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允諾
關於這點，即便是陳魯公都沒有在曆史記載上見過緣由，隻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描述，好像是斬虛帶來了某種比較嚴重的後果。
他望著楚天，眼神透露出詢問請教之意。
“很簡單，虛仙的核心，便是凝練化身，我不知道海州市的凝練化身是怎麽一回事情，但我可以開誠布公告訴大家，洪張市的虛仙之路便全部走歪了！
他們實際上已經接近了傳說中更多斬虛手段，雖然還差後半截關鍵步驟，但真的已經很接近了！”
楚天的話語變得嚴肅起來。
在他發現洪張市路子走歪，一邊思考這樣子的走歪會給他帶來什麽好處，另一邊則是擔心傳說中的斬虛再現修仙世界。
“洪張市的幾位虛仙，他們凝練化身的時候，已經無意中將自己的人格分裂開來，形成了擁有獨立意識的化身，幸好他們還保證無論幾句化身都擁有唯一的核心，這才沒有惹出大禍來！”
“這……此話怎麽講？”就算是陳魯公也無法理解楚天的意思。
楚天詳細解釋道：“真正的虛仙之道，是凝練出完全受控的化身，性格思想什麽的並不關鍵，重要的是受控，當然我看海州市的虛仙之道，已經提升到另一個境界，那就是無非化身你我，俱在一體之內，一心二用，順理成章。”
虛仙之道是可以有無窮變化的，楚天所講述的，不過是他見識總結過的虛仙之道。
“那麽這些跟斬虛有什麽關係？”陳良好奇問道。
“如果你難以理解，那麽可以想象成為虛仙是擁有多個人格在體內的多麵人，當然有時候虛仙自己都注意不到，但這多個人格可以同時為修仙這條道路服務，同時思考，同時悟道，同時戰鬥，多心多用，自然也能夠體驗到更多的經曆和情感。
而真仙之道，便是將這些多重人格合而為一，形成嶄新的一個人，到那個時候便足以號稱真仙，擁有通天入地的手段。
但前提，是將每一個人格化身都凝練完成，即便是有一個不完美，那麽最終的真仙也是有缺憾的。”
“我明白了，洪張市的虛仙便是將這些虛無的人格化作了真實，他們把它當成傀儡來煉了！”陳良恍然大悟。
楚天讚許地點點頭。
“人格和化身，其實是一回事情，都是挖掘自己的多麵性格和情感，而斬虛便是將這些人格當做敵人，一個一個斬殺掉！
合而為一，最後剩下一個；一個一個斬殺掉，最後不一樣也成為一個？
這便是斬虛手段的來源。”
楚天說到這裏，不由得歎了口氣，對於這種秘辛之類的知識，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知道得清楚，甚至其中他參與過不少。
“但是青雲先生，您剛才不是說過，一個剛剛進階的一氣虛仙也能夠能通過斬虛直接晉升真仙的嗎？他不過一氣，隻擁有本身的人格，如何去斬？”陳良剛剛恍然，便又來了疑問。
“你問到了點子上。”
楚天點點頭，“既然沒有，那為什麽不造出幾個人格來？反正最終都會斬掉，無論怎麽樣子的人格，那都不重要對不對？”
他的這幾句話像是反問，又像是在感歎。
陳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打了一個寒顫。
憑空給自己造出人格來，然後斬掉？
這樣子不會出問題嗎？
楚天卻隻是露出了不願回想的表情，住嘴不說了。
想起那段如同鬼魅般的噩夢時代，充斥著無數缺魂少魄，短情無欲的“真仙”怪物，它們橫行在大地之上，連遠古巨獸，千妖萬怪都不得不辟易千裏的狀況，他都說不下去了。
陳魯公一陣沉默。
他雖然知道的不如楚天這麽詳細，但聖堂好歹也是傳承已久的大門派，門派典籍裏麵關於這方麵的記載絕不在少數。
不過這是過去的曆史，很少跟外人提罷了。
“哼，你青雲要是能從斬虛中活下來，八成也會是那樣子的怪物！”
冷不丁， 陳蘇蘇張口譏笑道。
斬虛本身就是一個具有極大風險的儀式，再加上斬虛的後果難料，女人認為這樣子的折磨足夠償還炫雲的血債！
她等待著，期待著，盼望著青雲變成怪物的那一天！
陳魯公和陳良對視一眼，各自歎氣。
不管怎麽樣，青雲主動背鍋，主動提出接受“斬虛”的懲罰，他們也無話可說，但對青雲的膽量越發欽佩。
“那麽……青雲先生，您能說說之後這事情是怎麽解決的嗎？”陳良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他也看出了楚天不願意現在講述那段陳年舊事，於是換了個話題。
陳魯公點點頭，表示同意。
“後來啊……”
楚天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悠然起來，“後來就跟童話故事裏的一樣，一個英雄出現，拯救了所有人，將一眾修仙者從沼澤噩夢裏給硬生生拔了出來。
當然，英雄的結局通常都是悲劇，他也不例外，成為了修仙者口口相傳的一個恥辱，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這家夥做了些什麽……”
陳良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雲。
如果說，楚天之前的陳述都非常詳盡，像是一位老師的話，那麽現在的口吻就像是一個遊走八方的老神棍，讓人無法相信。
但陳良明白，青雲不想這麽清楚明白的講述出來，隻能打打機鋒了。
他不由得遺憾地歎了口氣：“青雲先生，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向您多請教的。”
在對待青雲的態度上，陳良不知不覺再向自己的親哥靠攏。
楚天微微點頭。
“斬虛儀式，宜早不宜遲，我還著急和陳聖堂商談更重要的事情呢！”
聽到這句話，陳魯公的臉色變得慎重起來：“青雲先生願意為我大姐化解這份仇恨，主動背負責任，還有什麽好商量的呢？隻要青雲先生還在一天，南山門要求的事情，聖堂無所不從！”
這份應諾許下來，連楚天都不禁愣住了。
“這……太不好意思了吧！”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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