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欠他一條命
凱旋聞言,連忙抱拳,低聲道:“多謝王爺,那凱旋就先行離開,看我家主子如何的安排。”
鏡夜璃點了點頭。
花向雪看了一眼皎皎,連忙跟著探出頭來。
“凱旋!你回去之後幫我謝謝你家二殿下,就說我欠他一條命,待以後,我必然會償還!”
看了一眼花向雪,凱旋抱拳:“是,花小姐的話屬下一定會盡力的轉達。”
花向雪笑了笑,稍稍推了一下皎皎:“皎皎有話要說嗎?”
坐在一邊的皎皎聞言,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凱旋看向皎皎,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期待之色。
皎皎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凱旋,擠出來了一個笑:“凱旋,一路上保重。”
凱旋點了點頭,柔聲道:“你也是!”
說完,凱旋翻身上馬,然後策馬而去。
皎皎收回目光,就看見花向雪在一側,她的表情帶著似笑非笑。
皎皎嘴角一抽,連忙小聲道:“小姐為何這般的看著奴婢?”
花向雪笑了笑,語氣溫柔:“沒事,我就是看看你是否會因為凱旋的離開還心有不舍?”
“不舍之情…奴婢自然是有的,畢竟大家在一起相處了也挺久了!”皎皎規規矩矩的說完,又道:“小姐,我們不回皇都了嗎?”
花向雪的眼神一暗。
鏡夜璃握著花向雪的手微微緊了幾分:“雪兒,你放心,終有一日,我們能光明正大的回去,隻是目前有人不想讓你活著,我們人少,隻能退一步。在見機行事。”
花向雪點了點頭,眾人一起退到了安遠鎮,在安遠鎮包下來了一間客棧住下。
……
皇都之中。
李德誌匆匆的入了殿內,急聲道:“太後,老奴這邊有要事要稟告。”
太後屏退眾人,再看李德誌,柔聲問道:“小李子,你這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慌裏慌張的?”
“奴才剛才聽人來報,說是皇上那邊下了命令,說是命人……”李德誌的聲音頓了一下,見太後的眼神不解,這才咬牙一口氣說完,“命人去截殺回來的璃王和花小姐!且皇上下的死命令,要斬殺花小姐。”
太後的臉色一變,聲音猛然的拔高了幾分:“什麽?這是真的假的?”
“奴才剛才確實聽見有人來報!這,應該做不得假!”李德誌急忙垂下頭,小聲道。
太後的表情僵硬,眼珠子微微轉動:“皇上為何又要派人去截殺二人?
璃兒帶著向雪回來,這本是喜事!再說,那落疆國的大皇子不是已經被害了嗎?”
“太後娘娘,皇上的心思奴才可摸不透,可是眼下派出去了十人前去刺殺,奴才是怕那些刺客沒輕沒重的,再傷到咱們的璃王?”
李德誌說到這,有些關切的道:“不知道太後打算如何?”
“皇上身邊的殺手,還沒有什麽太過於簡單之人!哀家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自打上次,皇上便對哀家有些忌諱,也不許哀家再去攙和!哀家將自己關在這宮門之內也有些時日了!”
太後說到這,長長的歎了口氣:“哎,哀家老了,本以為皇上能護著點璃兒,可是皇上後麵的作為,哀家是越來越瞧不懂了。”
李德誌也不敢多言,垂著頭低聲問道:“那眼下,太後該如何?”
“事關璃兒之事,哀家必然要管上一管,就算是皇上將哀家給關起來,哀家還是要管!
哀家兩個兒子,一個已經過世了,哀家不想最後這個兒子再出任何的意外!”
說完,太後起身,帶著李德誌向著鏡琉承的宮中而去。
禦書房之中,鏡琉承聽聞派出去的十個殺手都掛彩而回,他的臉色一黑,道:“他們還有臉回來?十個人竟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殺不了!”
“皇上饒命,那女子不足為懼,可是璃王身側都是高手,他們卻連那女子的身都近不了!”
鏡琉承想了想,點頭:“也罷,殺人這個事情不急,隻要她不進皇都,那麽朕多留她幾日也罷!眼下他們既然都去了安遠鎮,那麽此刻命人去請璃王,就與璃王說,朕召見他單獨入宮,有要事要商!”
“皇上的意思是……”
鏡琉承笑了笑,低聲道:“這璃王無論如何都是朕的親弟弟,朕怎麽會傷到他呢?他回來了,那麽朕也巴不得好好的留下他聊聊,想來太後那邊也定然很想他。”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人瞬間懂了,抱拳對著鏡琉承,然後便退了下去。
退到了大殿門口的時候,太後掃了一眼那人,這才向著殿內而去。
“母後?”
太後見到鏡琉承,剛才還僵硬的臉也終於緩和了幾分,她語氣溫柔:“皇上,哀家聽聞皇上派人去攔截了璃兒和向雪?”
鏡琉承的心下有些心虛,聽見這話,故作神態很是嚴肅:“母後如何得知的?”
太後緩步上前,看著鏡琉承,帶著幾分懇求:“皇上如若是念及手足之情,就放過他們二人吧!
璃兒心係向雪,而向雪也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邊!哀家等他們回來了,便打算給二人成親。
他們不會插手朝政之事,到時候,就讓他們二人好好的在哦!璃王府裏生活,不是挺好的嗎?”
太後說到這,鏡琉承的臉色一黑。
“皇上,就當哀家求你了可好?”太後的聲音一軟,帶著幾分低聲下氣。
“母後這是為何!”鏡琉承連忙急聲道,他後低低一笑,“其實朕也沒有真的傷害二人的意思,便就是想要暫時將她們逼退在安遠鎮更為妥當一些。”
太後皺眉,一臉不解。
“朕答應母後,暫時不會再出手了,就讓他們有情.人在一起度過一下愉快時光便好!”
太後看著鏡琉承說這話時候的目光,心裏有些不信,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皇上能如此,那麽哀家就替璃兒謝謝皇上了!”
鏡琉承笑了笑,語氣溫柔:“母後不必如此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朕也在等著夜璃回來,這都有些時日未見,怪想他的!咳咳咳——”
鏡琉承咳嗽了幾聲,看著太後:“母後若是沒事便早些回去吧!朕這些日子總是有些風寒的,若是傳染給母後,則罪過了!”
太後點了點頭,這才任由李德誌扶著離開了。
待太後離開,鏡琉承的眼神裏多了一抹狠辣。
孫福德上前,柔聲道:“皇上。”
“你去查清楚,可是有什麽人走漏了風聲?否則太後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此事?查出朕身邊的耳目……”
孫福德立馬應聲,下去交代。
鏡琉承歎了口氣,孫福德再次折返的時候見了,忙輕聲道:“皇上可是為璃王的事情在煩心?”
“那倒不是!朕隻是不想太早與太後撕破臉,眼下,咱們永鏡國的大業才是最主要的!”鏡琉承眯著眼睛,想了想,“太後那邊,也派人多盯著一點。”
孫福德立馬應下聲來。
“太後,皇上那邊說放過璃王和花小姐了,可是您為何還這般的愁眉不展?”李德誌有些不解的問道。
太後歎了口氣,有些自責:“哀家做錯了!此次哀家前來,本以為能勸動皇上,可是,哀家怕是非但沒有幫助了璃兒,反而害了咱們的眼線,而皇上以後的事情,也必然不會讓哀家知曉。”
李德誌一怔,太後又道:“哀家以為很了解皇上,可是最近才知道,哀家錯了!這麽多年看見的皇上卻並非是他的真心!
眼下哀家重新認識了皇上,而他必然不會因為哀家的話放棄追殺璃兒和向雪。”
李德誌一聽,不禁心下一凜:“那太後,這可該如何是好?”
太後抿著唇,低聲道:“想來璃兒不想與皇上撕破臉,也自然會對那些殺手們手下留情,哀家要做的事情有二。
其一,將皇上手中的密令偷來,篡改密令。其二,讓人給璃兒送信,讓他一定要小心提防。”
“偷密令?!”李德誌的臉色一白,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太後,這萬萬不可,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就算是您……也有危險啊!而且,這密令皇上定然藏在禦書房,平時這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進得去!”
太後看向李德誌,低聲道:“哀家要親自前去,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偷到密令。”
李德誌的腿一軟,直接就給太後跪下了。
“太後,老奴求求您了!您可斷然不能這般的犯險啊!若是皇上真的生氣了,您……”
太後伸手扶起李德誌,目光堅定:“哀家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在這世上,哀家所在乎的人也隻有璃兒了!隻要璃兒幸福,哀家也就心滿意足!”
李德誌的眼眶一紅,略微哽咽:“皇上目前並未打算傷害璃王,若隻是傷那花小姐的話……”
“哀家清楚的明白,向雪對於璃兒來說的重要性,隻要是他想守護的,哀家也會替他一起守護!
何況,本不是個什麽大事,可是皇上卻咄咄逼人,這件事也必然另有古怪。”
太後說到這,低聲道:“好啦!我們暫且回宮。”
二人回去之後,太後便讓李德誌暗中查訪皇上的行蹤,她聽聞皇上今日要去微臣那邊,心下一喜。
“哀家年輕的時候學習了一些拳腳功夫,放心!哀家的身份,就算被抓住也不可能如何。”
太後命李德誌給找了一身夜行衣,換上之後,在當晚便潛入了禦書房。
李德誌就躲在禦書房外等著,心裏也是焦急萬分。
太後進入禦書房之後,便開始翻找起來。
密令在手,才能對著皇上身側之人下達暗令。
與其說,那些暗衛認人,倒是不如說他們是認這密令。
太後翻找了一會,在一個暗格裏找到了密令。
她一喜,連忙將密令塞入懷中。
剛欲離開,卻聽見腳步聲逼近。
太後的臉色一變,急忙躲在了屏風之後。
禦書房的門被打開,鏡琉承帶著微塵進入了這禦書房內。
太後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半分。
“國師請坐,朕今日叫你前來,是有一件事要給你看!”鏡琉承說完,從一側的書桌暗抽裏取出一物。
“雙魚琉璃佩?”微塵一怔,有些錯愕的看著鏡琉承,“這雙魚琉璃佩為何會在皇上的手中?”
鏡琉承的臉色有些難看,抿著唇咬牙:“想來是那鏡夜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才故意將此物放在朕的書房暗抽之中!
這也難怪朕最近身體一直很差,吐血,生病,甚至是虛弱到了反反複複!
如若不是朕身邊都是禦醫,再加上一些名貴藥草,怕是根本禁不住折騰,便死了!”
“璃王還真的是好手段!”微塵唇角一勾,笑了笑,接過那雙魚琉璃佩敲了敲,“他能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不動聲色的將此物放在皇上的身側,便是一般人都無法做到的!
不過也是夠狠!這雙魚琉璃佩在身,皇室子弟根本無人能扛得住這國之厄運襲身。皇帝乃是萬金之軀,卻也抗不下三個月!”
鏡琉承的臉色發黑,咬牙怒拍龍案:“這個鏡夜璃,簡直是該死!是父皇選擇讓他佩戴雙魚琉璃佩的!雖然他不知道真相,可是父皇也好,朕也好,對他卻從不含糊!他到了最後卻如此的恩將仇報!”
屏風後的太後臉色微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眼睛裏都是震驚。
“皇上。”微塵把玩著手中的雙魚琉璃佩,低聲道,“眼下,承受國之厄運之人已經沒有人了,怕是皇上就算是將此物再給璃王,他也肯定不會接受了,那麽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朕豈會留下無用之人?!”鏡琉承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微塵聞言,不太確定的問道:“皇上當真不顧念手足之情,對璃王下得去手?”
“當年朕連父皇都下得去手,何況一個手足?再說,朕這麽多年對她一直很好,也是因為他要承受國之厄運,身子受損,如若不救他,無人承擔厄運罷了!”鏡琉承冷冷一笑,看著微塵,“現在國師便拿著朕的密令,調出暗衛,將璃王和花向雪等人一起誅殺在城外,不可讓他們再次的折返回皇都了!”
鏡琉承說完,緩緩走到了一側的花瓶旁。
打開那一側的暗格之後,鏡琉承的臉色一變。
而此刻,躲在屏風後的太後也是,心下一沉。
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一下子有些不能接受,無法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