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解釋
不過這種事情隻能想想罷了。
對於現在的局勢,楚天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哪怕是擁有了“他”的部分能力,自己也無法對二十多位真仙造成威脅。
幸虧是這些真仙並沒有堅定殺意,否則楚天想要離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因為他們還在懵逼當中。
一部分是因為“他”的主動犧牲,“他”拯救了他,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太虛境的開啟。
太虛境開啟了,那他們是回去通知雲國,還是就地等待?
亦或者是蠢蠢欲動,先進去探查探查?
楚天想都不用想,真仙那邊一定發生了爭論。
如果“他”還在場,真仙們或許能夠達成一致,但是“他”已經不在了,真仙們內部的矛盾必然會爆發。
楚天耐心地等待著,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分出一分心思,去關注真仙那邊的情況。
別讓我找到機會,他想。
“青雲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青蛇君的聲音將楚天拉回了現實。
楚天晃了晃腦袋:“現在局勢算是比較穩定,我們可以安全撤離東南大天坑,盡快回到都市當中了。”
“真……真的嗎?”
青蛇君驚喜地叫了起來。
離開東南大天坑,不就是意味著戰爭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戰爭終於是結束了!第一時間,青蛇君便感覺到慶幸和振奮。
即便是身為九氣虛仙,在昨夜和今晨慘烈的廝殺當中,也心有餘悸,深感惶恐。
九氣虛仙又如何?
在密密麻麻,凶猛瘋狂的妖怪浪潮中,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青蛇君算是幸運的了,他見證過無數七八氣虛仙,落入妖怪手中的情況,自己卻始終能夠遊走在鋼絲線上,安然無恙。
如果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戰鬥,他覺得真是太好不過了。
“青雲先生,這是真的嗎?那這場戰爭,到底是我們贏了,還是妖怪贏了?”
另一旁的柳鳴,卻是忽然問道。
“贏?這裏沒有贏家,無論是我們,還是妖怪,兩方都輸了。”
楚天歎口氣,忽然覺得不對勁,抬頭看柳鳴,“怎麽,你還想繼續戰鬥?”
“我隻是覺得……妖怪偷襲我們,造成了這麽多的死傷,就這麽撤退太讓人憋屈了!”柳鳴咬著牙說道,“他們應該要為虛仙流出的鮮血付出代價,他們要為此贖罪!”
“我們不是戰勝者,柳家主,你要確定這一點,妖怪也不是戰勝者,再打下去隻會便宜天上那些真仙。如果真要講的話,那批真仙才是贏家,雖然他們也是慘勝。”
楚天輕聲說道。
柳鳴這種情緒是必定會存在的。
妖怪的偷襲,卑鄙而又瘋狂,給人類修仙者帶來的巨大的損傷。
很多虛仙堅持戰鬥到現在,全憑一口氣,想要從妖怪身上討回些許公道來,為了死去的同伴。
就這麽撤離東南大天坑,有人會慶幸,但有人會心懷不滿。
這就是楚天為什麽會覺得頭疼的原因。
“難道就這麽算了嗎?”柳鳴的聲音低沉。
“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機會我們一定能找回場子,但絕對不是現在。”
楚天盡量注意自己的言辭,“柳家主,你看看大家夥的精神狀態,覺得我們還能繼續惡戰嗎?如果大家堅持不住了,士氣再一次崩潰,那豈不是要全軍覆沒?這是你要的結果嗎?
就目前而言,撤退對大家是最有利的選擇,休整之後,找機會卷土重來,才是最明智的,你們覺得呢?”
對於惡龍,楚天自然能夠用強硬的態度,但是對於人類自己的同胞,強硬是肯定不行的。
柳鳴沉默片刻,點點頭:“我同意青雲先的決定。”
“很好,馬大哥,你們呢?”
楚天的目光環視了過去。
在他身邊的,都是戰鬥中幸存下來的高階段虛仙,和部分湧現出來的中低階段虛仙帶頭者,他們都成為了這個團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是真實地從戰火中成長起來的英雄。
“沒問題,我們永遠支持青雲先生。”馬大哥立刻表示道。
“那就好。待會你們分頭指揮,安排所有人列隊離開東南大天坑,盡量別鬧出太多動靜,先鋒開路,傷員跟上,中高階段虛仙殿後。”
楚天留下青蛇君等人,便是為了商討命令後續事項,當務之急,是讓眾人遠離危險,遠離這片即將掀起腥風血雨的虎狼之地。
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分散到團體當中,開始了各種安排。
楚天看著眼前井然有序的場景,慢慢吐出一口長氣。
他最怕的,就是虛仙們不願意離開東南大天坑,不想這麽輕易地結束戰鬥,就像是柳鳴那般,還想著要從妖怪身上討回公道,討回公道不難,但是再想和妖怪和談就千難萬難了。
放棄成見這種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難如登天。
楚天想著,感知著陳魯公的方位,迅速趕了過去。
陳魯公的氣息是跟安雪君的氣息一起,相比較之下,陳魯公的狀況更嚴重,氣息也更加微弱。
但好歹還活著。
雖然沒法跟妖怪的皮糙肉厚相比,但真仙隻要活下來,那就能痊愈到一個比較完好的程度。
哪怕似乎斷手斷腳,甚至是斷頭,也有多種辦法給接回來,這一點就比妖怪要優越許多。
真仙的命門,隻有額頭一處。
隻要命門不破,真仙幾乎可以不死。
說是幾乎,那是因為還有天劫等東西可以威脅到真仙的生命。
剛剛靠近,楚天便聽到了陣陣哭泣的聲音,不禁皺眉。
稍一辨認,他便認出了,是聖堂的那些弟子,在昏迷的陳魯公身邊痛哭流涕,為首的正是陳方。
“你們在做什麽?”楚天明知故問道。
聖堂弟子驚慌地轉過身體,手忙腳亂地抹著眼淚,然後發現了是青雲先生,個個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青雲先生!”
“您終於來了!”
“看看聖堂之主吧,他的情況很危急!”
眾弟子七嘴八舌地說著,擔憂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