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準門徒
每一次南山門挑選門徒的時候,楚天都會找機會回來,又或者找地方跟妖怪們接頭。
目的,就是為了親自給這些準門徒們講解南山經的入門和基礎部分,保證他們進階的安全性。
這份工作,交給其它人,楚天不放心。
妖怪在第一次修行南山經的時候,會有大幅度的進步,既決定著妖怪的未來,也是他們潛力最好最快的一次變現。
而這一次,即將麵臨著數十年以來,人類和妖怪最大的戰爭,哪怕一點力量都是值得爭取的。
師信然閉上了眼睛,掩飾了自己訝異的神色。
因為這一次的準門徒挑選,是由應澤進行的,他並沒有插手。
而現在他才赫然發現,這些中妖之中,有許多才踏入脫凡期的小家夥。
即便是他們的天賦再好,進步再大,修出人身,晉升上妖也隻能讓他們維持在脫凡後期的樣子——這種程度的實力,好象不足以參與接下來的戰爭吧!
楚天環視一周,確定了這些眾妖的狀態,隨即看向了師信然:“他們清楚自己將要麵臨什麽,他們自願成為南山門的門徒,他們正要去直麵死亡和涅槃,我又如何能拒絕他們?”
師信然默然,應澤和一眾上妖,通通沉默了下來。
南山門成立的時間,還是太短太短了,跟哪些積蓄數十數百年的家族門派,實在無法相提並論,跟七寶山這樣子的超級勢力更加無法媲美。
在這種情況下,妖怪能夠拿出來的,也就隻有拚命一途了。
反正也就是一條性命,為了全體妖怪的未來,拚了!
仍舊保持著妖身的中妖們昂首注目著楚天,眼神中燃燒著的是熊熊的火焰。
“南山門,試圖拯救妖怪而誕生。
我們不知道這條道路的正確性,也許它太過激烈,也許它太過倉促,但的確是目前我們能想到的,最容易實踐的道路。”
楚天看這眾妖,開始了一以貫之的演講。
“你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次改革,一次超越正常妖怪理解範疇的改革。
它跟所謂的東南妖大,又或者那邊的丘湖妖盟,完全不是一條路子,走得更加激進,也更加徹底。
能夠站在這裏的妖怪,都是接受這一點,並且將來會繼續接受這一點的,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如果某一天,你們突然反悔,想要退出這一場自發的改革,你們隨時都可以提出來。
就好比那邊。”
楚天伸出了手指,毫不留情麵地指向了那邊的師信然。
唰唰唰。
仿佛目光都有了聲音,數十名中妖和十數名上妖齊齊看了過去,將獅虎獸妖看了個正著。
師信然第一次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在眾妖的目光下,他突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但是很快,身為金丹期上妖的自覺,他迅速調整了過來,反而是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和看過來的視線一一對視。
隻是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握得有些緊。
“南山門,不需要保密,它樂於把自己推廣向全體妖怪,對於泄露和背叛,它無所畏懼。
它歡迎來自任何勢力的合作、質疑和挑戰,既包括妖怪,也包括人類;它歡迎任何個人和組織的加入,同樣包括妖怪,也包括人類。
最終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達成妖怪整體的思想解放,製度改革,從而跟人類分庭抗禮,讓將來新誕生的妖怪,活在更加輕鬆、更加自由、更加富裕的環境中。
我們可以,把這稱之為南山門的未來願景。
為了這份願景,拜托各位,小心謹慎,大膽勇敢地去死吧!”
說完,楚天朝眼前的眾妖深深鞠下了一躬。
他替南山門設計的道路,便是最為激進的那一條,那意味著南山門的死亡率會非常恐怖,尤其是曲山副門。
但是按照楚天的要求,南山門絕不會強迫妖怪主動去死。
每個妖怪都有選擇的權利,如果是不願意犧牲的妖怪,那便會歸屬到直山副門當中,交給應澤統一處理。
眾妖,無論是有人身的上妖,還是無人身的中妖,都盡力還了一禮。
“應澤。”楚天喚道。
“在,門主。”應澤恭敬道。
“既然師信然離開了南山門,那曲山副門的職責暫且由我兼任吧,你負責通知南山妖盟統轄下的妖怪,在我們離開南山之時,管好這塊根據地。”
“明白。”
吩咐完了應澤,楚天轉向了一眾中妖:“坐下吧,聽我給你們講解南山經。”
包括應澤在內的上妖,都紛紛跟著坐了下來,環繞著楚天。
楚天瞧了一眼場上有些鶴立雞群般的師信然,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說道:“南山經,以南山為名,實際上跟南山並無關係,但是它對於妖怪的確有非常關鍵的啟迪作用……”
南山經入門和基礎部分,是楚天傳授出來最多的部分。
雖然他是人類,並無法直接修行南山經,但是好歹上輩子的經驗足夠豐富,讓楚天憑借形象力就可以給眾妖上課了。
在楚天看來,南山經是一部努力讓妖怪趨同於人類的功法,是過去數千年來,妖怪被人類壓迫的切實產物,非常形象,也非常深刻。
他無意於改變妖怪這數千年的傳統,隻是爭取將其中的精華部分傳授給眾妖。
這些精華部分,曾經跟師信然這樣子的金丹期上妖,跟安雪君這樣子的人類天才,跟傳說中的天妖小灰,天人段逸塵商討交流過的,再配合上楚天的個人理解,可以說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比他還要理解妖怪修行方式的人了。
但是自己理解是一回事情,講明白給眾妖聽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妖怪隻能根據自己的切實經曆,掌握自己容易掌握的一部分,從這種角度上說,各妖修行的南山經都隻是真實南山經的一部分。
這既表明了南山經內容的豐富宏偉,也說明了妖怪修行的局限性。
跟人類的頭腦相比,妖怪需要補的課,走的路,還差的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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