當張狂地大笑。
河對岸,慕夏哭了。
“花影,花影……”
蕭楚歎了一口氣,惋惜不已,道:“如此好的資質,就差上乘功法將她的真實實力施展出來,她現在的狀況屬於有法無門,有實力卻無施展的路徑,委實可惜了!”
其餘幾人莫不扼腕歎息。
血雨還在不斷落下,離恨河岸邊,活著的,死了的,不論什麽,除了蕭楚五人和七目大祭司還在對抗嗜血幡的血雨,其他的無一幸存。
七目滿眼恐懼地望向嗜血幡,不知何時,它手中多出來一隻血蝠。
七目在這隻血蝠的爪子上綁了一根綠色信管,然後,悄然爬下白骨祭壇,往遠處的鬼幽柏林中退去。
它越退越遠,直到身形完全隱沒在鬼幽柏林中。
不久後,一隻血蝠從密林深處撲閃著皮翼飛了出去,以極快的速度掠向火噬荒原以外的區域。
飛往多目鬼族的老巢。
鬼幽柏林間,七目發足狂奔,惶恐不安,暗自咕噥不停。
“聖物已不受控,命數將變,道異相,不詳的預兆!不詳的預兆!”
它哆哆嗦嗦逃離了離恨河,就在嗜血幡對付花影之際。
當顧塵發現白骨祭壇上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的時候,已是嗜血幡開始張狂大笑的時候。
這時,他們五人已經聚在一處,共同抵抗嗜血幡的血雨妖術。
顧塵用手推了推身旁的蕭楚和北冥靖,低聲道:“七目逃跑了!”
秦風聽到後,往白骨祭壇上望去,不禁擔憂起來。
“七目逃跑,明局麵已不可控!現在該怎麽辦?”
蕭楚劍眉揚起,道:“我們走不掉了!你們看那邊!”
大家看向蕭楚所指的方位。
嗜血幡的在狂風血雨裏發出刺耳怪叫,第七隻鬼眼在劇烈抖動中緩緩睜開,第八隻鬼眼露出一道眼縫,血幡的形狀比先前大了數倍不止,陰魂索繞,呼呼作響。
猛然,一聲震動地的鬼叫,傳遍離恨河上下,第九隻鬼眼在第八隻鬼眼睜開後,一瞬間睜開了。
立時,血幡瘋長,直長到數百丈高。
慕夏低聲驚呼!
眾人心情複雜……
他們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巨人,從血幡巨大的血流漩渦中爬了出來,無比恐怖。
這巨人的頭就像一顆雞蛋,沒有五官,但卻像知道方位似的將“臉”轉向他們五個人。
蕭楚舉起大劍,喝道:“雷殛斬!”
道道雷裂空而來。
顧塵毛筆一揮,在空中不停地畫出複雜的靈元線條,一道道青光從他的筆下生出。
“雷陣!”
慕夏雙手迅極如幻影,猛地往外一推,幾道淡黃色光暈被她推向蕭楚等四人,套在他們身上,就像保護罩一樣。
“愈靈盾!”!
愈靈盾是治愈類法術的較高等級種類,花影的治愈術是最差的那種,兩種法術相差甚遠。
秦風兩板戰斧緊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戰。
他是很純粹的戰技流,和蕭楚又不太一樣。
北冥靖將黃金長劍拔出來,口中念起劍訣,隨著噌地一聲脆響,黃金長劍周圍出現萬把一模一的長劍。
“萬劍歸宗!”
血人沒有嘴,卻發出唔唔聲,朝他們大步走來。
一道道雷劈到那血人的身上,卻毫無作用,雷電就像被吸進去一樣,如石沉大海。
“你們在給它撓癢癢嗎?宗的螻蟻!還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