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合作參賽 （二合一）
嚴敩相信，能寫這種論文的姑娘，僅僅說個概念是根本忽悠不住對方的。
他在考慮，一個完整的搭訕話術中包含的全部內容。
首先，肯定要有燈泡的製作技術；
其次，如何製作特定波長的‘黑光燈’也需要；
再次，還需要類似於整套的‘黑光燈殺蟲係統’製作方法；
最重要的，也是整個話術中的支點——關於‘昆蟲趨光性’的研究報告。
“係統，我想要學紫外線燈泡製作技術，要能控製波長的那種。還有‘黑光燈’殺蟲係統製作技術，還有關於‘昆蟲趨光性’的研究報告。”
係統非常幹脆，立刻給研學彈出來一個價格菜單。
燈泡製作技術：1800學習幣
黑光燈製作專利：3600學習幣
黑光燈殺蟲係統專利：5000學習幣
‘昆蟲趨光性’研究報告：800學習幣
看完了係統給出的報價單，嚴敩心裏就一個感覺——
貴……
他現在一共隻剩了3000學習幣不到，最多買個燈泡製作技術和‘昆蟲趨光性’研究報告。
小時候拿廢燈泡當過手榴彈玩的嚴敩知道，一般燈泡都是抽真空的。
所以砸碎的時候才有‘砰’的那一聲爆破音。
如果真的要製作燈泡的話，大概率需要用到一些專業的設備。
很明顯，現在他肯定沒有錢去買這種設備。
為了泡妞傾家蕩產買燈泡製作生產線也不現實。
最終，嚴敩隻購買了‘昆蟲趨光性’研究報告。
買完了報告，嚴敩立刻開始讀。
係統裏的時間過去不久，現實世界中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姑娘雖說覺得嚴敩在‘嘩眾取寵’。
但是對他並沒有太多厭惡感。
究其原因，可能是臉……
聽著嚴敩略顯粗重的喘息，她也在想，是不是對這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生態度稍微惡劣了一些。
看把他氣的……
就在姑娘準備刨除雜念，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論文上的時候，
嚴敩說話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昆蟲趨光性’的四個假說？”
姑娘轉過頭，滿臉疑惑，
嚴敩心裏一喜，心道果然如此，這才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發現過一個特別有趣的現象，你有沒有在晚上和家裏人一起吃過街邊的大排檔？”
姑娘點頭，
同時也很不解，
‘昆蟲趨光性’和‘大排檔’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麽？
“是這樣的，如果你注意過戶外大排檔的燈光，你會發現，那燈光周圍通常會飛著好多蛾子之類的昆蟲。”
嚴敩的話，立刻讓姑娘想起來，小時候在鄉下姥姥家玩，晚上路燈周圍確實會有很多飛蟲。
“大部分昆蟲的視覺係統和人類相比，他們的‘眼睛’感光範圍，更敏感的是‘短波段光’。也就是波段大概在330nm到400nm之間的紫外光波和紫光波。
因為路邊的路燈，大排檔用的那種鎢絲燈，一般都含有這一波段頻率的光，所以在夜間，會有很多蟲子圍在它周圍。”
看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嚴敩接著說道：
“但是我們研究‘昆蟲趨光性’，隻能從現象去反推，因為人畢竟不是蟲子，不可能有蟲子的感受。
這就跟某些動物學家說‘金毛犬’的智商有七八歲兒童的智力一樣，都是通過‘行為’來進行反向判斷的。”
姑娘點頭，表示認同嚴敩這種說法。
嚴敩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所以，在科學家研究的研究過程中，對於‘昆蟲趨光性’就有了四種假說。”
“哪四種？”姑娘立刻問道。
不怕你反駁，就怕你不說話，
對於兩性交流有深刻研究的嚴敩，立刻意識到，姑娘的好奇心已經起來了。
雖說不是對他這個人，
但，
總會開始對人好奇的！
“第一種是光幹擾假說。這種假說，認為夜行性昆蟲對光的適應性沒那麽強，突如起來的強烈光源，會讓昆蟲的視覺受到影響。
而且，當昆蟲進入光源照射範圍之後，它對於非光源照射範圍的地方，就會產生類似於暫時性失明的症狀。
對昆蟲來說，一些強光源，甚至會讓它們產生行動障礙。
還拿燒烤攤舉例子，你看有時候那些飛在燈泡周圍的蛾子突然墜地，或者撞燈泡自殺，就是因為視線或者行動受影響。”
嚴敩說完，偷看著姑娘的表情。
隻見姑娘一直點頭，
看起來嚴敩說的例子她都有見過。
這就很神奇了，
這姑娘難不成也是個愛吃大排檔的學霸？
沒多想，嚴敩接著說道：
“第二種假說，叫光定向假說。
這種假說，認為昆蟲進化過程中，有特定的定向係統，這種係統一般叫做‘光羅盤定向’。
理解起來其實也不難，就是夜間昆蟲的定向是通過直射到地麵的月光，或者其他自然可見光來進行的。
當月光直射地麵，我們就可以把它理解成與地麵平行的可見光。
人為出現一個強光源，就是這個光源的‘昆蟲可感知頻段光強度’超過了月光或一些自然光，那就破壞了昆蟲的‘光羅盤係統’，它們也就無法定向了。
比如篝火晚會，總有一些不要命的昆蟲飛進去，其實並不是他們婚姻不幸或者事業不順，而是類似於喝多了或者原地轉圈轉暈了不小心尋了短見……”
姑娘看嚴敩的眼神越來越亮。
不僅僅是因為他說的好像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而是，這個研究非常具有社會價值。
嚴敩並不知道姑娘在想什麽，他自顧自地接著說道：
“第三個假說，叫生物天線假說。認為昆蟲的腦子裏，能接受某種頻段的光波，這些廣播讓它們誤認為有求偶對象正在對它們發起召喚……”
姑娘的臉又紅了……
嚴敩卻沒注意，自顧自地說起了第四種假說：
“光脅迫假說，是一些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昆蟲，被突如其來的光襲擊，從而產生了亢奮或者激動的狀態。
因為光源是可接觸的，所以他們有可能產生了毀滅光源，讓光源不會對同類造成更大影響的想法。
然後才會出現‘向光移動’的行為。”
嚴敩滔滔不絕，有的沒的都說一些，
當然了，他並沒有做太過具體的展開。
一方麵許多實驗的數據他沒有記得太清，
另外也是對於這些假說並沒有太大興趣。
他學，
唯一想要的就是夠用。
姑娘等嚴敩說完了，問道：“你這些實驗都是自己做的麽？”
嚴敩笑而不語，
在沒搞清楚這個世界裏有沒有類似研究成果的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然應下來是自己做的，
萬一哪天姑娘一查完全是別人的成果，
那就太丟人了。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嚴敩，你呢？”
“你就是嚴敩？”
“我這麽出名的麽？”嚴敩對於姑娘驚訝的語氣很不解，
估計是自己全科滿分加上之前那場‘敲詐’鬧劇的原因讓姑娘知道他的吧。
“我叫林芳馨，姥姥跟我說起過你，說你學習特別厲害，我開始還不以為然，沒想到你真的什麽都懂啊。”
嚴敩抓住了姑娘話語裏的重點，
“姥姥？”
“啊，我姥姥是曹瑞英，你認識吧？”
曹老師的外孫女……這世界還真小……
嚴敩心中感慨。
這麽看的話，對這姑娘渣一下的想法是夭折了……
“我認識，曹老師教我物理。”
“我看你怎麽突然興致不高了？”
“沒什麽，你不是寫論文呢麽，我這是怕影響你。”嚴敩打定主意，兔子不吃窩邊草。
“啊，對了，你等等。”
林芳馨說完，用電腦連上了手機熱點，開始查起了資料。
她打開了一個叫‘智網’的網頁，用一套複雜的賬號密碼登錄，
之後在搜索框裏輸入了‘昆蟲趨光性’五個關鍵字。
結果很快就檢索出來，
林芳馨翻嚴敩跟著看，
一個跟‘昆蟲趨光性’相關的論文都沒有。
檢索出來的，大部分都是類似於‘蜻蜓複眼在雷達領域的應用’這種。
“這網站有多少論文？”嚴敩忍不住問道。
“全世界的論文，這裏都有收錄，應該有上千萬篇吧……”林芳馨回答道。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跟我說的昆蟲趨光性研究，是不是真的？”
這話問的……當然是真的了……
有好多教授和地球科學家背書的，能是假的麽。
當然了，這些嚴敩卻沒準備和林芳馨說，說這些都是地球科學家的科研成果？
那估計大概率會被她當成‘傻子’。
也不能不回答，
不答顯得好像是心虛了似的。
“這些絕對是真的，並沒有忽悠你。”嚴敩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沒給林芳馨繼續發問的機會，嚴敩緊跟著問道：“你是準備學生物學或者農學麽？”
林芳馨搖頭，“我寫這個論文，是要參加今年的‘全國農業科學征文大賽’，反正高考也不用參加，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才想要鍛煉一下自己。”
“這大賽給獎勵麽？”嚴敩隨口一問。
“特等獎100萬吧好像。”
！！！
100萬這麽個數字，立刻引起了嚴敩的興趣。
實際上，他早就在想著做點什麽事情賺些外快了。
因為這一世的父母，留給他的遺產實在稱不上富足。
原本嚴敩都決定靠著無敵的文字認知能力搞一搞翻譯工作了，
但是現在發現參加比賽獲得的收益更大，
那就沒理由不參加了。
尤其是，剛剛自己在專利商城買的論文，好像這世界並沒有人研究。
“參賽需要什麽資格？”嚴敩問道。
林芳馨搖頭，想了想說道：“好像不需要，但是論文一定要有依據。”
依據這東西，嚴敩前世就了解。
拿大學畢業論文來說，依據就是參考書目。
如果是實驗類型的，依據就是實驗方法。
“那，如果我這個發現，要寫成論文參賽的話，需要什麽樣的證明？”
“你這個啊……”林芳馨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可能，需要實驗的設計方法和結果數據。”
林芳馨說完的當時，嚴敩腦子裏就已經設計出了實驗的設計。
無非就是弄幾種不同類型的燈，在幾塊試驗田裏麵實地操作一把。
然後把弄死的蟲子屍體過過稱什麽的……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寫這個論文？我們聯名參賽怎麽樣？”嚴敩對林芳馨發出了邀請。
這個論文，他如果不帶林芳馨自己弄，也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
嚴敩在得知林芳馨是‘曹瑞英’的外孫女之後，卻毅然決定，哪怕100萬被分走一半，也要帶上她。
理由嚴敩沒細想。
不過，大概率是對曹瑞英給予他的善意的回饋。
“這些你們都研究了這麽久了，我再加入不好吧，算了，你還是單獨參加吧。”
林芳馨把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然後手並沒有停下。
她輸入了‘華夏農業科學網’，指著上麵的一個廣告橫幅說道：
“你到時候就登錄這個網址，點這裏報名就行了，還有一個月論文就截止上傳了，所以你要發參賽論文，需要盡快了。”
嚴敩點著頭，卻完全沒準備給林芳馨拒絕的機會，“哪裏有我們啊，這都是我自己的研究，正好缺個搭檔，幫我做一些數據的計算梳理工作。
如果能趕在投稿截止日之前弄好這個東西，咱們一起發論文就行了。
我記得，發論文不是還要什麽指導老師之類的麽？
你順便負責找老師怎麽樣？”
“找老師？”
“嗯。”
“不用找老師啊，你這又不是畢業論文，找老師幹嘛？”
“不找老師？”從沒發過論文的嚴敩愣了。
“真的不用找，你的這篇論文，屬於研究性質的論文，隻要有工作單位，作者就行了。”
“那行，咱倆一起署名吧。”
對於嚴敩的邀請，林芳馨依然拿不定主意。
在她看來，這個論文，實際上隻差動筆了，最多就是再麻煩點多做幾組實驗。
自己參加進去，作用真的不大。
這讓一直要強的她，有一種被施舍的感覺。
“我……”
“聽我的，你也別太過意不去，我這人有動筆困難症，需要你負責執筆。
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可能真的根本完全提不起興趣動筆。
隻要你加入，一切才可能成功。
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來一作，你是二作，我占你點便宜，咱倆去拿個大獎，獎金對半分，行吧？”
林芳馨依然搖頭。
嚴敩鍥而不舍發起強勢進攻。
說了半個小時，
在嚴敩答應了林芳馨她自己不要獎金的要求之後，
林芳馨這才決定加入嚴敩的論文創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