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挖坑
見許無憂如此坦誠辛熠都要被自己這個好友給蠢哭了,大姐,你這麽理直氣壯真的好嗎?不知道課間時間教室內不允許吃零食嗎?即便如此辛熠還是借著書桌的掩護偷偷打了個手勢讓許無憂往教室門口看。
哎呦,這可不是她不夠姐妹義氣,實在是她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誰讓她就是個包子一見班主任就慫呢,還是小錦鯉你自求多福吧。
“你怎麽了?愁眉苦臉的,見鬼了還是大姨媽來了?”許無憂邊說邊疑惑地抬頭看去,視線恰好和站在門口笑容可掬的趙榕對了個正著,套用小張家愛玲的表達方式就是:‘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趙榕也不說話就笑眯眯地看著她,拿著甜點袋子的許無憂還真覺得‘沒有別的話可說’,她是要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或者直接以美食誘惑:“要來塊甜點嗎?吃了可以讓心情變好的那種。”
可惜趙榕和她沒有心靈感應因此也就無法知道她此時的內心獨白,但這並不妨礙人家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小樣兒,翅膀硬了是吧?想飛就飛連個招呼都不打,把她當死人嗎?
許無憂被趙榕的小眼神兒看得心裏七上八還總覺得後背發涼,靈敏的第六感告訴她,要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讓她忍不住想要哀嚎,艾瑪,夭壽哦,老班竟然以一米五九的身高迸散發出了一米九五的氣場。也不知到底是誰惹到她了,隻怕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憐。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以趙榕那小暴脾氣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根本就不可能留著過夜。而且以她前後兩輩子的經驗來看趙榕一般都是想收拾誰時才會露出這種慈母般的微笑,說白了人家早就挖好坑了,就等著有人自己往下跳呢,這簡直就是鱷魚的眼淚啊!
等等,鱷魚的眼淚?許無憂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趙榕該不會是準備找她秋後算賬吧?可這事錯的也不是她呀?還是說趙榕根本就不希望賀屺來一班?那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觸怒龍威的錯事啊?
不對,不隻是觸怒龍威的事。就在剛剛,自己……似乎、好像、運用了暗喻誇張的手法將自己的班主任大人比喻成了鬼和……大姨媽?
要不是班裏人多,她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刮子,哎呦,要不怎麽說禍從口出呢。自己這張嘴,怎麽就沒個把門的?有東西吃還堵不住。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的修辭手法沒學好,她們班主任趙榕女士溫柔賢淑、貌美如花,怎麽可能和那些不美好的比喻沾邊呢?
許無憂偷偷看向趙榕,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然而趙榕太善於偽裝了,根本就讓人猜不出她的意圖。
被趙榕一派‘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所震撼,許無憂都要哭了……
老師,咱能不能打個商量,有話您就說唄,別這麽看著我好不好,怪嚇人的,弄不好我晚上睡覺都得做噩夢。
大概是見許無憂已經被自己的魅力折服,趙榕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許無憂。”
“到!”許無憂條件反射似的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你出來一趟。”
“是!”
趙榕見許無憂抬腿就要跟過來便指了指她的桌麵:“你把那小紙袋也拎過來吧,我看你好像挺寶貝那東西。”
“哦。”許無憂拎起紙袋子蔫頭耷腦地走了過去臨出門前還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賀屺,她這算不算是舍己救人啊?她這可是連自己都搭進去了。為今之計她就希望能用手裏提著的這盒馬卡龍收買一下趙榕的胃,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就不信自己會擺不平趙榕。
剛剛被安排和靳揚同桌的賀屺有些擔憂地看著許無憂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有預感趙榕找她一定和自己的事有關,隻是他真的不想讓她因為自己受委屈,她那樣明媚的姑娘就應該站在陽光下開懷微笑。
靳揚老神在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賀,你就放心吧。咱們無憂可是老趙的得意門生,倆人的關係那決對是杠杠滴,老趙找她隻能是好事。”
賀屺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心情竟然也慢慢安穩下來,他忍不住看向許無憂的位置,不管怎樣他終於和她坐在同一間教室了不是嗎?
許無憂戰戰兢兢地跟在趙榕身後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是道可以讓人忽略的影子。
趙榕見她這樣忍不住樂了:“呦,我這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怕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我看你剛才在校長麵前那是麵不改色侃侃而談,合著我在你心裏比校長還有權威啊?”
“老師,你這可就說錯了,我這不是怕是敬。再說校長怎麽了?也不過是工作崗位不一樣,並不見得比你強多少。在我心裏往前翻五百年往後數五百年根本就沒有人能和你相比,你就是我們心目中永遠的no.1。”好不容易找著個機會許無憂嘴裏的好話不要錢似地往外倒,就希望自己老班一高興能放她一馬。
趙榕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也對,反正縣官不如現管,隻可惜是你屬孫猴子的,現管也沒用。”
“老師,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的知道錯了,其實我就是隻紙老虎,一戳就破。”許無憂耷拉著腦袋恨不得哪兒有個縫兒能讓她鑽進去才好。
趙榕笑著擺了擺手:“行了,你不用說了。鑒於你剛才的突出表現我決定讓你代表咱們班參加學校的英語演講比賽。”
“啥玩意?”許無憂瞪大了眼睛:“老師,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去參加演講比賽?”
她就說嘛,趙榕那麽和顏悅色怎麽可能沒貓膩?果然是在這兒挖了坑得這她往下跳呢。
趙榕一副公事公辦的摸樣:“這種事情我怎麽會開玩笑?作為英語課代表,你代表班級參加英語演講不是很正常嗎?”
“老師,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您忘了我十一月初還要參加數學奧賽呢。”許無憂試圖說服班主任放過自己。
趙榕卻神色淡淡地說:“你不也說是十一月份嗎?咱們學校的英語演講在十一放假後,市裏比賽的時間應該是在十月中旬,放心,不影響你參加數學奧賽的。再說,學習時間安排緊湊些,你就沒時間起幺蛾子了。”
什麽叫她起幺蛾子啊?跟她根本沒關係好嗎?許無憂哭喪著一張臉,這日子算是沒發過了,先是藝術節,然後又運動會,緊接著就是月考,現在又是演講比賽又是數學奧賽的,這到底還讓不讓她活著了?
許無憂覺得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也應該爭取一下,於是她無比真誠地看向趙榕:“老師,十一過後是不是就快期中考試了啊?我覺得我應該好好準備一下,您看我這次月考的名次都下降了。”
“才下降一名嘛,對於你們這樣的學生上下浮動個三五名都屬於正常範圍,你不用擔心。”趙榕顯然不想就此放過她。
“可你要是讓我參加這些比賽我就得跳出您畫這個正常範圍了啊,到時候我爸媽還不得把我屁股打開花。”
“你爸媽要是舍得揍你你還能膽大到逃課?”趙榕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哽哽嘰嘰的小姑娘:“你說我預報不要抽個時間和你媽媽溝聊聊詩詞歌賦和人生順便溝通一下子女教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