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之上往下俯瞰的視野,很是開闊,但腳下飛劍的速度太快,花影隻將下方地貌看了個大概。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喃喃自語。
隻聽前麵那少年問道:“咦?你不知道?”
花影納悶地抬頭看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頭,反問道:“我?我應該知道嗎?……”
那少年點點頭,“嗯!當然!”
花影被他這麽一,愈加糊塗起來,不免悶悶地了句:“我是真不知道!”
那少年足下的劍鋒忽而一轉,向下飛去。
“那你,你是跟誰來的?”少年問道。
“我跟誰?我誰也沒跟呀!”花影被問得一頭霧水。
“什麽?你自己來的?”少年吃驚地問道。
“嗯……”花影弱弱地應道。
“這,怎麽可能?……”少年欲言又止。
話間,飛劍已然落在焦黑的大地之上,那少年身穿白紗雪綢長袍,大袖往身側揚起,那柄黃金劍鞘吐出一道金光,長劍上的劍芒突然消隱,“咻”的一聲飛入劍鞘,他反手一握,黃金長劍便收在了他的腰間。
“跟我來!”
少年邁步就走,也不等花影。
這時,她才看清白衣少年的麵容,也就十六七歲上下。
好一個冷傲俊逸的少年郎!
花影心下驚歎。
隨後,她的目光從少年身上移開,往周圍看去,這附近怪石嶙峋,徑幽深,看起來陰氣沉沉,很是嚇人。
隻看那少年走進這堆怪石間一處然形成的山洞裏。
她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一陣害怕,便趕忙跟了過去,兩步並一步,踏入石洞。
隻聽洞中傳來幾個人話的聲音,其中有一人道:“北冥靖,你遲到了!”
話那人的身形魁梧高大,一身很有質地感的皮甲,看起來孔武有力,相當強壯,眉間英氣逼人,形貌粗獷豪放,氣場雄渾,似有拔山舉鼎之勢,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
卻聽白衣少年郎笑道:“既已來了,還要認罰麽?”
“確是正要罰你……”
那人話音未落,隻聽石洞裏其餘幾人咦了一聲。
“嗯?……”
“咦?”
……
他們陡然止住正在進行的談話,一眾目光皆越過白衣少年郎,落在這個名叫北冥靖的少年身後。
花影站在洞口,停住腳步,也是一愣。
她看到這石洞裏,原有四個人,三男一女。
除去剛才跟白衣少年話的大個子皮甲少年,剩下這三人中,有一個身著紫袍的少年,一頭黑發如墨,長至腰間,手握一杆粗長毛筆為兵器,負手而立;另一個身著藍金鎧甲,手正放在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劍劍柄之上,而大劍就立在他旁邊,足有半人之高,並不見有劍鞘;就在紫袍少年的身側,站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身著潤粉桃花衫,綴雲雕絲水霧撒花裙,身披牡丹繡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膚如凝脂氣若幽蘭,美豔得不可方物。
她的目光掃過這幾人,再加上白衣少年和大個子,一共五個人。
唉……
花影無端地想起了黑鱗,恨得牙癢癢,心中暗道:我這是跑哪來了?穿越到古代了?這算哪門子事兒呢?黑鱗這家夥現在到底在哪?關鍵時刻它不在,它不在啊!它在也好給我個主意不是?
正自想著,就聽白衣少年郎道:“你們幾個別看了,這女子是我從離恨河裏救上來的。”
“哦?從離恨河中救上來的?”那美豔的少女顧盼間傳神動人,不可置信地望向白衣少年。
“怎麽?慕夏,你不信?顧塵,蕭楚,秦風,你們三個也不信?”白衣少年的目光在他們幾人的臉上掃過一通,最後落在那名叫作慕夏的少女臉上。
大家都搖搖頭。
“不信!”大個子皮甲少年坦言道。
北冥靖想了想,轉向大個子,問道:“秦風,你怎麽就不信?”
秦風的肩膀晃動幾下,將身後碩大的戰斧正了正位,嚴肅道:“離恨河中充滿戾氣,別活人,就是死人,掉進去,都撈不上來。”
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北冥靖又想了想,轉向身著紫袍的少年,道:“顧塵,莫非你也不信?”
顧塵若有所思,一雙紫色眼瞳格外引人注意,他上下打量著花影,道:“她體內有龍氣!所以,她在離恨河中,不死!”
身穿藍金戰甲的少年眼中精芒內斂,無波無瀾,淡淡地道:“能在離恨河中心魂不損,生機不滅,隻有龍氣是不夠的!”
大家都看向戰甲少年,目露疑問之神色。
慕夏柔聲問道:“蕭楚,那是如何呢?”
戰甲少年蕭楚繼續淡然道:“這要問她!”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重新落在花影的身上。
蕭楚身上的戰甲藍光灼灼,絕然不是普通金屬鍛造而成。
白衣少年北冥靖從花影身前讓到一旁,問道:“你是如何掉入離恨河中的?”
“容我想想……”
花影認真地想了想,總不能自己是在古墓裏,被一麵古怪的血幡吸進來的吧?到底是實話還是不呢?要不,就個大概吧?
於是,她回答道:“我從上那個窟窿裏掉下來後,就掉在那條河裏了。”
她的話音剛落,眾人驚駭的表情,一覽無餘。
花影看到他們這般反應,不由得暗道:我錯話了?
顧塵忙走上前來,繞花影轉了兩三圈,看了又看,驚訝道:“你竟然是從離恨來的?你知道上那個血窟窿是什麽嗎?那是離恨的出入口,凶險非常,入者必死,絕非龍氣護體便可活命!你到底是什麽人?快!如實招來,不然,我們決不能容你在身邊,因為你身上有離恨的血氣,會將此地領主級魔王招來。”
“……”
沉默片刻,花影可憐巴巴地問道:“那,那我可以問問,這是什麽地方嘛?”
眾人又是一愣。
“能從離恨出來,墜入離恨河都死不掉的人,竟然不知自己身處何處?”秦風身上的皮甲被他強壯的肌肉塊撐得十分飽滿,他很是懷疑地盯著花影,繼而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怎麽穿成這副模樣?還束起男人的發髻?”
花影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表情。
什麽跟什麽嘛?
男人的發髻?
她伸手往頭上摸了摸,不就是紮了個馬尾辮嗎?怎麽就成了男人的發髻?
好悲傷~
真的好悲傷~
花影嘟起嘴巴,吸吸溜溜,很委屈地道:“我的名字叫花影,穿的是羽絨服,至於頭發,那是馬尾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