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詭異而排外的墨城人
墨玉科技大廈下麵幾層倒是沒什麽好看的，封子安直接坐電梯來到了第48層。
走出電梯門，封子安忍不住笑了笑。
這大廈的設計師異常大膽，竟然在48層往上十層這個間隙裏，又掏出了一個空心結構的挑高層。
一般來說，這種挑高層要麽在建築最底、要麽在建築最高。
正正好好卡在中間的，封子安活了兩輩子都是頭一次見。
這其中的結構穩定性問題，哪怕是個普通人都能察覺出不對。
但事實擺在眼前，這大廈設計師的腦洞就是這麽狠，敢在大樓中段設計這種掏空的挑高層。
這十層挑高的廣場，主要是用來出租給商鋪的，也就是這棟大廈裏休閑遊玩的地方。
封子安雙手插兜，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廣場中，看上去活像隻沒人陪的單身狗。
“人倒是多了起來……”他一邊走，心中一邊念道：“可一個個的老是瞄我幹嘛？”
商業廣場裏的遊客眾多，男那女女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卻唯獨對封子安異常關注……
剛進大廈的時候，人家還隻是隱晦地瞥一眼。
可到了這裏，一路上遇見的行人幾乎都會深深看向他。
甚至擦身而過都要回頭瞄一下。
這些人的目光非常詭異，都帶著些難以名狀的意味深長。
封子安一頭霧水，但硬猜肯定是猜不出什麽玩意兒來的。
於是他找了處吸煙區，發根煙出去借了個火，這才算與人攀談起來。
零零散散聊了兩句，封子安這才算知道，這一路上遇到的詭異目光到底是什麽情況。
簡而言之，墨城本地人，潛意識裏都有一種令人莫名的“排外”思想。
更絕的是，哪怕大家都是黑發黑眼的漢人，墨城本地人也能一眼辨出，到底哪些是外地人。
真就隻用一眼！
起初，封子安還以為是墨家上層給這些百姓洗腦了之類的，畢竟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可跟那煙民短暫聊上幾句過後，他發現不是這麽回事。
即便付出了一根煙的代價，封子安攀談的這位老哥還是難掩眼底的複雜。
這哥們兒手上煙才嘬了兩口，就耐不住性子甩手離去。
在封子安看來，這根本不是風氣之類的問題，簡直是深種在大腦本能中的“排外”。
“這就奇怪了……”封子安輕靠在吸煙室牆壁一側，嘴上無意識的嘬著煙，垂眉沉思著。
“V姐，你知道我現在怎麽想的嗎？”
“嗯……”維吉爾沉吟兩秒，“說起來很誇張，但跟你腦子裏想的‘思想鋼印’異常貼合。”
“雖然不知道墨家上層耍了什麽手段，但他們的確做到了讓墨城民眾從骨子裏就‘排外’。”
封子安垂眉笑笑，“這沒道理啊……這種本能一樣的排外，不就是高進攻性的表現嗎？”
“豈不是和墨家‘兼愛非攻’的理念背道而馳？”
“誰知道呢。”維吉爾嗤笑道：“滄海桑田，沒有什麽東西是一成不變的。”
封子安苦思冥想，沒有什麽頭緒，草草抽完煙便準備離開這裏。
卻不料，一出吸煙室，便發現室外走廊上擠滿了人頭。
“哎哎！他出來了出來了！”
“長得倒是挺帥啊……真是可惜了。”
“你胡說什麽呢！可惜什麽可惜？這種話能亂說嗎？！”
人群裏議論紛紛，說的這些話也是讓封子安一頭霧水。
可惜？可惜什麽？
暗自迷惑之際，人群忽然主動分開，幾名身穿黑褐色製服的公務人員大步走來。
封子安認得這身裝扮，跟入關口那些人的穿著差不多。
隻能是墨城衛的人。
幾人裏，帶頭的是一個麵相硬朗的男人，臉上神情漠然，自帶一股子殺伐氣息。
換做是常人見了這陣仗，怎麽說也得被鎮住一下子。
但顯然封子安不是正常人。
“請問……”他輕笑著掃視一圈，又朝那領頭的墨城衛聳肩道：“我是犯了什麽事情嗎？”
“你好，外鄉人。”那硬朗男子抬手捶胸敬了一禮，朗聲道：“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出示外鄉人入城手環。”
封子安嗬嗬一笑，“大家都是同胞，為什麽一定要用‘外鄉人’這種稱呼？”
說著他從內兜裏掏出一張透明卡片，“手環弄丟了，身份證可以嗎？”
豈料，封子安這手剛一伸出來，硬朗男子便似受激一般，倏而撤步。
同時抬手摸向腰間，厲聲喝道：“別動！”
封子安露出錯愕的神情，愣愣道：“怎……怎麽？身份證不行嗎？”
那硬朗男子臉色已經深深沉下，“我說了，出示外鄉人入城手環，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一番試探，封子安也看出了些東西。
他故作了然地昂起下頜，“哦……意思你們墨城人不認這身份證？”
“新皇登基這才多久……”封子安又冷冷環視，語氣冷硬道：“你們墨城人就心急火燎地想要搞獨立了？”
出人意料，周遭一下子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沒人開口反駁，也沒人出聲附和。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極為複雜的表情，似是非常痛苦糾結。
封子安再次沉眉。
從他步入墨城到現在，處處都透露著詭異的違和感。
搞得好像他突然闖進了另外一個次元似的。
現場沉默良久過後，封子安便收回卡片，捏在指尖把玩起來。
“總而言之，那什麽手環我弄丟了，你們墨城衛打算如何處置呢？”
“……”硬朗男子沉默了兩秒，旋即正色道：“按照‘墨城正月法令’，隻能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身份不明，這種應對方式倒也無可厚非。”封子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忽又輕笑追問道：“那跟你們走了之後，封某又得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無可奉告。”硬朗男子冷聲道。
“好家夥……”封子安嗤聲笑了笑，便主動拱起雙手，“行吧，封某肯定配合。”
硬朗男子便踏步上前，從腰間取出了個形似手銬的東西。
卻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從人群後方傳來。
“住手！”
在場眾人齊齊一愣，又接連回頭。
便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