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病愈
等許無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滿天,橙色的餘暉恰好灑滿了整間病房,她微微一側頭就看見了坐在她病床前的男人,他側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目光溫柔而繾倦。
發現她醒來蕭勁風忙問道:“無憂,感覺怎麽樣了?”
“好多了。”許無憂一邊答一邊看向他手,透明的點滴管被他輕輕握在手裏……
怪不得除了開始以外她並沒有感覺到那種藥液流入身體的冰冷感,原來是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那些藥液。一時間一種說不清的滋味縈繞在許無憂的心頭,她不得不承認蕭勁風實在是個細心體貼的男人。
“頭還疼嗎?”
許無憂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已經快要見底的點滴瓶說:“我想起來坐一會兒可以嗎?”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在蕭勁風耳裏便忍不住心疼。但他卻不敢表露半分,而是馬上起身將她扶起並且將枕頭墊在了她身後,然後又不放心地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才露出了一個笑容:“嗯,好像已經不燒了。”
“謝謝。”
蕭勁風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以前怎麽沒見你和我這麽客氣呢。”
許無憂聽他這麽說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淺笑了一下,隻是她不知道她的這個笑容對蕭勁風來說有多麽的震撼。此時的她少了往日的朝氣蓬勃多了一絲病態的嬌弱,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臉上浮起的淡淡笑意就好像是雪後初霽的天空,美得幹淨、純粹,讓人心驚。莫名的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等許無憂把剩下的藥點完蕭勁風簡單叮囑了幾句便出去買晚飯,隻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兩隻手卻拎了一大堆的東西。
“你買這些做什麽啊?”許無憂驚愕地看著蕭勁風買回來的暖瓶、臉盆等生活用品。
蕭勁風將買回來的果汁插上吸管遞給她:“你出了那麽多汗一定不舒服,一會兒簡單擦一下換件衣服就好了。對了,你之前的那個包還在車裏,你放心裏麵的東西一樣不少,等會兒我給你拿過來。”
許無憂隻能喝著果汁點頭,蕭勁風見狀忙阻說:“喝兩口潤潤嗓子就好,別喝多了,不然吃不下飯。”
一旁的中年婦女聞言翻了的大大的白眼然後拿起手機打電話,對方一接通她就粗聲粗氣地問道:“怎麽還不給我送飯?你是想餓死我好找小婊砸是不是?”
沒說兩句她便掛了電話然後‘啪’地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蕭勁風皺了皺眉拿起打包回來的一次性食盒打開,輕聲對許無憂說:“知道你沒胃口我特意找飯店熬的海鮮粥,聞著好像還可以你嚐嚐看?”
說著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到許無憂嘴邊。
許無憂的視線落在握著塑料勺子的手上,男人的手骨節分明卻修長勻稱,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手上的皮膚也很光滑,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是個幹淨整潔的人。
她又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卻不由一愣,她一直知道蕭勁風有張好看的臉,說是麵如冠玉,劍眉星目也毫不為過,可是現在這張臉上滿是剛冒出來的胡茬,好看的雙眸下還隱約有著淡青色的印記。
不用猜也知道他這段日子一定沒有休息好,可是就是這個已經疲勞過度的人現在卻不得不留在這裏照顧生病的她,這讓許無憂的心裏生出一絲懊悔。她抿了抿嘴唇小聲所:“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蕭勁風看著眼前的小腦瓜覺得好氣又好笑:“說那些沒用的還不如趕快喝粥,我這胳膊都快酸了。”
這回許無憂很乖巧地張嘴含住了勺子裏的粥然後才喏喏地說:“我可以自己吃的。”
“行了,你萬一拿不穩弄床上還不得我收拾?”
“才不會呢。”許無憂有些不服氣地嘟了嘟嘴,心底卻覺得異常甜蜜。
蕭勁風剛喂許無憂吃完飯就見一個男人拎著一個保溫桶從外麵走了進來。
“喲,終於舍得來啦?”那中年婦女一邊說一邊接過了保溫桶打開,看到裏麵的飯菜後臉色不悅地看向那個男人:“土豆絲?清蒸魚?你就給我吃這個?”
她的態度令男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好言好語地說:“醫生不是說你要吃的清淡些嗎?”
“清淡就吃這個啊?你不會像人家學買個海鮮粥什麽的啊?”
蕭勁風:“……”
許無憂:“……”
這還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男人聞言也生起氣來,對她吼道:“家裏就這些,你愛吃不吃。”
“我怎麽找了你這麽個沒用的男人,生個病都不好好照顧我,我這命怎麽這麽苦喲……”
許無憂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作啊!
男人大概是真的氣急了冷笑著說:“你命苦?也不看你自己是副什麽樣子,你要是長成人家那副樣子天天把你供起來我也願意。”
中年婦女幹嚎了起來:“哎呦,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愛過不過,不過拉倒!”男人甩袖離去臨走前竟然將保溫桶也拎走了……
許無憂:“……”
蕭勁風:“……”
“看什麽看?看什麽看?”中年婦女怨恨地瞪了許無憂一眼,“還說什麽哥哥妹妹的,騙誰呢?誰家哥哥妹妹又喂飯又拉手的,鬼鬼祟祟一看關係就見不得光,沒準就是個被包養的小三……”
許無憂聽得尷尬,一張小臉臊得通紅。她當然知道她與蕭勁風的關係容易被誤會卻沒想到看在別人眼裏竟會是這個樣子。
蕭勁風忍無可忍猛地起身站到了中年婦女麵前。
“你幹嘛?”中年婦女雖然囂張但麵對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卻也還是知道害怕的。
蕭勁風麵無表情地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舉到她麵前:“你剛才說的話已經對我和我妹妹造成了傷害,我隨時可以將你帶回局裏調查。”
“我,我,我……”剛剛還牙尖嘴利的中年婦女這會兒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勁風板著一張臉坐回到許無憂的身旁在那中年婦女看不見的地方衝許無憂眨了眨眼睛。
許無憂忍不住笑了,果然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雖然燒退了但蕭勁風還是聽從了那個女醫生的建議留在醫院裏觀察了兩天,閑來無事的時候許無憂就看書包裏的書遇到不會的地方就問蕭勁風,至於同病房的那個中年婦女從那天蕭勁風‘發火’之後就老實的不得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當然這兩天,蕭勁風與崔凱那邊也始終保持著聯係。崔凱說紅姐等人已經招供,他們順藤摸瓜端了那個犯罪團夥並且還救出不少被拐婦女。
隻是有一點讓許無憂有些難以釋懷,那個朱琳利用自己是受害人的身份在逃離的當天晚上就溜走了,許無憂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隻希望那晚濤哥房間裏發生的一切真的隻是個意外。
第三天的時候,許無憂的病徹底好了。兩人辦好出院手續後開車趕往c市,一路上許無憂始終覺得有種莫名的煩躁盤踞在她的心頭久久不得消散,偏偏她卻無從探究緣由,末了,她隻好對那股情緒放任不理。
因為已經掌握了曹家父子的犯罪證據,所以蕭勁風打算還完車以後今晚就和許無憂回a市去,畢竟他們在這邊耽擱的時間太長了,無論是自己的工作還是許無憂的學業都受到了一定影響,隻怕回去還有他倆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