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商議
對青雲性格有所了解的陳魯公，當然是知道，霸蠻和青雲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定。
既然青雲能夠處理好，那我就沒必要摻和了，陳魯公如此想道。
隻不過他剛過來的時候，碰巧小角羊在追擊霸蠻。
“你確定？”陳魯公摸不清楚虛實，事先也沒跟青雲交流過，所以隻能模模糊糊地問道。
“雖然這並非我願，但是我確定！這些家夥實在是欺人太甚！”霸蠻恨恨說到。
“霸蠻，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提子惱怒說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矛盾，你居然為此背叛了妖怪這個集體！”
“你們都想要殺我了，惡龍大人都要我的腦袋了，我為什麽不能背叛妖怪？”
霸蠻臉上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強硬反問道，“我一心為東南妖大付出，妖怪就給了我這個結局？不是我想要背叛，是你們逼我的！等來日我翻身，我要你們小角羊一族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這番話，他喝得是咬牙切齒，痛苦銘心。
“那既然這樣，嗬嗬，真是一件好事啊！”提子推開一步，麵色平靜地指了指上頭，“你的同族刻都在上麵呢，他們都會因為你的行為而蒙羞！”
“無非就是死罷了，我是豁出去了，惡龍大人？我呸！他屠殺的妖怪同胞還不夠多嗎？左右都是死，但隻要我還活著，我會回來報複的，我要惡龍他不得好死！”
霸蠻這接連幾番話語，說得陳魯公都有些毛骨悚然，想要扭頭看霸蠻，卻還是忍住了。
他並不清楚這些妖怪之間的矛盾，隻是覺得，妖怪發起狠來，簡直跟最惡毒的人類有的一拚。
“妖怪，我建議你們退回去，至少現在，我不想發生衝突。”陳魯公插嘴了一句。
他過來隻是判斷情況的。
相信對方妖怪下來，也是為了探查情報。
提子眼神陰冷，看看霸蠻，又看看陳魯公，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個字來：“撤！”
十幾隻小角羊並無異議，警惕地瞪著陳魯公等人，緩緩退入塵煙之中。對於陳魯公和他身邊幾名虛仙的氣息，妖怪自然心知肚明。
真要打起來，不一定是對手。
反正下來不過是為了探路而來，既然情況摸清楚了部分，最好不要逗留太久，向上匯報尋求支援才是正經。
望著提子等妖怪的隱約的身影，霸蠻猶自咬著牙，暗自罵著什麽。
“是你自己回去，還是讓我帶你回去找青雲先生？”陳魯公這才轉過身體，打量著霸蠻。
不過這妖怪是好是壞，但按照青雲的性子，如果有妖怪前來投靠，他一定會接收的。
這是陳聖堂自己的判斷。
“麻煩你……帶我一程吧！”霸蠻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氣，臉色都灰暗起來，悶頭說道。
假如他想要投靠青雲的話，那之前他就可以這麽做的。
然而霸蠻並沒有。
他還是想著能回去，回到惡龍大人身邊。
隻不過，事情的發展超過了所有人和所有妖怪的預料。
陳魯公點點頭，揮手吩咐身邊的虛仙帶霸蠻回去，自己卻是留在了原地，小心戒備。
妖怪既然能跟人類一樣惡毒，自然也能跟人類一樣狡詐，不得不防。
真仙氣息早已經鋪展開來，追蹤著塵煙中那群妖怪的方位。
沒過多久，陳魯公便感知到了兩道熟悉的氣息，迅速逼近了他的方位。
還是驚動了青雲……他暗想著。
既然確定那批妖怪已經在攀爬山壁的路上，陳魯公便轉過了身體。
剛剛好，攜楚天趕過來的安雪君落在他的身前。
“青雲先生，這件小事何必你自己趕過來呢？”陳魯公攤了攤手。
身邊的虛仙知趣地讓開了談話空間。
“我剛才路上碰到了霸蠻，但沒空跟他說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楚天隻是聞道。
陳魯公想了想，三言兩語複述了一遍。
楚天一邊點頭，一邊思索，而安雪君則是在一旁靜靜守候。
“看來惡龍已經迫不及待發起下一次進攻了。”
沉思片刻後，楚天做出了這樣子的判斷。
“何以見得？”陳魯公挑眉。
“因為剛才那一批妖怪一定會將下麵的情況匯報上去，哪怕是一點點關於環境的情報，惡龍都會借口將身邊的妖怪給送下來；
並且，霸蠻不但沒死，而且投向了我們人類這一邊，這會給他的計劃帶來變數，為了減少變數的影響，必須速戰速決。”
楚天總結著，他的思路已經在陸續得到的情報中被理清了。
“聽你這麽一說，惡龍是帶著故意的心思，讓妖怪過來送死的？”陳魯公試探性地問道。
“沒錯，我大概猜到了他想要幹什麽……”
楚天說到這裏，不禁歎氣，“要是我早一點猜出來就好了，人類和妖怪都不必蒙受這麽大的損失。”
在他的心理，妖怪和人類同等重要，有問題的不過是那些意圖不軌的第三者，還有惡龍這種不安分份子罷了！
“青雲先生不必自責，先不說自責沒什麽用，我也不認為人類的死傷是你的責任。”
陳魯公感歎，“出來走了一趟，收獲良多，風險自然也是需要承擔的。更何況，在這裏解決禍亂，總比在人類的世界裏解決好，無辜牽連會少一點，後遺症也會少一點。”
站在陳聖堂這種層次，視野自然比普通修仙者更加寬廣一些，他能夠看到楚天看到的部分情形。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楚天說了凡人世界的一句經典，隨即便岔開話題，“接下來的戰鬥，我已經有了安排，估計還要死傷部分人員，麻煩陳魯公去做一下戰前動員，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事情到了這一步，人類和妖怪必須分一個勝負，不然一個別想出去，一個別想下來。
唯有勝負決戰，才能將事情繼續推動前進。
早決戰，早一點休養生息；
晚決戰，自然要晚一點承受鬥爭的傷痛。
對於這份重任，陳魯公沒有推辭，直接點頭肯定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