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局為重
慕容瓔珞給隨著太後派來的嬤嬤前往鳳棲宮,半途卻是聽到崳兒的呼喚。
“崳兒!”
崳兒已經脫離不破的保護,獨自一人朝著瓔珞奔去, 嬤嬤有些驚慌,小太子身邊怎麽沒有人跟誰,如此的出現在這裏,定有蹊蹺。
瓔珞將孩子抱在懷中,“崳兒,你怎麽會在這裏?身邊怎麽沒有人跟著。”
崳兒記得叔父叮囑他的話,不許說出是他讓崳兒等在這裏的,崳兒很討厭皇祖母身邊的嬤嬤。
“姨母,母後如今在鳳棲宮,你帶著崳兒前去好不好?崳兒已經有幾日沒有見到母後了。”
“不可以,皇後如今在研習《女德》不準任何人打擾。”嬤嬤阻止道。
慕容瓔珞那裏還聽不出來,姐姐怕是因為謠言之事受到牽連,太後禁止她母子相見。看來事態要比想象的嚴峻的多。
太後不但沒有將謠言壓製,反倒是牽連到慕容家,如何有臉麵去見父親,父親會不會因此,將自己逐出慕容家。
聽到嬤嬤的冷喝聲,崳兒應聲哭了起來,“崳兒要見母親!崳兒就要見母親!
瓔珞一邊為崳兒揩拭臉頰淚痕,一邊安慰道:“崳兒乖!姨母這就帶著崳兒去見母親。”
“鄭王妃,這是太後下的命令!”
看著孩子哭泣,瓔珞怎麽能夠忍心將孩子留在禦花園,孩子想要見母親那是天經地義之事。
“難道嬤嬤想以下犯上,忤逆太子!”
鄭王妃這個帽子口的可謂大,嬤嬤忙不迭解釋道:“老奴不敢!”
“不敢最好!”瓔珞不顧著嬤嬤的反對,帶著崳兒朝鳳棲宮而去,嬤嬤隻能夠憤憤的跟在身後。
崳兒靠在瓔珞的懷中,一想到能夠見到母親,所有的憂愁消散,竟是忘了與司無殤的約定,悄悄的附耳對著瓔珞道:“崳兒告訴姨母一個秘密,是叔父讓崳兒等在禦花園的。”
慕容瓔珞神情一僵,他竟然來了皇宮,並且知曉太後會傳召自己入宮,為何他不前來同自己麵對太後。
若是從前定會埋怨一番,想一想這件事情是自己惹出來的必須自己麵對,想必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真是奇怪自己怎麽會為他開脫。
另一邊,司無殤獨自一人來到禦書房的門口,宦侍稟告道:“鄭王有事要求見皇上。”
“進來吧!”禦書房內傳來司無月沉沉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
司無殤大步走了進去關上房門,見司無月神情略帶痛苦的皺眉,忙不迭的上前封住他身上的穴道,內力緩緩的進入他的經脈。
少頃,見司無月的臉上好了很多,方才收回內力,神情中隱隱擔憂,皇上自幼患有心疾心髒缺失,有一處空洞,當年父皇可以幫自己解毒,卻無法幫助他醫治先天之疾,直至父皇駕崩,一直都是父皇未了的心結。
“皇上近期病症可是加劇。”
“嗯,最近些時日心口的疼痛越來越頻繁,你輸入的內力已經壓製不住病情的蔓延。”
如果任憑病情繼續惡化,皇上就會因為心脈枯竭而死,到時候朝廷必定大亂,“過些時日古吳國使者前來,古吳國野心勃勃,朕不能夠讓他們看出來。”
“皇上放心,過幾日皇上可以找一個名目,閉朝七日,臣弟為皇上重塑經脈,以心養心可以保皇上一年無憂。”
司無月滿眼震驚,以心養心,那是要他心尖兒血為引子來補救心髒殘缺的空洞,這世上能夠幫他補心之人隻有鄭王。
他身上肩負著整個皇朝,還有年幼的兒子。
“如果朕有一天不在了,能夠穩住大局的隻有你,朕相信的隻有你。”
司無殤看著皇上真誠的眸光,眸中燦起溫和,如果皇上真的相信自己,就不會派不破到身邊監視,利用慕容家來牽製自己的勢力,他也忌憚父皇留下的遺詔。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皇上仰仗自己又防著自己,兩個人在下一盤天下棋局, 也是一場豪賭。
外有古吳為首的四國覬覦,內有太後的黨羽與慕容家的黨羽分庭抗衡,如今的時局皇上是萬萬不可以有事。司無殤作此決定不過是以大局為重。
“父皇就隻留下我們兄弟兩人,血脈相連臣弟怎麽會不幫皇上。” 兄弟兩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司無殤佯裝不知不破身份,神色凝重道: “臣弟今日前來是想告知陛下,古吳國的人可能已經滲入帝都,皇上要及早防範。”
司無月扶正了虛弱的身子,如今外有強國虎視眈眈,內有朝臣狼子野心,內憂外患讓他如何不焦心,當然這件事不破已經告知於他。
“臣弟放心,朕一直都在調查,古吳國突然出使成漢,此番前來定有目的,倒時還要仰仗鄭王。”
“國家大事臣弟義不容辭,不過近幾日母後後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弄得京城謠言四起,臣弟夾在兩邊有些為難。”
謠言之事皇上自然有所耳聞,相信這區區一點小事難不倒鄭王。深知母親與鄭王之間的積怨,看來要皇帝出麵,將此事平息來堵住太後的嘴,皇上是太後的軟肋。
太後的舉動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太後的脾氣秉性還是了然, “謠言之事朕已經聽說了,母後她是衝著慕容家去的,朕的皇後也受到牽連。朕這幾日就怕有人發現朕犯病,也未處理此事。鄭王前來皇宮,弟媳如今應該已經到了鳳棲宮,朕這就與你一同前往。”
司無殤淡淡搖頭,卻是一點都不急,“皇上,時辰尚早,不如臣弟陪著陛下下一盤棋,寧心靜氣調養氣息,待棋局結束了,再走也不遲。”
司無殤卻是已經坐在了棋盤旁,伸出手邀請皇上道:“白子執先!”將白子推到了皇上的麵前。
“你還真是沉得住氣,你就不怕慕容家的丫頭給你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司無月見他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拿過白子隨意的落下一子。
司無殤手中拿著黑子,瞥了棋盤的一角落下一子,緩緩的將棋子落下。
“她不會。”聲音裏滿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