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殺與得
本來楚天是可以利用先鋒真嶼幫助江澈子恢複的。
隻可惜，他不想。
江蟄順勢成為了被使喚的人。
好在這裏本就是安全點，醫療物資一應俱全，在楚天的指點下，江蟄尋了些穩定傷勢的藥物，給江澈子服下，費了一番手腳。
藥物見效也需要一段時間，但是江澈子的氣息好歹是穩定下來。
楚天盤坐下來，掏出毛巾法寶，仔細觀瞧。
在侵天之章的壓製下，這件法寶已經安靜許多，不再想著掙紮，或者反抗，老老實實地躺在楚天掌中。
毛巾大小拉直了不過一個臉盤，材質如綿如絲，看不出來，但是上麵卻流動著各種顏色光華，赤紅、橙黃、青綠、藍靛、淡紫……就像是一條活生生的彩虹一般。
上麵感知不出任何氣息的存在，但那是楚天什麽都不做，都能夠看到附近的真氣都自發圍攏過來，乖巧地排成隊列。
這種自然而然就對真氣形成製約的效果實在是……相當強悍。
要知道，真仙的一身本事，就在真氣的運轉之下，最多再加上真嶼變化的運用。
楚天心神一動，將些許真氣灌輸進毛巾當中。
一個瞬間，周圍的殘存真氣立刻被攪動起來，五顏六色的光華在其中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但是他並沒有關注這些場景，而是在感知真嶼的情況。
先鋒真嶼。
從“他”將先鋒真嶼送與他之後，先鋒真嶼就一直無法收斂，隻能盡量縮小。
對於楚天來說，這樣自然是一件壞事。
先鋒真嶼就像是一個碩大的天線，不斷地散發著他的位置氣息，周圍隻有有個真仙，就能隨便感知到楚天的位置。
這種情況的危險性自然不用多說，他正犯愁該如何處置先鋒真嶼。
沒想到，這條毛巾法寶給了他一點驚喜。
五彩光華照耀之下，先鋒真嶼竟然是緩緩收縮起來，而恢複的作用範疇則是越來越小，最終限定在楚天體內。
到了這一步，先鋒真嶼自然還是沒能夠完全收縮，但已經比之前要好太多太多了。
代價，不過是需要用一點真氣維持毛巾法寶的效能罷了。
“意外之喜啊，看來你是我的福緣所在。”
楚天不禁暗自笑道。
“青雲先生，江澈子他……好像是醒了。”
這時候，江蟄靠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行了嘛……是醒了。”
楚天略加感知，點點頭，便起身邁步過去。
有了藥物和江蟄的折騰， 江澈子的情況倒比之前要好上一些，至少已經沒那麽奄奄一息，隨時瀕危的模樣了。
楚天咳嗽一聲。
“江澈子，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躺在地上的江澈子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底下的眼珠抖動了起來。
過了許久，他方才說道：“勝者為王，你贏了自然你說了算。”
語意消沉。
當江澈子從昏迷中蘇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應該是輸了，因為如果自己贏了，悍然巾早就掠奪掉能掠奪走的一切，還不至於重傷一個副作用。
“好，很好，我喜歡你這種老實的態度。”
楚天頓了頓，“提前也不怕你知曉，我這回來就是要你性命的，不管你是否抵抗，或者用什麽抵抗。
動手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不過回不回答就隨便你了。放心，不會影響你的下場的。”
江蟄聞言，不由得看向青雲，心想，這樣子問話也行嗎？
楚天卻是絲毫不在意，徑直問道：“這件法寶叫什麽名字？”
“……悍然巾”
過了片刻，江澈子緩緩說道。
“你們那幫子真仙，現在還有多少人活下來？”
“你怎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澈子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隨即被痛苦的神色遮蔽了，“當中的過程我一點都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
“給予法寶靈性，這種舉動經常出現，但是主動讓法寶控製自己，這可不是什麽正常的措施，是誰教給你的？”
“他的名字……我不能說……”
“那隨便了，反正我將會總會遇見的。”
“……”
“好吧，剩下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我也懶得問。看在你這麽老實的份上，我允許你最後問一個問題。”
楚天淡淡說道，悍然巾在手。
雖然一個大男人手上拿著一塊毛巾站著，樣子的確有些古怪。
“你……我是有藏命神通護身的，你殺不了……”
“嗬嗬，隻要我想殺，就沒有殺不了的。”
楚天打斷了疑惑的江澈子，玩味地抖了抖手上的悍然巾，“你藏命神通，是放在了它的身上，對嗎？”
江澈子臉色灰白了一些，頹然低下頭：“青雲……你到底什麽人？為什麽什麽都知道……”
“不好意思，你隻能問一個問題。”
話音剛落，悍然巾便猛然抽了下來。
啪！
正中麵門！
江澈子身體如遭雷擊，猛地一顫，隨即便軟軟地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鮮血緩緩從他的額頭處流了出來。
楚天靜靜地站在原地，思索著事情的前後經過和緣由。
在拿到悍然巾的第一時間，他便清楚了，江澈子是將命藏在了這塊悍然巾之上，怪不得江澈子能夠被悍然經所掌控。
這種方法雖然看起來很強， 實踐起來也很強，但終究還是喪失了自己的主動權。
就算是法寶再靈性，有怎麽可能有人的靈活機變？
這樣子的江澈子，未來的修練潛力也十分有限。
或者說，正是因為悍然巾的存在，導致江澈子長時間停頓在四劫真仙階段，難以翻身。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凡人如此，真仙同樣如此。
“青雲先生……”江蟄忽然出聲。
“我殺了江澈子，你就不擔心江家找你麻煩嗎？畢竟是你帶我進安全點的。”楚天忽然轉投問道。
“為什麽要怕？”
江蟄聳了聳肩，“相反，江澈子死了，我的位置會更加鞏固一些。”
“哦，你是怎麽想的？”
“因為我站在青雲先生你身邊啊！”江蟄理所當然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