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不過零頭
換做正常人,誰會在這樣一個時候,問出如此問題啊。
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小姐,你這是想問什麽?”
“就是說一下我之前的等級啊,左右也來過這麽多回,下注的錢,也足夠盤下你們好幾家鬥館了。”
安寧郡主理所當然地認為,這鬥館,是以所有人下注的金錢,進行計算的。
聽他這語氣,自己以前的等級,似乎也沒有提到什麽極高的位置。
那現在能提升到最高,豈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能在像金有錢那種天天嘲諷自己的人麵前,好好炫耀炫耀了?
想到這,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燦爛。
隻可惜,想象是豐滿的,而現實,是殘酷的。
看著安寧郡主這般開心的,小廝都有些不敢將話說出來了。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回答道:“小姐您之前,是最低等級……”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肯定——”
才說了一半,便立馬反應了過來。
他剛剛,說的是什麽?自己是是是最低等級?
原本的表情,立馬僵在了臉上,要哭不哭樣子,反倒是引得寧嬌憐有些想笑。
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著剛剛的笑聲繼續:“哈哈,哈……沒事,就算這樣,我應該也是頭一個登上最高等級的人吧。”
隻要她不覺得丟臉,那自己就是,絕對沒有丟人!
以前的等級怎麽樣算什麽,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一切得向前看。
隻要自己現在去最高等級,那就足夠了。
丟了麵子,起碼裏子還在。
隻可惜,她的這番想法,很快便在下一刻被打臉。
“也……也不是。”小廝甚至都有點不敢再開口,打擊對方的自信心了:“鬥館中登上最高等級的,已經有數百人了……”
那你還說個屁!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時瑟瑟發抖的小廝,已經不知道被淩遲過多少次了。
這麽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跟她宣布,還以為自己是破了什麽了不得的記錄。
說了跟沒說,豈不是壓根就沒有區別嘛,還平白無故讓人生氣。
若是小廝知曉她的想法,一定會立馬開始求饒。
他也沒有想到嘛,安寧郡主平時能夠賭贏的次數,簡直可以用屈指可數來形容。
可她偏偏又不是那種會及時收手的人,反倒越戰越勇,越賭越起勁。
經過了這麽多次的打擊,對贏的渴望,豈不是極其強烈。
自己將對方好不容易升到了最高等級的消息告知,換做任何人,不得感激涕零,高興得不成樣子。
可偏偏就是這位,對自己有著迷之自信。
他能怎麽樣,他也很難辦嘛。
寧嬌憐聽了這麽長時間,不禁有些好奇:“安寧,你從前贏過最大的一次,是多少銀錢?”
安寧郡主可以指著自己的腦袋發誓,若不是有嬌憐打斷,她一定當場,得把這人的頭給擰下來。
仔細在記憶搜索了一番,有些得意地說道:“那可是一筆極大的數額。”
而一邊的小廝,聽了她這話,直接恨不得把整個人鑽到地底下去。
姑奶奶,求求您就別說了,那點數字拿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因為並不知曉,鬥館的具體賭局方式,寧嬌憐還真以為,安寧的數目,一定是大得驚人。
小廝的反應明顯有些奇怪,不過她也,並未放在心上。
“那就是——十兩銀子!”
數字出來的這一刻,他幾乎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什麽叫做天崩地裂。
寧嬌憐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低迷了下去:“十……十兩?”
對於一戶普通家庭而言,十兩銀子或許算的上一個還算不錯的數目。
可這是哪啊?京城啊!
眨眨眼睛,就能花得幹幹淨淨。
更不必說,和邊疆物價差之大,就算是留,也留不了多少天。
而以安寧府的規模來看,住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盤上,還會差這點銀錢?
隻怕是,連安寧用來下注的零頭都超不過。
安寧郡主並不知曉,這兩人的暗暗吐槽,依舊是剛剛那副頗為炫耀的語氣:“怎麽樣,我厲害吧?”
答了不厲害,便會直接惹惱眼前的金主爸爸,盼著的銀兩,指不定連個子,都瞧不見。
可要是答了厲害,絕對是違背了自己的內心。
“啊這……”小廝左右為難,索性轉移話題:“不過小姐,你如今可是鬥館排名第一的最高等級。”
相比其他店內,將客人消費情況,算作評定一個顧客等級的辦法。
鬥館,簡直比任何一個,都要更任性一些。
他們隻將那些個人在館內壓贏了的賭客的賭資,累計加到一塊。越是贏的多,等級當然也越讓其他人遙不可及。
像安寧郡主這種,逢賭必輸,贏過最多的錢,也不過是十兩銀子罷了。
若不是這回走運,贏了如此相差巨大的賭局。
指不定這輩子,都沒有帶人進去的資格。
果然,專門挑著自己誇獎的安寧郡主聽了這話以後,立馬便更加高興了。
“行了行了,走吧,先去取我贏的銀兩。”
她現在就恨不得,將錢立馬取出來,好好在平日裏隻知道吐槽自己的人麵前,好好炫耀一把。
“等等,我就不去了。”
對於算賬這一點,寧嬌憐著實提不起興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好在安寧,也隻是吐槽了一句,她沒法瞧見自己的高光時刻,便任由對方去了:“好吧,嬌憐你可以先去看看別的什麽的,待會兒等我出來就是了。”
相比鬥蛐蛐這種,壓根沒法給人參與感太強的,鬥館內的其他遊戲,明顯要有意思很多。
寧嬌憐點了點腦袋,暫時與她告別,就朝著別的地方去了。
打牌、賽馬……以及更多別的什麽。
可算是把她給看得眼花繚亂。
想了想,便朝著看上去,規矩最為簡單的比大小去了。
“小姐可是想來玩上一把?”荷官正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盒中的骰子,見來了人,明顯一喜。
相比房間其他荷官麵前,人滿為患的模樣,這個荷官看起來,就像是被所有人孤立了一般,麵前無比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