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困局
赫連和猛人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似的,開始聯手追殺青雲。
楚天承認,自己是在其中發揮了一點挑撥的作用,但問題關鍵在於你們性格本身啊!
要不是看到猛人和赫連如此好戰,他也不會想到這個主意。
“青雲,這就是你的人格主場吧,我早已經看出來了!”赫連升榮追了過來,在數十步外的丘陵上停留,桀桀笑道。
“聽你說人格主場的主人格會更加強大,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猛人同樣追了過來,停在高峰之上,斜著眼睛俯視楚天,以及赫連升榮。
不到萬不得已,楚天不想跟兩人發生正麵交戰。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接受到了九百多場的人格場記憶,通通無一例外,他在奮戰的過程中猝死。
當然,這是楚天有意而為之的大膽操作,目的就是為了將賭注全部下在自己的人格主場內。
這其中的風險,不可不謂之不大。
除卻了安雪君的那場人格主場不談,光是眼前,便是一個難以處理的局麵。
赫連升榮和猛人已經中了他的圈套兩三次,卻偏偏福大命大,始終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他們現在的警惕心已經提到了極限,並且達成了暫時的默契:現將青雲聯手做掉!
一旦楚天在這裏翻車,那麽存活希望就渺茫了,特別是目前就剩下不到一百場的人格場。
“等等兩位,能讓給我兩分鍾,喘息一會行嗎?”
楚天站在平地上,峽穀之間,幾乎是仰望著赫連與猛人。
無形中,赫連和猛人已經形成了對他的包夾,逃出生天,難以奢望。
猛人和赫連對視一眼。
“給你交代遺言的時間,快說吧!”
“且讓你喘息又如何?”
不得不說,在楚天的想象人格場內,猛人與赫連升榮,都是狂傲自負,好戰英勇的存在。
他明顯示弱的話語,讓兩人默認了他的喘息。
楚天這才有機會,從懷中掏出了那張一隻在發熱發燙的雪白紙張。
自從離開了安雪君的人格主場,侵天之章便一直在震顫不止,鬧得楚天心煩意亂,但偏偏在接受記憶和逃離追殺的關鍵時刻,無暇去顧及它的折騰。
終於,楚天還是有兩分鍾檢查檢查侵天之章是不是出問題了。
雪白紙張,被掏出來的時候不過方寸間大小,但迎風一吹,便膨脹起來,成為了標準的A4尺寸。
原本侵天之章上是光華潔白一片,沒有直言片字,然而楚天這時候細細一打量,發現上頭不知道何時,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些文字漆黑無比,形狀詭異,即便是擁有兩世記憶的他也辨認不出。
但配合著雪白的紙張背景,總覺得詭異無比。
當侵天之章被掏出來的時候,楚天周圍的空間都安靜沉寂了下來,仿佛遠處和不遠處修仙者相互追逐廝殺叫喊的聲音都被屏蔽在外。
赫連眉毛上挑,猛人眼睛圓睜,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不過一個是貪婪的興趣,一個是不懷好意的興趣。
楚天仔細看了兩遍侵天之章,抖落抖落,紙張嘩啦啦作響,並沒有看出什麽特殊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總不會是無聊讓我看你一眼吧?”他自言自語道。
侵天之章表麵上看上去沒什麽,但暗地裏卻仍舊在微微震顫,顫抖著楚天的手掌。
忽然間,楚天像是想到了什麽。
好像這麽看起來,侵天之章被寫滿了?
他的目光挪移到紙張本身上麵。
密密麻麻的漆黑文字,由上至下填滿了紙張,到了最下邊,明顯失去了書寫的空間。
雖然不明白這些文字的含義,但是細想一下,能夠斬虛之戰中書寫的文字,無非就也就是斬虛之類的事情了。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想要接著記錄,卻沒有空間了吧!”
他下意識問道。
侵天之章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
顯然,他猜對了。
“有什麽辦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我想想。”
楚天凝神思索了片刻,伸手輕輕一甩,靈力透指而出,自發劃破了手指頭。
借著鮮血,他按在了侵天之章上麵。
無論什麽瑰寶神兵利器,用鮮血來收服,用鮮血來標注都是最普遍的法子,再嚴苛一點的,還有用心頭血,或者腦血,亦或者骨髓的。
但侵天之章要是敢這麽要求,楚天第一時間就會把它塞在鞋底裏!
“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楚天嘟囔著。
麵對這個上輩子間接克死他的瑰寶,他的感情一直都很複雜,比對安雪君的感情還要複雜纏綿。
說是害怕畏懼是不準確的,說是貪婪奢望又是不合理的。
但不管怎麽樣,傳說中克製仙帝的瑰寶拿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安全的。
鮮血被塗抹在紙張上,帶來了血腥的氣息。
兩分鍾其實早已經過去,但赫連與猛人都似乎忘記了這個約定,全神貫注在楚天手上的紙張。
兩人一個身居無上一貫教教主寶座,一個是傳承已久赫連家族的輩分最大老人,自然對於瑰寶的氣息十分敏感。
青雲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是想靠著瑰寶翻盤?
可問題是,他本身修為的氣息極度微弱,憑什麽靠一塊瑰寶翻盤?
更何況,他能否駕馭這瑰寶都說不定!
修仙者的道理非常簡單,也非常合理,從來不會出現無法解釋的事件。
一個人的修為不會突飛猛進,也不會一落千丈。
楚天的境界放在這裏,最多不過六氣虛仙,他手上瑰寶的氣息也十分明顯,並不是專門用來戰鬥的瑰寶。
兩者合一,就算是再奇特也不會超出修仙者的想象。
侵天之章在接觸到鮮血的那一刹那,陡然變得鮮活了起來,仿佛從此有了生命活力,鮮血透紙而入,被吸得涓滴不剩。
在那一刻,楚天一下子看明白了侵天之章上寫得是什麽。
上麵記載的,是他曆次的死亡。
前三十次,他死於質問和偷襲當中,尚未來得及施展謀略;
接著五十次,他死於赫連與猛人的謹慎懷疑裏,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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