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被人貶低
每每他想帶人出去,總被塞以各種各樣的借口。
隨著年紀漸長,也沒了什麽空,能和弟弟一塊出門了。
細數起來,像今日這般,兄弟倆一塊出行,確實是極為難得的景象。
好一會兒,才應了下來:“好,我會盯著你的,要是再像剛剛那般口無遮攔,我可不會再帶你出來了。”
“是是是。”
行至方才的位置,卻見虞錦扇和蘇煙二人,並未離開。
上前一步,將目光放在了蘇煙的身上:“不知這位小姐可是姓蘇,叫做蘇煙嗎?”
“正是。”
蘇煙有些詫異,他為何這般向自己提問。
不過既然對方問了,她也隻有回答的份兒。
感受到林浩南投擲在自己身上,帶著幾分威脅的視線,林浩羽也並不慌張:“我聽說你的字寫的不錯,不知可否為我等作畫一幅?”
“我們都是京城之中的文人雅士,對字畫也頗為愛惜,若是蘇小姐可以作畫一幅,我們也算是開了眼界。”
“好啊,隻要諸位想看。”
蘇煙也沒有拒絕,直接點了點頭。
“誒雷姐姐,那邊好熱鬧啊。”喬冉一上船,便瞥見了那邊的動靜,躍躍欲試:“咱們去看看吧。”
雷蟪煙點了點頭:“好。”
她們才來,並不知曉這船上,有什麽有趣的東西。
索性隨便走走看看,也算不得有多吃虧。
想到這,也就跟著去了。
“既然說了作畫,光讓蘇小姐一人來,怕是也有些不妥當,反正咱們今日是遊船賞玩,不如每一位都來畫上一畫,免得過於無趣不是?”
這樣的提議,倒是林浩南沒想到。
讚賞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也跟著笑了笑:“蘇小姐和虞東家,意下如何?”
在船上四處閑逛,也是無聊,既然能找上一件事,又有何不可?
蘇煙和虞錦扇二人,齊齊點了點腦袋。
“那便請蘇小姐先作畫吧。”林浩羽臉上,盡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仿佛生怕會錯過了什麽機會一樣。
蘇煙點頭,轉身進入了船艙。
林浩南看著弟弟那躍躍欲試的模樣,笑著搖了搖腦袋。
也難得,林浩羽能把剛剛自己的那番話給聽進去。
要是從一開始,就這樣如同一個正常世家公子一樣,作作畫,吟詩詩,而不是鬧出這樣那樣的事來,該有多好。
蘇煙來到船內,找了侍女,拿了紙筆之類的工具出來。
別看她平日沒什麽事的時候,隻知道跑去靖水樓吃吃菜肴,談談閑話。
可那到底,還是因為靖水樓的味道,比起其他地方的,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說到底,蘇府畢竟,在整個京城之中,都算能排上名的。
作為女兒的蘇煙,又怎麽可能整日無所事事呢?
從小,她便接受了蘇丞相請來的許多名師的教授,再加上自己也足夠上進,能在這京城之中,得到這樣的名號,也不足為奇。
她在紙張上,隻十分隨意地揮灑了幾筆,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副山河萬物圖。
畫風清晰,形體逼真,栩栩如生。
林浩羽雖然長時間待在林府之中,可見過的名家畫卷,並不算少。
一看到這幅畫,眼睛就亮了,直接驚歎出聲:“真是好畫技!寥寥幾筆,便將大好山河,可謂描繪得是淋漓盡致。”
“小女子畫功拙劣,見笑了,還望諸位不吝指教。”
她一邊說著,也將畫遞了過去。
林浩羽拿起畫來仔細端詳著,越看,眉宇之間,笑意越深:“我從未見過這麽精美的山水畫,這樣的作品,隻怕就算是售賣,這價格也是十分不菲啊!”
能被別人這般誇讚,蘇煙輕笑:“這不過是一時興起,隨手塗塗抹抹罷了,哪裏會值那麽多錢?林少爺未免說得太過重了些,若是喜歡的話,哪需要什麽錢,直接拿走就是了。”
林浩羽一聽,也跟著哈哈大笑,直道蘇煙有這般功夫,還能如此謙虛,著實不易。
“就這,還能被稱得上好?”喬冉一看,便朝著雷蟪煙道:“姐姐你看,我本來還以為,就算姐姐不在,可好歹這麽長時間,京城的審美多少也該上進一些吧。”
哪裏能想到,今日一看,非但沒進步,反倒退步了不少。
她聲音並不算太大,隻是在幾人之中,著實有點兒過於突兀了些。
林浩南一抬眸,便看到了喬冉那張略微嫌棄的小臉蛋兒。
頓時明白了,喬冉這是在埋汰自己的審美有問題,錯把蘇煙一副壓根不怎麽樣的畫,錯當成了明珠。
換作是任何人,都難免有點兒尷尬。
他還想要繼續說點什麽的時候,一旁的林浩羽,已經忍不住開口打斷了。
“喬冉妹妹,你莫不是在質疑我?我雖然不常出門,可見過的畫,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論畫的技術,在外頭也算是名聲顯赫,可你,卻在這裏質疑我,莫不是你瞧不起我不成?”
林浩羽這句話,說得是義憤填膺。
喬冉聞言,一雙靈氣逼人的大眼睛瞪著林浩羽:“誰瞧不起你了?我就是覺得,這麽一幅畫,也就普普通通,還算湊合得過去,可與姐姐相比,確實還差些水準。”
被對方就這麽直拉拉指出來,她也並不尷尬。
反倒聲音,還越發大了幾分。
“若論品畫,我自認為自己的本領,也算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就連許多大師,都不及我的畫藝,你一個黃毛丫頭片子,隨便拉了一個什麽人出來,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
邊說著,他還不忘翻了一個白眼。
一旁的林浩南也跟著開口:“喬小姐,這隻是我們幾人開的一場小遊戲罷了,你這樣貿然評判,實在不妥。”
雖說她的行為,確實有那麽一點不厚道。
可直接被人這麽指出來,難免有些丟人:“你以為我想看呢,看這樣的畫,實在是汙了本小姐的眼睛,我隻是不認同,方才你們所說的什麽好畫技的說辭罷了。”
這從小到大,敢說她不對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