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趕路
許無憂曾在女孩被曹家父子強走的錢包裏看到過她的身份證,知道她叫鍾露,今年二十歲。
紅姐帶著她們也沒走太遠就在一個小土坡邊停下,她站到土坡上抬著下巴對許無憂努了努嘴:“你先去,別想耍什麽花招,這種地方你是逃不了的。”
許無憂清楚這個叫紅姐的中年女人沒有說假話,這裏距離市區至少上千公裏而且周遭人煙罕至,不單說此時已經快天黑了就算是白天讓她一個沒有任何野外生存能力、甚至連東南西北都不分的路癡從這裏走出去也是難事。
聰明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答案決不會去硬碰硬,於是許無憂表現的相當乖順,幾步便走到了那個土坡後麵。
隻是許無憂以為紅姐多少會回避一下,誰知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想法,兩隻不大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她。
許無憂:“……”
這人有毛病吧?
“快點!磨蹭什麽?”紅姐不耐煩地催促。
“你這麽看著我上不出來。”
紅姐冷笑:“毛病,都是女人你還怕看,你長得跟別人不一樣咋滴?”
許無憂翻了個白眼,這和一不一樣有什麽關係?大家還沒熟到可以當著彼此的麵寬衣解帶的地步好嗎?
紅姐臉上露出一抹譏諷之色:“裝什麽清高,不上就憋著,你這樣的我見多了,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隻怕到時候你還比不上那些村婦呢。”
許無憂皺起了眉頭,被拐賣的婦女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她就是沒見過也聽說過,她們要麽被關在地窖裏常年不見天日,要麽被全家看管起來,甚至有的還會像是牲口一樣被套上鎖鏈和腳鐐,總之就是失去自由生不如死。
而且買賣婦女這種事情越是偏遠山區、信息交通都比較閉塞的地方越嚴重,很多地方因為整個村子裏的女人都是買來的所以有著很嚴重的排外意識,哪怕是出動警察也別想將人帶走。
紅姐見許無憂一直不說話不由撣了撣身上的衣服慢悠悠地說:“你想好了,反正機會隻有這一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許無憂之前也不是故意矯情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紅姐的警惕性如何,畢竟她已經看出在當前這個隻有四人的犯罪小團體裏這個紅姐算是掌握著決對的話語權。
現在見她這種態度許無憂倒也不算意外把心一橫伸手解開了自己穿著的牛仔褲,說實話要是換成十六歲的她或許還真厚不下這個臉皮但現在的她可是有著二十六歲的靈魂,眼前這點兒小大小鬧對於曾經在酒吧裏賣唱的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上一世比這再難看的屈辱她也不是沒經曆過,她知道相對於性命來說有時候尊嚴、骨氣什麽的就是狗屁,能活著哪怕再卑微也沒有人想死。
跟在紅姐身邊的鍾露見她這樣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紅姐卻一副高人一等的得意模樣。
其實就像紅姐說的大家都是女的也沒什麽好避諱的,許無憂不過是不習慣罷了,真要是說白了也沒什麽,不就是被人看了兩眼嗎?還能掉塊肉咋滴?
紅姐見許無憂屈服似乎更得意了,瞟了一眼身邊的鍾露:“你去不?反正今天就這一次機會你們想好了。”
鍾露紅著一張臉低頭走到許無憂的身邊默默地撩起了裙子,見二人方便完紅姐連動也沒動直接解開褲子蹲在了原地。
鍾露:“……”
許無憂:“……”
尼瑪,簡直是太辣眼睛,你倒是吱一聲啊,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麽變/態呢。
解決完生理需求解三人一起往回走,雖然許無憂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卻也沒什麽辦法,好在她心底還存有一個希望,那就是她相信蕭勁風一定會來救她。
紅姐在仔細看了鍾露幾眼後忽然問道:“你不是處兒了吧?”
鍾露紅著臉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喘著粗氣看著紅姐,胸脯也因為氣憤而起伏著。
“不用想反駁,我這雙眼睛不會看錯。”紅姐發出了一聲嗤笑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許無憂。
許無憂皺了皺眉她很討厭這種像是打量貨物般的目光,而且紅姐眼神裏由始至終隱藏不住的那種幸災樂禍讓她很不舒服。許無憂有種直覺,似乎她越是狼狽這個紅姐就越高興,所以她故意做出一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
紅姐見她這樣冷哼了一聲一馬當先地往麵包車的方向走去,好像並不在意身後跟著的許無憂和鍾露。
曹望和二狗子都站在車外見到紅姐回來,曹望探頭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二人才小聲問道:“沒事吧?”
“這荒郊野嶺的能有什麽事?”說完她回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說:“要有事也是她們有事。”
“紅姐說的對。”二狗子一邊說一邊看向許無憂。
“小心兒眼珠子掉了可按不上。”紅姐說完示意許無憂和鍾露上車。
二狗子嬉皮笑臉地說:“紅姐你又取笑我。”
紅姐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你最好別打她們主意。”
二狗子聞言將目光看向了鍾露,那赤/裸的眼神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二狗子也不在意招呼了曹望一聲便坐進了駕駛位。
這一回紅姐和曹望並沒有將她們的嘴給封住隻是將許無憂和鍾露的手給綁上就算完事了。
曹立行一直默不作聲哪怕是曹望坐上車他也一言沒發,見狀紅姐不由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曹望:“你家小子挺內向啊?”
曹望哈哈一笑:“小孩子,沒見過世麵。”
紅姐又仔細打量了曹立行一眼說:“這長相以後決對能挑大梁,說不定將來咱倆還得給人家打下手呢。”
“那感情好,老子也算後繼有人了。”曹望說完還哈哈一笑,一副很有成就的樣子。
許無憂也是無語了,雖然她不知道紅姐說的‘挑大梁’是什麽意思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她現在總算明白那些教育專家為什麽總說家庭對孩子的影響是至關重要了,有曹望這麽個爹要是不學壞還真有些困難。
麵包車繼續向前,隨著夜幕的降臨許無憂的心開始著急起來。她不知道蕭勁風那邊怎麽樣了,可眼下這種情況決對不是好事,萬一到達紅姐約定的地方等待她的就不一定是什麽了,就算她會些拳腳功夫又怎樣?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隻怕她到時候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此時許無憂忽然有些後悔之前的決定,隻是當她看到身旁的鍾露時這種後悔又沒有了……
夜幕終於吞沒了天邊的最後一絲晚霞,當天色全黑的時候麵包車開進了公路旁的一個院子裏,紅姐和曹望交換了一個眼神就下車走進了屋子。
許無憂使勁向窗外看,但無奈農村的夜晚不像市裏連個路燈都沒有根本就什麽都看不見,她也隻能作罷。
就在她收回視線沒多久,院子裏忽然亮起了一盞燈,緊接著紅姐從屋子裏走出來衝車上的幾人擺了擺手。
曹望讓曹立行拉住許無憂自己則拉著鍾露從車上走了下來。
許無憂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裏似乎並不是他們的目的地,看樣子應該隻是個臨時落腳點。得到這個認知許無憂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至少她認為自己是暫時安全了。此時的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這種認知也不過隻是維持了個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