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蔡元祺
下午
仍在靜養的李昊然難得有時間做一條鹹魚，一邊看著曹達華送來的鹹澀雜誌，一邊嘖嘖作響的評頭論足。
突然，聽到病房門外傳來腳步聲，李昊然以零點一秒的手速把雜誌擺放回原位，迅速躺下。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
隨後就看到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名女孩走進來。
李昊然眼神疑惑的看了男人一眼，沒印象，不過身後的女孩倒是眼熟，不就是朱蒂的閨蜜兼同桌的那位麽，叫什麽來著？
思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好像至今仍不太知道對方的名字。
“李老師，我來看你啦”皮膚白皙的女孩甜甜的笑道，一邊眼神泛著情愫的看著李昊然。
李昊然點點頭，笑道：“嗬嗬，是你啊，怎麽今天不用上課嗎？”
女孩聞言嘟著嘴，說道：“都發生這種事了，學校早就聽歌了”說完，一臉迷戀的看著李昊然，接著道：“還有，謝謝李老師救了我，如果當時不是你，可能現在我已經躺在太平間了吧。”
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後怕，對於李昊然，剛開始她隻是覺得這老師很帥，很有型，但是自從發生恐怖襲擊，被對方救了後，心裏的那塊位置，就已經塞滿了他的身影。
李昊然看了一眼口無遮攔的女孩，笑了笑，隨即看向旁邊正緊盯著自己的中年男人，不明白對方眼神的意思，隻好詢問道：“這位是？”
中年男人聽到李昊然望向自己，聽到對方的話後，聲音醇厚的笑道：“你好，我是珍珍的父親，蔡元祺。”
李昊然聽到對方叫蔡元祺的時候愣了，這不是寒戰裏的警務處處長嗎？
這麽說，對方現在就算不是處長，也是決策層裏的一員咯？突然想到之前雷蒙和自己說的話，說有一位姓蔡的助理處長很關照自己，莫非就是對方？
李昊然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位大人物的孩子，這讓他有些感歎世事無常，不過能夠靠著這次的救命之恩套上交情，那以後是不是就連一哥的位置自己都有機會？畢竟好歹對方以後可是會成為警務處處長的男人啊。
內心閃過無數念頭後，趕忙坐起身子，伸手回握對方，說道：“你好，我叫李昊然”
蔡元祺看著笑容謙和的李昊然，心中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這次很感謝你，救了我女兒。”
李昊然灑然一笑，不在意的擺手道：“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論是因為我的身份，或者說我就算隻是位普通的老師，保護學生也是我的職責。”
蔡元祺笑了笑，對於李昊然的話他到是覺得挺滿意，神色微妙的說道：“聽說李先生是位當差的？”
李昊然假裝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點頭應道：“是的，現在在尖沙咀警署重案組任職。”
旁邊珍珍聽到李昊然的話後，愣了愣，連忙問道：“李老師，你居然也是警察啊？”
李昊然聽到對方的話後，輕聲笑道：“恩，因為任務的原因，我才臥底成一名老師的。”
“難怪，我就說老師怎麽可能這麽厲害嘛”珍珍恍然大悟的說道：“對了，我爸爸也是名警察哦。”
李昊然順著對方的話，疑惑的看著蔡元祺，好似不清楚對方身份一般，詢問道：“哦？居然是位同僚？蔡sir在哪個警署任職的，莫非是九龍警署？”
蔡元祺還沒說話，珍珍就搶先道：“才不是呢，我爸爸他可厲害了，現在可是警務處助理處長哦”說完看著蔡元祺露出一臉崇拜的模樣。
李昊然看了一眼對自己女兒搶答，搖頭失笑的蔡元祺，暗道果然沒猜錯，剛開始還以為隻是同名呢，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連忙坐起上半身，敬禮道：“長官好。”
蔡元祺趕緊上前壓住李昊然，說道：“不用這麽嚴肅，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病號”說著，轉過頭伸出手指點著自己的女兒，在對方吐著舌頭扮鬼臉後，寵溺的笑了笑。
李昊然順著對方放下手，歉意道：“抱歉，蔡sir，剛開始並不清楚是您。”
蔡元祺擺起手，笑道：“沒事，畢竟我也不怎麽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下，你不認識我很正常”看了一眼李昊然，意味深長的笑道：“況且，小友你也才進入警隊不久吧？”
李昊然聞言，點點頭說道：“是的，除去就讀督察學院的時間，出來任職的時間也僅有幾個月。”
“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從見習轉正，不錯，不錯，不愧是警隊新生代模範警察。”
“蔡sir知道我？”
李昊然明知故問道。
蔡元祺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見對方有些疑惑，解釋道：“我認識的是你父親。”
“我父親？”
李昊然還是第一次除了曹達華之外，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親。
蔡元祺深深的看了李昊然一眼，語氣有些蕭條道：“是啊，你父親可是位優秀的警察，當年要不是我讓他去臥底，或許，你現在也不會.……”說到這，歎了口氣。
李昊然配合的露出感傷的神色，讓蔡元祺看到後，心中更是充滿了歉意，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好意思，說了不該說的話。”
李昊然擺擺手，‘牽強‘的笑道：“沒事，對於我父親，我也是充滿敬意的，我也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選擇加入警隊，想和他一樣，保護港島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蔡元祺看著神色認真的李昊然，心中甚是欣慰，感歎道：“昊天如果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兒子這麽優秀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李昊然隻能苦笑的點點頭，他說的話當然都是唬人的，不說對自己這世界的父親長什麽樣都沒印象，更別說對方的光輝事跡了。
不過，自己這掛掉的老豆居然是眼前大佬的手下？有意思，難怪之前雷蒙會說有位姓蔡的助理處長看好自己，原來還有這層原因，突然想到自己能夠進入督察學院，莫非也是因為他的關照？
隨後兩人就這麽隨意的聊著家常，蔡元祺的女兒珍珍時不時的摻和進來附和幾句。
過了一會後，蔡元祺抬腕看了看手表，隨後對著李昊然說道：“你這次的表現，上邊都看在眼裏，處長他們都很欣慰，因為你不止是阻止了一場生靈塗炭，而且還為港島警隊的名聲增了光”說著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接著道：“港島警隊這次在國際社會打響的知名度，有你的一份功勞，而且我今天來，除了探望一下你這位警界精英之外，還有一件事。”
李昊然聞言，暗道莫非要給我升職加薪？
蔡元祺看了李昊然一眼，不知道對方所想，說道：“鑒於你的能力優秀程度，處長有意讓你去總區任職，你願意嗎”說著，看了一眼有些震驚的李昊然，意味深長的笑道：“也不是必須去，可以由你自由選擇。”
李昊然深吸一口涼皮，我的天，居然想讓我去總區？不說去總區能不能夠發展到更高的職位，就說那裏可是港島警隊的中心總部，基本從那裏出來的，就算隻是一位總督察，在分區警署的話語權可能都比署長還管用。
不過……
李昊然突然沉思了起來，如果去了總區，雖然自己的身份含金量會更高，但是想要升職，肯定更難，因為他的打算是，除非到了警司以上，才會想著調任到總區，因為那時候他想要爭取升到更高職位的話，會容易很多。
況且他還需要發展班底和派係，因為如果目標是一哥的話，單打獨鬥根本就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
蔡元祺看著正在沉思的李昊然，也不打斷，就這麽靜靜的望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答案。
半晌後
李昊然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間恢複清明，是啊，雖然去總區挺讓人心動的，但是去了之後，可能束縛會更大。
抬頭看了一眼蔡元祺，輕聲說道：“蔡sir，我想，我還是不去了，因為我覺得，作為一位警察，無論身在哪個分區，我都可以為警隊出一份力，為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做出貢獻。”
聽完李昊然的話後，蔡元祺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確認道：“你真的不願意去嗎？”
“是的，目前我的資曆還很短，而且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所以目前我仍想繼續待在尖沙咀。”
蔡元祺點點頭，深以為然的笑道：“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麽就這樣吧，我會回去和處長說明你的情況。”
“是，謝謝蔡長官。”
看著嚴謹的李昊然，蔡元祺笑道：“以後私底下就不用喊我長官了，我看你年紀也就比珍珍大一些，而且我和你父親當年也曾一起共事過，以後私底下就喊我蔡叔叔吧，如何？”
李昊然聞言心中一喜，不過表麵還是有些為難的說道：“真的可以嗎？”
“恩，沒問題，怎麽，你不願意嗎？”
李昊然看著蔡元祺好像有些不開心的神色，連忙道：“不，怎麽會，明明就是小子我得了便宜賣乖。”
蔡元祺滿意的點點頭，笑道：“哈哈哈，這才對嘛，小子，既然這樣那麽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養吧。”
“是，蔡sir，哦不，蔡叔叔。”
還沒習慣的李昊然看到對方瞪眼，連忙改口笑道。
蔡元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帶著有些不舍的珍珍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