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動手之人

  哪裏能想到,自己之前以為妥定能贏的一場局,甚至還在比賽之前大放其詞,居然落得這麽一個結果。


  一個個放下筷子,怎麽看,怎麽灰頭土腦。


  中原的這群朝臣更是沒想到,平日裏雖然都說靖水樓的味道如何如何地好,可遇上這麽一個大場麵,誰也沒有想過,能夠取勝。


  皇帝心裏更是高興,當場便賞下了不少東西,直誇靖水樓不愧為京中第一酒樓。


  如果說,之前的那番影響力以及賜下來的牌匾,眾人隻不過是當成玩鬧似的。那麽這一回,便是徹底在他們心中刻下了最深的痕跡。


  虞府雖說連著做了幾樁錯事,被勒令在府中閉門思過,並沒有參與這一回的宴席。可多少還有那麽點兒積澱,打聽到了發生的一切。


  清脆的瓷器聲在地上盡數炸開,侍女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全然不敢有所動作。


  “豈有此理!”虞清蓁看著一地的狼狽,眼神越發凶狠:“憑什麽她借助酒樓,就能青雲直上。”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到了就在旁邊拜佛的虞夫人,急急忙忙趕過來,哪裏知道會見著這麽一幕。


  一邊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一邊勸說道:“娘的好女兒啊,這好端端的,你非要砸什麽東西呢。千不好萬不好,也不該氣著自己的身體啊。”


  瞧瞧這些東西,幾乎每一樣外形都隻有說好的份,更不要提所謂的什麽不菲的價格。


  平白無故這麽砸了,不心疼都有些不行。


  倘若沒有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又怎麽會這樣。那虞錦扇為何就不好好待在她那破清水鎮,偏要來阻攔自己的路。


  如今就這麽單純問外頭,誰不對虞錦扇讚不絕口,而談起她虞清蓁,卻是唏噓一片。


  “不行,我絕不能就這樣繼續看下去。”若再不使出些什麽法子,整日待在這破院子裏頭,她都要待出毛病了。


  虞夫人怕她又做出之前那樣的傻事,連忙阻攔:“女兒啊,你偏要跟她爭什麽呢?要是再鬧出些什麽,可就不知會惹上怎樣的後果了。”


  如今靖水樓風頭正甚,貿然去找事,先不說能不能成功,皇帝那邊的怒火他們可是再也承擔不起了。


  “不會。”


  嘴邊勾起一抹弧度,虞清蓁前幾日在街上閑逛時,曾遇著了一個神秘人。


  聽對方的語氣,大抵也是和自己同樣痛恨靖水樓的人,指不定現在樹大招風,就是他們的什麽對家。


  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隻是她之前還心有疑慮,沒有答應對方。現在看來,若是繼續往後拖,等他們真正壯大起來的時候,就絕不會再有機會下手了。


  好端端被人一通惦記,虞錦扇鼻頭有些發癢,冷不丁就打出了一個噴嚏來。


  蘇煙瞧見了,立馬遞過去了一張手絹:“虞姐姐,我爹查出來了,背後動手之人,正是東夷國。”


  東夷國?

  虞錦扇在腦海中搜索了一波,卻壓根沒找著任何與這個詞有關的字眼。


  “對啊。”點了點頭,繼續說出自己心裏的猜想:“估摸著是他們提前知曉了咱們派上場的人選,所以才想著從根源下手,直接讓虞姐姐沒有參賽的機會。”


  這個說法雖說隻是這麽聽著也的確有那麽一丁點兒的道理,可是隱隱約約的,心裏總還有某些不對勁的感覺。


  依她的性子,從來都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再繼續思考下去了。便甩下這個事情,開始思考起來分店的各項事宜。


  比賽結束之後,皇帝確實是有單獨留過自己,問起這麽一件事。


  終究是虞錦扇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些,竟然以為憑借現在自己的力量,就能想辦法開始脫離皇帝的手掌。


  這回讓靖水樓出來,也絕不是一時興起,或者別的什麽緣故。


  既然沒法直接脫離,開展自己的分店,虞錦扇索性壓根就不放在自己的名下,僅僅在明麵上達成一個合作關係,不就偷天換日了。


  孫大師的弟子名為傅煒初,從繼承家業開始,便展現出了了不得的功夫。隻是家族的主業,大部分都放在繡坊身上。


  直到最近幾年,才逐漸轉移到了酒樓這一塊。


  要想發展餐飲,自然不可缺少的,便是有一個合適的領路人,而對於他們而言,虞錦扇便是極為合格的人選。


  再加上這一回的比賽,又使得靖水樓跟著水漲船高。幾乎現在隻要是攀上了關係,哪裏還愁生意不能好起來。


  對於不能直接采用靖水樓分店這個消息,傅煒初自然感覺有些許遺憾。不過對方既然願意在提供菜譜時,隻收取三分的利潤,也是讓他絲毫沒有想到的。


  “虞東家竟然讓出了這麽個大便宜,不妨便直接告訴在下,想以什麽作為交換?”自古從來沒有免費的買賣,平白無故得到的東西隻會讓人心慌。


  虞錦扇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字條,遞到他的麵前:“不妨先看看這個。”


  這是何物?


  抱著疑問,傅煒初接下了東西。


  與聰明人打交道,自然不需要那麽多的彎彎繞繞,隻是幾個關鍵的字眼,他便明白了一切。


  “那就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也將手伸過去,握了握:“合作愉快。”


  待她走後,一直從旁協助管理的張伯走了出來,表情明顯有些不解:“主子,咱們何必又要跟著蹚這趟渾水?”


  若是讓皇帝知道了,就算有十個傅府,都保不住腦袋。哪裏還會管平日裏,他們曾為國庫貢獻過多少。


  眼下雖說他們的酒樓,並不作為任何名義上靖水樓的分店,可一定程度上而言,就是在維持著現在他們所做的事情。


  在每個房間外邊安插人員,隨時監視,然後將收集出來的資料全部移交到虞錦扇手中。


  這種事情別說是做了,光是這麽簡單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刺、激到不行。


  “不過是下賭罷了,若是賭贏了,傅府指不定還能起死回生。若是輸了……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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