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中午好，奧利凡德先生
“我想它上麵是有一道很強的詛咒，是嗎？”亞當仔細地打量著蛋白石項鏈——或者說絞索更加合適，不會有人把它當成項鏈戴在胸前的。當然，他沒有傻乎乎地伸手觸碰，這是極為幼稚的行為。你永遠不知道一個詛咒的施法前提是什麽，說不準觸碰就是施咒的條件。
“客人你真是慧眼如炬，沒錯，上麵有一道效果極強的詛咒——”博金先生笑得很開心，遇到一個懂行的客人可是極為難得的。
“可它看起來很無用。”
“是的，它太沒用了，它甚至都沒有絞死過一名巫師。”博金先生賠笑道，又帶著亞當到另一個物件跟前。
“您再看看這個，有魔力的假眼，隻要佩戴上，您就擁有看破虛假的能力，這絕對是——”
“夠了，我的眼睛用得挺舒服的。”亞當冷冷地說，他挺滿意現在的眼睛的，並沒有扣下來換成魔眼的計劃。
“那您再看看這個.……”
……
“真是個難纏的客人，可這難不倒博金。”博金先生有點不耐煩了，他臉上的笑容都稍稍減少了一些。
亞當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他差不多已經轉完了博金·博客魔法商店，可惜除了那個醜陋的光榮之手還有幾分價值外，其他的東西大多都是些聽起來很厲害，實際上很雞肋的存在——局限性太大。
“我想看看魔杖。”亞當壓低著聲音，哪怕這裏並沒有其他人。
博金先生的臉上一下子又帶上了諂媚的笑容，“哈，您早說啊，您知道的，那玩意魔法部管得很嚴，沒辦法公開售賣的。”
“嗬嗬，博金先生還會害怕魔法部嗎？”亞當才不會相信博金先生的鬼話，翻倒巷什麽時候把魔法部放在眼裏了？
如果他們真的在意魔法部，就不會開在對角巷的隔壁了——隻有一牆之隔，甚至你可以直接通過一個不算長的小巷抵達對角巷。
博金先生幹笑了兩聲，回到櫃台後麵，他毫不費力地從櫃台下麵抱出來一個黑色包袱，攤開放在櫃台上。
“呐，尊敬的先生，這就是我所有的庫存了。”
“所有？”亞當玩味地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博金先生話裏的真實性。
指尖輕輕劃過魔杖，亞當用自身的魔力感知著魔杖，打算從中間挑選出一隻稍微趁手的魔杖。
盡管亞當從不信什麽魔杖選擇巫師的鬼話，但他認為一根順手的魔杖絕對是極好的。
很可惜，這裏並沒有十分契合亞當的魔杖，如果契合度以十分為滿，這裏最好的不過才七分左右，這絕對稱不上趁手。但亞當知足了，想在這幾十根魔杖中碰巧遇到一根十分順手的，那也太不現實了。
而且他也沒打算慣用這根魔杖，他隻打算把這根魔杖偽裝成他常用的魔杖。順手與否，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很好，就這根吧，雖然不是那麽趁手。”亞當一把握起那根魔杖。
“您可真是有眼光，”博金先生用他油滑的腔調說，“這絕對是這一批魔杖中最強大的一根。”
“我隻是隨便拿的。”亞當冷冷地說，他才不會給博金先生漲價的機會。
博金先生絲毫不在意，他深鞠一躬，“那您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
“那麽，也許我們可以來討論一下價格了。”亞當不耐煩地說，他估摸著時間已經快到9點鍾了，他還需要去一趟對角巷呢。
他們開始討價還價，最後，在經曆了長達一刻鍾的爭論中，亞當以45枚金加隆的價格入手了這根魔杖。
這可不是新生的第一根魔杖，且不說魔法部的補貼。單單是它本身的價值，就絕對值得亞當付出如此大一筆錢，它可是完美地躲過了魔法部的審查，隻要小心些，沒有人會知道亞當還有一根魔杖的。
“您可真是個會講價的買家。”博金先生用著諂媚的腔調說，他正美滋滋地數著金加隆。看起來早晨開門就有生意足夠令他滿意的了。
“你也不賴。”亞當回敬了一句，小心地把魔杖收到口袋裏，這根魔杖和他之前使用的那根差不多長度，倒是不用擔心戳破他的口袋。
“再見，先生。”博金先生深深地朝著亞當鞠躬，目送著他離開了商店。
亞當走出博金博克魔法商店，眼前是一條肮髒的小巷，兩旁全是黑魔法的店鋪，他快步前往一條曲曲折折的小巷，如果有時間的話，他會回來光顧其他店鋪的。
周圍的黑巫師們忌憚地打量著亞當，剛才他對那個老巫婆所做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在之前的位置，老巫婆的身影不見了，隻有地上一碟翻倒一地的死人指甲。
亞當並不關心老巫婆死去哪裏了，這裏沒有人會在乎的，在翻倒巷，擁有實力才擁有話語權，老巫婆也算死得其所，起碼現在沒有人再敢上前打擾亞當了。
穿過曲曲折折的小巷，直到亞當來到明亮的陽光下，他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白大理石建築：古靈閣銀行。他掀開了頭上的兜帽，臉上掛起陽光的笑容，如同對角巷的其他人一樣。
他直奔著奧利凡德魔杖店過去，那是一家又小又破的商店，門上的金字招牌已經剝落。塵封的櫥窗裏，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這裏看起來沒有比翻到巷好上多少，但沒有人會質疑奧利凡德的手藝。
這裏已經製杖兩千多年了，自從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就開始。
亞當走進店裏，店堂後邊的什麽地方傳來了陣陣叮叮當當的鈴聲。店堂很小，除了一張長椅外，別的什麽也沒有。
他並沒有著急，隻是耐心地等待著奧利凡德出來，他知道奧利凡德一定聽到了鈴鐺的聲響。
“中午好。”一個輕柔的聲音說，同時傳來一陣響亮的卡擦卡擦的聲音。
亞當凝視著眼前的老頭，盯著他那對顏色很淺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鋪裏好像兩輪閃亮的月亮。
“中午好，奧利凡德先生。”亞當說，同時掏出自己的魔杖。“我最近感到我的魔杖有些不順手了，想找你重新挑選一把。”
“哦，當然沒問題了，當然沒問題了。”老頭說，他接過亞當的魔杖，同時眉頭越皺越深，“先生，你這根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