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橫生意外
這段時間雖說是給自己放了個長假,可多少每日還是在忙著奔東趕西,因為和自己愛著的人一同去賞景,才打起了全身上下一萬分的注意力。
如今興奮期過去了,可不就是開始泛起了困。
不過這一覺,都還沒能持續多長時間,立馬便被一個了不得的事情,給徹底打破了。
“你說什麽?”
虞錦扇原本還處在剛剛睡醒,頗為懵懂的狀態,一聽到消息,瞬間清醒了過來。
什麽叫最開始看到他跟人進去談,還沒過上多久,便起了大火,將整個酒樓燒了個幹幹淨淨?
什麽叫因為那扇門年久失修,所以一時之間沒能打開。整個酒樓的人都逃掉了,唯獨留了歸南鈺在那裏。
方才出去之時,還是好端端的,怎麽到了現在,連個活生生的人都交不出來。
風一瞧著她這樣失神的模樣,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夫人先別急,皇宮派來侍衛如今正在努力翻看廢墟,想來沒傳回消息之前,主子大抵沒什麽大事的。”
話雖是這樣說,可如若沒事,怎麽說也會先派人回來報個平安,又豈會半點消息都沒有。
實在等不過來,虞錦扇心裏頭又著急,隨便擦了擦臉,叫來馬車趕往該地。
這事回想起來,還真是哪哪都不太對勁。
主子才剛剛從皇宮出來,就莫名其妙收到了,幾乎平日裏從來不怎麽打招呼的莫太尉的邀請。
對方又並未說明白,究竟是因著什麽事情,隻一句所謂的要事相商。
相比朝堂之中,其他的那些個時不時勾、引鬥角,不停算計著利益的世家大族,莫太尉這種從來不站隊、也不摻和的,著實很難讓人對他提不起好感。
本著也不能這麽白出來的想法,便跟著一塊過去了。
風一當時正在忙著追查,近日京城頻頻失竊的案件。才剛剛獲得了一丁點兒的線索,急著去核對。
見邀請見麵的,是口碑頗為不錯的莫太尉,主子身邊,也有刑二跟隨著,也就沒太當作一回事了。
誰能想到,就是這麽一時的粗心大意,反倒是釀成了大禍。
但凡當時能夠多留個心眼,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樣一個酒樓,原本平日裏過去的人,也算不得多,光是衝著這個地點,也該覺得頗有問題。
出了門以後,從下午一直等到傍晚,甚至連原本搜尋的侍從,也跟著退了出來。可虞錦扇依舊站在廢墟邊上,滿臉焦躁。
孫秀秀跟著她身旁,見東家臉色那樣蒼白,難免有些不太放心:“東家,這不但是宮裏頭的,就連咱們也派出了不少人前去尋,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時半會兒,就算幹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啊,若是壓垮了身子,那才真是了不得。
這些道理,虞錦扇也都明白,隻是,如若不能看見他有生還的痕跡,心裏那顆巨大的磐石,是怎麽也壓不下去。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那份隱隱約約的不安,也越發擴大了幾分。
“找到了!這是歸將軍的……”一個侍從扒拉出一枚,時常被歸南鈺戴在手上的扳指。還來不及把話說完,便被風一迅速捂住了嘴。
又不是發現了什麽好事,叫這麽大聲,沒看到那邊還有位親屬眼巴巴地看向這邊嗎?
隻是,這枚戒指,但凡熟悉他的人便知曉,無論遇上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主子也絕不會將它摘下,難不成……
終歸是他的動作慢上了一會兒,風一不過剛有所動作,便瞧見虞錦扇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也不知算不算巧,視線便定在了侍從的手上。
雖然隻是一枚小小的扳指,卻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東西。那日如若自己陪同他去拿,還真不知道,就憑它,居然能夠號令所有的定遠軍。
正是因為這樣東西的重要,遇難的可能性才進一步擴大。
與此同時,那一邊的侍衛,也用盡不少力氣,翻開最上層蓋著的屋簷。
如若按照之前的說法,歸南鈺和那位莫太尉大概在這麽個方位,此時也該找著人了。
也確實如此,人雖然找著了,卻燒焦得看不清模樣,但照著差不多的身形,應該就是本人了。
一時之間,將不成樣子的屍體搬出來後,在場之人除卻呼吸聲,在無其他。
這樣重大的打擊,別說是虞錦扇了,就連在他身邊待了這麽長時間的風一,也有些沒緩過神來。
誰又能想到,原本才剛打過招呼沒多久的人,這才過去了一會兒,就成了這副模樣呢?
虞錦扇呆滯地站在原地,渾身上下一時冰涼地如同墜入了冰窟窿一般,好一會兒,幹澀的聲音才在眾人耳畔響起。
“這……這是他嗎?”
話中的他,自然不需要解釋。
就算沒有經曆過至親的生死別離,見到這樣一番場麵,又怎麽可能能說得出半句話上來。
兩人好不容易從西北重新回到京城,一個開起了酒樓,一個當上了將軍。這樣好的錦繡前程,哪知上天如此狠辣呢。
也不知究竟是沒能得到回應,還是心底裏的那分不相信在作祟。還沒反應過來,便瞧見虞錦扇飛快地衝了過去。
先是檢查右手拇指上的痕跡,恰好有一抹被遮擋的白痕,再看了看耳後,也確實有過一顆小痣……
隨著身上的一個個特點都一一檢查,並對應了上去,心底頭,也不免發涼得厲害。
侍衛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軟的女人,居然這樣大膽,直接便衝上去查看起了狀況,立馬跟過去,想將她拉下來。
皇上可是特地下了命令,無論歸將軍遭遇了什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中途被人動了手腳,可就不好交差了。
人家多少是妻子,難不成還沒有看自己丈夫屍體的權力?
這樣一個行為,自然惹惱了從歸府過來尋人的人,也走過去,攔住了他們。
一方想過去,一方卻不讓。如此尷尬僵持的場麵,倒是讓那群恪守成規的侍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