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破開
一張巨大的人臉出現在金色的天劍跟前,璀璨的天劍狠狠地撞擊在人臉上,直接讓人臉破碎。
但是天劍自身也同時消失,重新變成七星劍倒旋著回到莫穀身前。
赤紅色的天穹下,痛苦的低吟久久不曾消散,沒有了高之章的阻擋,那顆巨大的赤紅色心髒顯露在玉京城上空。
這顆已經被汙濁的氣流染成了墨色的心髒如同活物般有規律的跳動著,每一次顫動心髒內都會擠出如同墨汁一樣的濁流,濁流順著心髒凹凸不平的表麵緩緩流下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團團渾濁液體。
這些液體在短短幾秒鍾,就會轉變成新的魔人甚至刀魔或者其他魔物。
莫穀有些意外,他隨手在青玲瓏周圍補下防護符咒,招手攜帶著七星劍衝天而起,蒼鷹般掠上高空。
死裏逃生,淒慘無比的鍾宗晦艱難的用一道火法轟開一頭魔人後,情不自禁地抬頭朝天際望去。
一名身穿樸素灰色的道袍,腰間掛著一個葫蘆的道人手持星光璀璨的寶劍,猶如神明般立於巨大心髒跟前。
“這就是那位前輩?”看到莫穀那張年輕的過分的麵孔,鍾宗晦一陣失神,心裏麵更是苦澀不堪。
就在他怔神之際,一道無情的刀光從他身後襲來,狼狽不堪的鍾宗晦一個不察被重重的一刀砍在背後,鮮血伴隨著血肉橫飛四濺。
“哇!”
一口濃稠的鮮血從嘴巴裏噴出,鍾宗晦這一刻終於堅持不住重重倒在地上,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恐懼,有的隻剩下空洞。
看到莫穀的樣貌後,他僅剩的最後一點堅持徹底消失殆盡。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為什麽會如此之大?
這是鍾宗晦死前的最後一個想法,隨後他的腦袋就被一刀切下。
……
莫穀筆直的站在心髒跟前,強烈的煞氣讓他心神動搖,有種破壞一切的衝動。灰色的道袍在煞氣匯集形成的強風激蕩下烈烈飛舞,知道煞氣對自己的影響,莫穀不敢耽擱,長嘯一聲,聲如龍吟,將胸腔中那股悶煩的殺意宣泄出去。
“疾——”
莫穀一聲低喝,他抬手引劍,七星劍如臂指使挾裹著磅礴的劍氣直衝九霄,劍氣衝破赤紅色的煞雲猛然爆開,散出無數劍氣,在煞雲中開出一個巨大的豁口。
漆黑的天幕上,璀璨的繁星點綴在其上,伴隨著月光從豁口中照下。一股清風吹拂過,讓如同牢籠的玉京城多了些許的生氣。
莫穀沒有多看天穹上的景色,雙手舉過頭頂,食指立起,指尖清濛的亮光閃爍,長聲喝道:“劍氣衝霄,破!”
體內法力湧動,黑色的頭發在臉頰旁飛舞,雙手左右各自畫圓,法力隨著指尖劃動在莫穀的雙手前形成兩個極為明亮的太極陣圖。太極圖外,依次浮現出?、?、?、?、?、?、?、?八卦圖。
隨著太極陣外的八卦圖成型,周圍的空間震蕩了一下,隨後時間仿佛都被凝固,整個玉京城都在這一個安靜了下來。
魔人嘶啞的低吼聲,煞氣流動的風聲,在這一刻他們都消失了。
七星劍隨著莫穀的法力注入,七星劍分裂出七柄一模一樣的劍身,宛如實質分不清真假。
七道劍身和七星劍本體組合場八卦陣如輪盤一樣旋轉起來,隨著莫穀的法力注入,從一層變成兩層,緊接著變成三層。
三層八卦劍陣輪轉爆射出無窮的劍氣,劍氣在百丈高空瘋狂彌漫,煞雲如同豆腐一樣脆弱,劍氣所過之處瞬間消融。
玉京城從沉寂中再次有了聲音,不過這一次聲音卻是魔人的死前的悲鳴。染血的大地、殘破的屍體、散發著極惡的魔人,都仿佛被無盡的劍氣吞沒,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地龜裂,房屋破碎,劍氣爆發出的驚人力量直接將整座玉京城破壞的千瘡百孔。
煞雲已經消失露出原本的夜空,璀璨的銀河由東向西填滿天空,夜晚的涼風吹過,吹散了玉京城內的血腥味兒,也帶走了魔人死後留下的些許灰燼。
“收!”
莫穀滿意地收回七星劍,濃鬱的煞氣已經被他清理幹淨,伸手摸了摸腰間的葫蘆,長長的歎息一聲,“這回可沒有讓你滿意的煞氣吞噬了。”
既然以絕對的實力碾壓過去,那麽這煞氣肯定就不符合葫蘆的吸收標準。
葫蘆似乎聽懂了莫穀的話,隻是在他腰間輕顫了一下。
“現在就剩下這個東西了。”莫穀的目光轉向跟前的巨大心髒。
經過一波劍氣洗禮,心髒表麵自然也是交錯著無數道劍痕,它表麵上已經沒有流動的濁流,曬幹了一樣幹癟下來。
隻不過這顆心髒的顏色也化為了純黑色,黑的十分純粹,宛如吞噬一切的深淵。
“噗!”
猶如麻布撕裂的聲音,一隻蒼白的手臂從心髒內破壁而出,緊接著另一隻手臂也順著破開的洞口探出,然後雙手向外一扯,心髒完全被撕裂一個人形的身影從裏麵鑽了出來。
幹癟的心髒表皮如同失去了它本來的作用,無力的從空中掉下去,砸塌了不少房屋。
隻是稍稍瞥了一眼心髒表皮,那鑽出來的人影便將目光看向眼前唯一站在他麵前的人。
莫穀眉頭稍動,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黑袍男子,麵容英俊不凡跟他相比都不遑多讓,但是對方身材十分高大,比他起碼高了一個頭。最離譜的是在對方身上莫穀竟然看到一種氣質。
那是一種和一般人完全不同的氣質,普通身材高大的人你一眼看去隻會覺得這個人很高,但是眼前這姑且算人的家夥,站在麵前時像一座高山,那氣勢巍峨,磅礴凜然,給人以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
夜風吹拂過,對方的黑袍微微拂動,男子赤紅的發絲也伴隨著清風飛舞,男子微微昂首,享受般的閉上眼睛,雪白額間鮮紅的蓮花形狀符文,讓莫穀覺得自己在無邊無垠的天際中,感受到了一股深沉、暴虐的氣息。
“你……”
不等莫穀開口,男子唇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然後在莫穀詫異的眼神中,抬手在空氣中輕輕一點,空中頓時激蕩起一陣陣波紋,男子深深地望了莫穀一眼,隨後沒有任何猶豫的邁步進入波紋中,消失不見。
走得十分瀟灑!
“這……”莫穀瞪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裝逼犯,這一手空間上的造詣逼格一下子就上來了。
連走都這麽絲滑的嗎?
我是不是應該也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